無論一個人武功多麽高強,隻要還沒練到陽神階段,能夠幻化出新的肉身,一旦膝蓋半月板受傷,等於暫時廢了。


    在麵對這一招招足可開碑裂石的腿法,雷森木不敢大意,收迴劍勢,轉為向下盤橫掃。


    吳豹就算腿法再厲害,也不敢和赤焰通天劍正麵硬碰,隻好再度變招,以一個難以預測的詭異角度踢中了雷森木的肩膀。


    巨力傳來,雷森木縱然運轉真氣抵擋,仍舊忍不住往一側倒地滾開數米,好不狼狽,不過一條性命算是撿了迴來。


    他心頭震驚,沒想到這吳豹的功力如此驚人,而且招式十分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此時,赤焰通天劍變迴了原來的尺寸,因為此刻已被他攻近身來,劍身過長過重反而是一種累贅。


    吳豹嘿嘿冷笑一聲,從地上抄起血魄雙刀揉身再上,一重重刀光化作奪命的紅芒,籠罩住雷森木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要害。


    如此神乎其神的雙刀技法,在整個青衫軍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難道就這樣敗了麽?


    雷森木心有不甘。


    他的眼前掠過一個個往昔的對手,有哪一個不是曾經強過自己,而後又被自己超越了麽?


    難道這一次就無法超越了嗎?


    不可能!一定能夠超越的!


    當他的心念和欲望迸發至極限時,體內的真氣奇跡般再度攀升,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充入了比之前更為巨大的能量。


    當他驚奇這股能量從何而來時,卻驚訝發現來自於外界——赤焰通天劍!


    隻見赤焰通天劍的劍身通體發光發亮,絲絲暖流不斷經過雙手湧入雷森木的體內,沐浴著那每一粒幹渴枯萎的細胞。


    吳豹原本信心十足的眼神變了,瞳孔劇烈收縮。


    一記紅芒在胸前閃電劃過,血魄雙刀斷成了四截,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沒有誰能看清那一瞬間的變化。


    吳豹的胸膛處鮮血噴湧,隨後轟然倒地,四肢一陣抽搐,最後沒有了動靜。


    一陣可怕的沉默。


    半晌後,也不知道是誰首先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隨後在場所有的青衫軍將士紛紛朝雷森木等人掩殺過來。


    雷森木一馬當先,與修懷憂三兄弟殿後,掩護眾人撤入貨船,等修懷憂三人也撤迴到船上去之後,方才施展逍遙遊輕功飛離了甲板。


    正要去遊艇接應倉田美惠子,卻見她倚著那艘貨船的船舷朝自己揮手唿喝。


    原來這女特工早已從望遠鏡中瞧見情形不對,趁他們鬥得正酣時離開了遊艇,來到了修懷憂的船上。


    等眾人都來到船上,不用修懷憂下令,船員們早已開足動力,朝西麵飛快駛去,因為前往海潮市的海路已經被截斷。


    掃雷隊雖然主將被殺,但他們就像一頭頭兇殘的獵豹似的,緊緊咬住貨船不放,一邊追一邊朝它開炮。


    貨船上沒有任何軍事裝備,遲早會被擊沉。


    修懷憂不得不將船停泊在岸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朝岸上撤去。


    掃雷隊成員臉上浮起殘酷的獰笑,因為這裏是桂市最南邊的北海鎮,仍舊屬於青衫軍的領地。


    隻要通知當地駐軍配合,抓獲雷森木等人並非難事。


    逃上岸後,大家兵分多路,以免被一網打盡,同時約好了碰頭地點。


    雷森木、倉田美惠子和修懷憂三兄弟一路,他們的戰力遠遠高過其他幾路人馬,輕功也佳,負責吸引敵人的主力。


    掃雷隊在失去了主將和獵豹後,追蹤能力大為減弱,被雷森木等人牽著鼻子在山區兜兜轉轉了一天一夜,仍舊沒能追上。


    不過,他們絲毫不擔心,因為當地駐軍已經收到消息,正派出三個團的兵力封鎖住山區外圍的要道。


    此情此景,令雷森木不由得迴想起當日在藍江市山區與姬雲曦一起亡命天涯的情形,心頭百感交集。


    雷森木還好,倉田美惠子武功最弱,狂奔了一天一夜水米未盡,已是撐不住了。


    於是,大家隻好找了處隱蔽點的山洞休整。


    打了這麽久,終於能好好說會兒話了。


    修懷憂將背包裏的壓縮幹糧分給大家,然後微笑問道:“雷兄弟,你怎麽和青衫軍的人幹上了?”


    雷森木對他們三個沒有什麽好隱瞞的,登時將事情的始末娓娓道出。


    修懷憂深深地望了一眼倉田美惠子,淡笑道:“原來是水星特工領導,失敬失敬。”


    倉田美惠子絲毫不避地迎上他的目光,也笑道:“敢問這位大哥怎麽稱唿,為哪支軍隊效力?”


    雷森木還沒來得及介紹修懷憂三人,修懷憂一聽倉田美惠子這話,頓時訝然道:“不愧是特工精英啊,一眼就看出我們並非尋常海員,而是軍事人員。”


    倉田美惠子道:“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我也就不用當特工哩。”


    雷森木當下將雙方的身份重新再介紹了一下。


    郝剛哈哈大笑道:“之前在海麵上見到一艘青衫軍炮艇在追一艘小遊艇,還以為是對岸帝國軍的探子呢,沒想到打開望遠鏡一瞧,竟然是雷兄弟你。於是大哥當即下令調轉船頭朝你這邊追來。本來是想救你的,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給救了,哈哈哈!”


    雷森木連忙道:“郝大哥這是哪裏話,要不是三位和諸位兄弟舍命相救,我這條小命恐怕早擱在那艘炮艇上了。對了,你們現在哪支反抗軍中?”


    以他對三人的了解,既不會再迴到帝國軍,也不會去別的星球效力,想來想去也隻有投靠地球上別的反抗軍了。


    修懷憂微笑道:“雷兄弟沒事就好,咱們三人如今在烏魯克王麾下。我是後勤科長,兩位兄弟屈居副科級幹部。這次正好奉了上頭的命令來東亞運迴一批物資,所以能夠碰上雷兄弟你。”


    雷森木還未說話,隻聽倉田美惠子忽然搶著說道:“後勤部?還是個小小科級幹部?”


    此話一出,不僅修懷憂三兄弟低下了腦袋,就連雷森木的臉也變了,連忙衝倉田美惠子使顏色,暗責她不該如此口不擇言,並讓她別再說下去了。


    倉田美惠子就似沒看見他似的,繼續說道:“剛才的戰鬥我也瞧見了,三位大哥都是當世一等一的猛將,以你們的本領,若是換了在水星自由聯邦軍中,至少也該是副師級軍官。這個什麽烏魯克王也太小氣了吧!”


    “美惠子,別說了!三位大哥剛救了咱們一命,你怎麽能……”


    雷森木話還沒說完,就被郝剛打斷了,粗聲粗氣道:“這小姑娘說的沒錯!那勞什子的烏魯克王何止小氣,簡直嫉賢妒能!想當初他在西亞被帝國軍殺得節節敗退,大哥不顧危險,率領咱們和手頭唯一的五百多弟兄衝過去助戰,親手斬下敵將的腦袋,這才扭轉了整個戰局。嘿嘿,這烏魯克王倒好,一開始說盡好話,誑我們投入他麾下,誰知道就給了個小科長當當,還他媽是後勤部的!那五百多弟兄全都被他打散編入各營,明顯是信不過咱們!”


    “老三,別說了!”焦重喝阻他,隨後朝倉田美惠子望去:“你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讓咱們改弦易轍,轉投水星聯邦軍吧?”


    倉田美惠子正色道:“隻要三位大哥肯加入水星聯邦軍,我可以擔保,最少也是副師級幹部,而且人盡其才,絕不會是什麽扯淡的後勤部。”


    焦重聞言沉吟不語,郝剛則大為意動,兩人一齊望著修懷憂,希望他能說句話。


    修懷憂抬起頭,淡淡道:“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除非烏魯克王親自下令趕人,否則咱們三兄弟是不會離開的。”


    倉田美惠子秀眉蹙起:“我真不明白,那烏魯克王如此對待三位,為什麽還要留下來,這樣有意思麽?”


    修懷憂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口,氣氛有些尷尬。


    雷森木連忙岔開話題,問:“誰是烏魯克王?”


    倉田美惠子道:“就是盤踞在西亞的蘇美爾反抗軍首領霍達姆。uu看書 ww.uukashuco 烏魯克曾經是上古蘇美爾的重要城邦,出過像吉爾伽美什那樣的傳奇神王。算了,瞧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個好學的人,說了也是白說。”


    雷森木搔了搔頭,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因為距離東亞挺遠,所以一直沒有認真關注過,看來是自己疏忽了。


    修懷憂也不想氣氛弄得太尷尬,便問雷森木道:“現在雷兄弟已經是天下聞名的重要人物了,許多勢力都爭取拉攏你,不知道你將來有什麽打算麽?”


    雷森木苦笑道:“修大哥就別取笑小弟啦!你也知道這並非是我有本事的緣故,而是因為那部《無名寶典》。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個大秘密是什麽,就算把我抓去也沒用。”


    修懷憂笑了笑,說:“你這麽說就太小看自己啦。不瞞你說,其實我們這次東行,除了需要運迴一批物資外,還奉了烏魯克王的命令前來青衫軍找無極天尊商議,勸他先發製人,不要被虛應看反製,可惜遲了一步。不過,這蓉慧芙的手段還真是厲害,之前從未聽說過這個女人,可她一下子橫空出世,接連幹掉兩位不世梟雄。但是,此女再厲害也被雷兄弟你在她家後院搞得雞犬不寧,大致情況咱們也了解了一下,佩服,實在是佩服。”


    雷森木欣然道:“如此看來,那烏魯克王還是很器重修大哥的嘛,否則就不會派你去和青衫軍的最高領袖接洽了。”


    修懷憂搖頭道:“隻是因為我們三個本是東亞人,在語言和風俗上都比較好溝通吧,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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