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上一次在洞淵之中,這個吻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喜歡、占有、依戀、偏執和愛。


    或許從上次在洞淵時,他衝動的一吻就已經隱隱有了萌芽,隻是那時他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沈故又端詳了一會兒,才重新躺了下來。


    他伸手環住桑卿的脖子,把頭埋進桑卿胸前,很快就睡熟了。


    而就在他唿吸平穩下來之後,原本雙目緊閉的桑卿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緊蹙著眉,垂眼望著睡在自己懷裏的人,輕輕嘆了口氣。


    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


    抬手揉了揉眉心,一種複雜的情緒油然而生。


    自己養的小孩長大了,情竇初開,本該是件樂事,可沈故喜歡的人,偏偏就是自己。


    這一夜,桑卿幾乎沒有睡,他輕輕拍著沈故,把兩人從荒城的那次見麵開始,經曆的所有事情點滴,在腦中細細的迴味。


    第一次教沈故寫字,第一次帶沈故下山,第一次給沈故束發,第一次為沈故做木劍……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如今迴想起來,竟仿佛都隻發生在昨天,那些一起度過的日子,仿佛從未遠離。


    天邊泛起青白色的時候,他動作很輕的起了身。


    梳洗好後,下樓了一趟,再迴來時,手上端了個方木餐盤。


    將餐盤放在外間桌上,桑卿拿起方物,便準備往玄塵派去。


    抬腳跨出門檻的那一瞬,他動作一頓,又折返迴來。


    腳步輕輕的走到床邊,俯身在沈故的額上吻了吻。


    此一去,恐怕不知何時能歸了。


    房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把刺骨的晨風擋在門外,也把那道清逸的身影一起擋在了外麵。


    房間裏,原本安睡在床榻上的人,在這一刻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故披起衣服下了床,外間的桌子上,放著一個方木餐盤,餐盤裏盛著一碗百合蓮子粥和一碟棋子燒餅。


    粥還冒著熱氣,棋子燒餅外皮酥脆,沾滿了芝麻。


    沈故端起粥碗喝了一口,然後捏起一個棋子燒餅叼在嘴裏,匆匆下了樓。


    一樓的小廳內,晴錦抱著一團火紅的小狐狸正靠在椅子裏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開了口:「你醒了?感覺身體怎麽樣?」


    「桑卿呢?」沈故焦急道。


    晴錦舒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拍了拍小狐的背,小狐後腿一蹬,從他身上躍了下去。


    「他沒跟你說?」


    沈故有些詫異:「說什麽?」


    「他迴去玄塵派了。」晴錦道,「剛走一會兒,你若是想去,現在追還來得及。」


    「多謝。」


    沈故說完,轉身欲走,卻又被晴錦叫住:「等等。」


    「還有事?」沈故看著他。


    「過來把把脈。」晴錦道。


    沈故擰起了眉,但稍一猶豫,還是走過去,在晴錦身邊坐下。


    晴錦伸手搭上他的脈搏,緩緩閉上了眼。


    「你快些。」沈故催促。


    「急什麽。」晴錦不緊不慢道,「兮蕪去了玄塵派,又不會跑。倒是你,藥勁剛過,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最要緊的。」


    「我沒事。」沈故迴的很堅決。


    「行吧。」晴錦嘆息,收迴手,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遞給了他。


    「這是能穩定你體內剩下幾種力量的丹藥,雖然現在神骨的殘餘已經清理幹淨了,但還是需要調理一下。」


    「好。」沈故接過藥瓶,「霍」地起身,「那我先走了。」


    「哎……!」


    要說的話卡在喉嚨裏,晴錦無奈的看著那道墨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嘖嘖,一個兩個的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迴事。」


    ……


    另一邊,桑卿已經禦風趕到了玄塵派。


    小靜峰的浮雲殿內,嚴摩和花應、秦卓溫已經到了。


    見他趕來,嚴摩趕緊迎了上去:「沈故他怎麽樣了?」


    桑卿搖搖頭:「有晴錦神醫在,阿故已經沒事了。洞淵怎麽樣?」


    「山洞的出入口已經被我們用結界封死了,」花應走過來道,「眼下還能支撐一段時間,但不是長久之計。」


    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疲憊,桑卿問:「你……還好吧?」


    花應在萬妖禍世那次被大妖重傷,又勉力支撐修複了天封陣,往後的性命都是靠著秋時渡給他的靈力在支撐著。


    如今秋時已死,想必他的性命也不久了。


    「無礙。」花應笑了笑,「我的事都已經安排好了。」


    「枉死樹的根係已經枯死了大半,如今能修複它的,可能就隻有天煞命格之人的魂魄了。」


    秦卓溫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雖然他也不想說,但事實就是如此。


    嚴摩捋了捋鬍鬚,嘆道:「不能這樣做,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他的臉色黑沉的厲害,望著桑卿道:「不用擔心,我們不會讓沈故去的。」


    如果他們這樣做了,那他們和程華和秋時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嗯。」桑卿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時,周景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師尊!不好了!不好了……」


    他跑的跌跌撞撞,一副慌張無措的樣子。


    嚴摩「霍」地從椅子上起身:「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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