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看這裏周圍的環境,一心沉浸在上官遲的美色裏,每次暗搓搓想偷偷揩油不負責,又有些害怕驚醒人。


    她不會克己複禮,也不會自律自省,更不會忍耐克製,所以就顯得有些蠢蠢欲動。


    昨天的教訓還是“記吃不記打”,在她偷偷地又一次一鼓作氣,伸出手時,卻不防一抬頭,撞進一雙深邃幽深的眼睛裏!


    !!!


    林顏立刻收好手,乖乖不動,衝著上官遲心虛地笑笑,道:“早啊~”


    軟軟的腔調像是撒嬌一樣,卻是在遮掩自己的動作。


    上官遲配合地不揭穿。


    其實他在林顏醒了時就也醒了,隻是暗暗地用元識看著林顏的動作,裝作還睡著的樣子。


    上官遲的演技不是林顏那半瓶子醋亂晃蕩,林顏是察覺不出來上官遲裝睡的。


    他偷偷看著林顏想摸又不敢摸,膽子小又色心大的樣子,上官遲心中好笑,但耳尖也悄悄地紅了。


    終是在林顏一鼓作氣想動手時睜開了眼睛。


    天道給的這副皮相確實很好看,他也知道。以前沒覺得有什麽,如今被心上人喜歡著,心裏也有種滿足感。


    但真滿足心上人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再失控出醜就不好了……


    上官遲也迴了一個“早”,林顏沒問她是怎麽變迴去的,是實打實忘了,上官遲也就順應著不說。


    起身下床,快速換了一身白色衣袍,又用清潔術整理好自己。


    他才坐到床邊,看著林顏,問道:“是再睡會兒?還是要起身?”


    ——實在是兩個人都清醒著,還和林顏躺在一張床上的話上官遲實在受不住。


    掩耳盜鈴不算!!!


    林顏眨著變迴藍色的大眼睛,乖乖的說道:“起來吧!”


    其實眼裏閃過一絲可惜,看著衣冠整齊的上官遲,暗惱自己膽子小。


    她打量了一眼周圍的紅綢和紅色縵帳,有些疑惑。


    她也是這時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


    “這是……後麵的閣樓嗎?”林顏起身,環顧了一眼四周。


    周圍都是金絲掐線紋繡而成的鴛鴦紅帳,鴻雁花紋的帷幔繞著床腳,床邊四角也垂掛著繡著鴻雁比翼的香囊,看著就不是平常臥房。


    “嗯。”


    上官遲拉著林顏到了房間的梳妝台前,拿起台前的木梳給林顏梳著頭發。


    林顏越看,越是覺得這裏……有點熟悉……


    梳妝台前,應該有一副頭麵……


    是……


    ……想不起來……


    林顏蹙著眉,如果透視去看,就能發現,她心口的懲罰印記在閃著光。


    ……


    “會記起來的,保重自己好嗎?”林顏睜眼,就見上官遲環抱著自己,梳發的木梳掉在地上摔成兩半,足見他的慌亂。


    “怎麽了?”林顏有些斷片,不太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麽,抬起頭才發現,上官遲一直在給自己輸送著靈力。


    即使現在她醒了,上官遲仍舊沒有停止輸送靈力。


    他道:“你去找''曾經''了。”


    林顏迴想起來她剛剛做了什麽,有些意外,她緩了緩心神,道:“阿遲,不用繼續輸送靈力了,我隻是記起……”


    她指了指梳妝台前,“那裏應該有一副頭麵,我在想那東西的模樣。”


    上官遲沉默了片刻,隨後緩緩收迴輸送靈力的手。


    他和顏顏的情況不一樣。


    他了解自己,要是他要重來一生,不帶記憶,他會考慮第二世的情況,把一切都算計、布置好。


    他一直覺得自己現在的行動是有一個推手的,他覺得是“曾經”的自己。


    每一步,都是精心算計好的。


    天劍宗、百草門……以至於未來才會知道的地方,可能都是自己推演天機之後,設置的最好的解決方案。


    如果他把“曾經”和靈台放到安全的地方,第二世再去取,那一定就是有什麽問題在第二世。


    但他也因此,不會想到任何“曾經”,懲罰印記裏消除記憶的效果是絕對的。


    但顏顏的記憶……如今看來,其實是隨著懲罰印記的強弱有鬆弛的。


    如果懲罰減弱一點,她也會想起一些。


    如何讓“曾經”和“現在”重合,他想過,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找到“曾經”。


    他是靈台迴歸,而顏顏的……


    如今他也清楚了……


    是六欲印解除……


    失去了一重六欲印,她想起來了一點,雖然懲罰仍舊很強,會讓她失控,但是,總會找迴來。


    毋庸置疑!


    突然間,溫涼的手覆上上官遲垂在身側的手,上官遲抬眸,林顏正溫婉地看著他。


    “時間會給我們答案,我不再想了,阿遲也不要想了,好嗎?”


    林顏看著上官遲蹙緊的眉頭,就知道他又在思考什麽了。


    ——總是蹙著眉,不好!


    比起上官遲對於事情的掌控欲,她更喜歡隨遇而安。


    在遇見未來前,過好現在,總好過擔憂未來而全然無法開心要好。


    “好。”上官遲應道,反手握緊林顏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阿遲,給我挽發吧!”林顏言笑晏晏地看著上官遲,“都說‘綰一縷青絲,隻一人白首’,這算是我們的白首之約嗎?”


    她攝起地上的木梳,用法咒恢複原狀,遞給上官遲。


    “嗯。”上官遲應道,接過了林顏遞來的木梳子。


    他垂著眸,為林顏梳理著長發,看不清楚神情。


    “不過……剛剛我迷失在‘曾經’的時候,阿遲有沒有心慌到想哭啊~”


    林顏嘟噥著,小聲調侃道。


    她可是看見阿遲眼眶紅了,但沒哭。


    其實,不知道是什麽心理,她就是很想讓阿遲給自己流一次眼淚。


    她從沒見過神明哭。


    相信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都是沒有的。


    也因此,特別期待。


    其實,眼淚代表不了什麽,但是,難得流淚的人,流下來的眼淚,堪比鮫珠。


    她想要……


    林顏不知道這個願望會不會實現,不由得透過鏡子去看上官遲。


    也是一抬眼,她撞進上官遲的星眸裏。


    上官遲笑了笑,他聽清了林顏嘟噥的事情。


    不置可否。


    也不知道在笑的是林顏的單純純粹,還是在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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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遲給林顏梳妝挽發收拾好後,他們就離開了群玉山秘境。


    也是離開的時候,林顏才知道,他們原來是在婚房睡了一晚。


    另類的“成婚”?


    她心裏暗暗地想到。


    一個秘境做婚房,明鏡高堂,廟宇玉樓,也是大手筆了……


    ……


    離開群玉山秘境後,上官遲把“瑤台”的畫重新收好,然後他們二人便在花燈節結束後理應關閉的“十萬人家”裏大搖大擺地離開。


    文道宗和妙音閣全然不管。


    林顏還挺好奇上官遲做了什麽的。


    也就問了。


    他們二人愜意地坐在飛舟裏,飛舟的目的地已經設置成了百草門,也就可以任其自己到達。


    上官遲還是用著隱形法陣,雖是要大張旗鼓地找太平仙尊,但是,路上還是不宜太招搖。


    他向林顏解釋道:“找鳳凰傳信,然後撕裂空間去的金風玉露樓,把裏麵布置一番,就成了!”


    “既然我們有‘曾經’,顏顏應該也知道了,文道和音道這兩種新的修煉體係是我推演出來的。”


    “那文道宗和妙音閣,是誰建立的,不言而喻。”


    “我隻是讓鳳凰把陰陽筆拿去給現任文道宗宗主看了,然後,這金風玉露樓和“十萬人家”的令牌,就自然而然地給我送來了!”


    聽完上官遲的解釋,林顏若有所思。


    說實話,鳳凰還真是辛苦的打工人。


    鳳凰牌快遞,每時每刻,準時在線!


    成親時真就該讓鳳凰坐前桌!!!


    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他們聊著其他的,也不知何時,飛舟停了下來。


    百草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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