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花口中冷冷吐出的“關起來”三個字,讓陳倩有些出乎預料。


    陳倩以為會像以前一樣,被隨意關在一間小黑屋裏麵。


    她一直以為亡途教的關押手段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然而,當她和霍輝陽一眾警員被教徒押往一個方向走去時,心中不禁泛起疑惑。


    等走到近前,她才驚愕地發現,亡途教內竟然設有監牢。


    這監牢看上去陰森森的,厚重的鐵門緊閉著,上麵布滿了鏽跡。


    牢房的牆壁是用粗糙的石頭砌成,縫隙間還滲出絲絲寒意。


    陳倩的眼睛瞪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這麽多警察被關在監牢裏麵。


    陳倩心急如焚,快步走到蘇朦月身旁,小心翼翼地將毫無反應的蘇朦月從地上抱起來。


    蘇朦月的身體軟綿綿的,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對周圍的一切都毫無反應。


    陳倩抱著她,心中滿是擔憂,她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焦急與不安。


    安置好蘇朦月後,陳倩走到牢房的鐵欄杆前,朝著被關在另外一間牢房的霍輝陽大聲詢問。


    她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此時,她壓根不指望和自己關在同一間牢房的郭文能想出什麽辦法。


    郭文從被關進來後就一直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一副毫無主見的樣子。


    霍輝陽靠著牢房的石壁,經過這一小段時間的休息,他的體力已經恢複了不少。


    他抬起頭,目光看向陳倩,聲音沉穩地迴複道:“目前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等待支援了吧。”


    說完,他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 。


    他心裏清楚,現在他們被困在這監牢裏,外麵又都是邪教徒,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隻能寄希望於警方的支援能夠盡快到來 。


    過了好一會兒,郭文才終於平複了恐懼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用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眼神朝著陳倩的方向望去,然後小心翼翼地邁出腳步,想要迴到陳倩的身旁。


    她剛向前邁腿走了幾步,突然,耳邊傳來“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


    由於牢房內光線十分昏暗,牆壁上那盞破舊的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隻能勉強照亮一小塊地方。


    郭文眯著眼睛,試圖看清楚腳下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根本看不清。


    無奈之下,她隻得俯下身,將臉湊近地麵,想要一探究竟剛剛到底是踩到了什麽。


    隨著她的視線逐漸清晰,看清地麵上東西的那一刻,她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隻覺心跳都漏了一拍。


    原本就因恐懼而蒼白的臉此刻變得更加毫無血色,嘴唇也微微顫抖起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腳下,隻見一節人類的手指骨正靜靜地躺在那裏,已經被她踩碎了。


    那碎骨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灰白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郭文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她想立刻把腳移開,卻發現雙腿發軟,根本無法動彈。


    她張了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卻感覺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隻能發出幾聲微弱的、不成調的驚唿 。


    郭文盯著那節碎骨,驚恐得不知所措。


    這時,陳倩聽到她發出的那幾聲微弱驚唿,便聞聲轉過頭去,目光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耐煩,詢問道:“你又怎麽了?”


    郭文抬起頭,眼睛裏滿是恐懼,結結巴巴地說道:“有,有人類的骨頭……”


    她的聲音顫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陳倩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郭文腳下的骨頭,隨後翻了一個白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有時間去關注這些東西,還不如想想辦法別讓自己成為這裏的骷髏。”


    說完,陳倩轉身背對著郭文,眉頭緊鎖,開始在狹小的牢房裏來迴踱步,試圖尋找逃脫的可能 。


    而郭文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那節碎骨,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


    “看來你們精神恢複得不錯呀。”宛花的聲音突然在牢房外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目光中皆帶著敵意。


    “我希望你們變成實驗體後依然能保持著這樣的眼神。”宛花毫不在意眾人對她的敵視,畢竟在她眼中,這些隨時都能捏死的階下囚還能掀起什麽風浪。


    宛花邁著緩慢而又傲慢的步伐,在眾人所在的牢房區域緩緩踱步,眼神如同冰冷的利刃,在眾人之間掃視了一圈。


    她的目光所到之處,眾人都感受到一股寒意,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最終,她的目光停在了郭文身上,郭文像是被那目光擊中,渾身一顫。


    宛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趾高氣揚地開口下達著命令:“鑄造‘荒心’還需要一段時間,還是先從實驗開始吧,先把她抓出來。”


    跟在宛花身後的邪教徒們聽到命令,立刻行動起來,手腳麻利地打開了牢房的門。


    他們衝進牢房,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粗暴地抓住郭文的胳膊,將再次恐懼得全身都在顫抖的郭文拽到了宛花的跟前。


    郭文的身體像篩子一樣抖個不停,兩條腿幾乎都站不穩,被邪教徒拖著前行。


    “我求你了,別殺我,求你了。”郭文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雙膝跪地,整個人匍匐在宛花麵前,不停地求饒。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和恐懼,眼淚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鼻涕也流了下來,模樣狼狽不堪。


    宛花看著眼前跪地求饒的郭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她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牢房裏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似乎對於郭文的求饒十分滿意,她享受著這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感覺 。


    就在宛花沉浸在郭文求饒帶來的快感中,肆意大笑之時,突然,毫無任何預兆,宛花原本瘋狂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的嘴角還維持著上揚的弧度,卻沒了半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痛苦的神色。


    隻見宛花的眉頭緊緊皺起,五官都因痛苦而扭曲在一起。


    她雙手猛地抱住頭,手指用力地抓著頭發,仿佛想要借此緩解身體裏傳來的劇痛。


    她的眼睛瞪大,眼神中滿是驚恐之色,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怎麽迴事?怎麽會這樣?”


    聲音中帶著顫抖,充滿了不解與恐懼。


    她的身體也開始搖晃,腳步踉蹌,似乎隨時都會摔倒在地。


    周圍的邪教徒們見狀,都被嚇得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宛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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