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這麽說著,然則彌屠還是寄了封書信傳出去,迴頭看向傳信的小弟子道:「罷了罷了,如今時候已晚,你也先去迴話,有事明日再議。」


    小弟子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長老府門重新被關上,「吱呀」一聲,彌屠背抵著門,直到院外腳步聲漸漸消失,他到底神色驟然冷凝了下來。


    其實這事兒有些詭異。


    早在今日,因著擔憂有弟子被魔族私藏,彌屠特意與歸來的外門弟子一一確認,是否還有師兄弟被困魔營。


    答覆都是,沒有。


    他司掌外門,前幾日也與下頭的掌事都一一對過人數,外門的的確確隻丟了名冊上那些人。


    魔族那便的確將名單上的那群人都送了迴來,但是……為何好巧不巧留了一個,恰好沒在名單上的羽織。


    彌屠眉頭皺得愈發厲害。


    總覺這件事並非意外。


    -


    另一頭,白寧隨著魔使行過長廊,避開來來往往的宮人,廊邊掛著柔軟的彩緞,或是精緻的流蘇宮燈,宮燈上繪了大朵大朵的石榴花,廊外院子裏種了三兩株不知名的花樹,紅的花,黃的蕊,色澤灼灼。無論遠看近看,都可成景,顯然布置的人,是花了些心思的。


    那一瞬間,似乎是直覺。


    白寧腳步頓了下,立在廊下。


    這布景,應當不是出自聶梵之手。


    流蘇宮燈的光落在她身上,魔使見狀也停下了步子,迴頭看她,「白姑娘?」


    略帶疑問的語氣。


    白寧唇色微微有些泛白,羽睫簌簌顫了顫,無關痛癢的問了句,「這條路,似乎並非去往水牢。」


    哪有水牢修築在如此精妙的畫廊周圍。


    「您說這個啊。」魔使是個墨發紅袍的少年,聽了白寧如此說,一時頓了頓,這才恍然道:「啊對,忘了與您說了,方才咱們走出來後魔帝又與我傳了音,說那地牢尚在修葺,不便安置人,要我先帶您去榕蒲居。」


    「榕蒲居?」


    「是。」魔使指了指前方,道:「再走百來步,轉個彎就到了。」


    白寧沒有動,她抬眼看向頭頂的宮燈,上頭工筆生澀,瞧這並不嫻熟,似乎是私人臨摹之作,筆墨纖細,石榴花描繪得嬌艷柔嫩,這筆風……像是出自女子之手。


    她不自覺抿了抿唇。


    這廂魔使見她半天沒有動靜,愣了會,見她對著頭頂的宮燈發呆,以為她是對這宮燈有了好奇,主動解釋道:


    「這燈乃羽姑娘上個月所製,旁的殿口還有幾個,姑娘可是喜歡?不如待會兒我命人拿過去幾個。」


    白寧眸光頓了頓,飛快在他的話中抓到的重點:「羽……姑娘?」


    這裏是魔宮,能在這裏布置院落的,並非尋常女子。


    宮燈下,少女的麵上沒有半點血色,哪怕有意克製,她的瞳孔仍舊在微微顫抖。


    似乎,在努力按捺什麽情緒。


    魔使微怔,不大明白她為何忽然變成這樣,但仍舊禮貌點頭:「是。」


    白寧抿了抿唇,輕輕問:「她是何人。」


    魔使側頭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斟酌,隨後還是道:「算是——帝君的寵妃吧。」


    作者有話說:


    大家!聖誕節快樂呀!


    今天記得吃糖果哦~話說為了發紅包我專門充了好些晉江幣。


    結果……貌似都沒送出去誒qaq


    【今日小問題】:


    羽織的師尊是?/哼哼,本章有答案哦~


    第81章 哀求


    夜半, 寒風凜凜,聶梵踏入寢殿, 裹挾著一股子濃厚的血腥味兒, 紫金色衣擺處沾了大片大片的血,一旁的魔使見著忙迎上來,捧著新的衣裳。


    很顯然, 此番出門讓他很是興奮, 聶梵心情頗好,瞥了他一眼:「容淵, 你倒是日漸像個老媽子了。」


    容淵將衣裳遞過去,笑了笑:「照顧帝君是屬下職責所在。」


    聶梵挑眉不置可否。


    換了身衣衫, 聶梵往軟榻走去,末了腳步微頓,問容淵道:「羽織今日可還好?」


    容淵迴道:「羽姑娘今日在屋中繡了半日的帕子,午後睡了會兒,近來調理的不錯, 精神也愈發好起來。」


    聶梵聞言點了頭, 不合時宜的想起一雙澄澈盈盈的秋水眸, 他頓了頓,想要開口, 卻什麽都沒說。


    「你先退下吧。」魔帝雙手交疊枕在腦後, 閉著眼。


    「是。」


    臨走前,容淵似是想起什麽, 委婉道:「白寧姑娘……」


    話還沒說完, 聶梵睜開眼, 「她怎麽了。」


    沒想到光提了一個名字他反應便這麽快, 容淵頓了下, 道:「今日屬下無意與白寧姑娘提及羽姑娘,她似乎……瞧著麵色不大好。」


    聶梵嗤笑一聲,道:「她那病懨懨的模樣,什麽時候麵色好過。」


    話落,他又頓了頓,不動聲色睨了容淵一眼,恍若不經意道:「你與她……說了羽織什麽。」


    容淵垂首,老神在在,「就按照您之前吩咐的那樣,我說,羽姑娘是您的寵妃。」


    魔帝聶梵驀的從榻上坐起,盯著容淵皺著眉,動了動唇正欲開口說些什麽,驀的又閉了嘴,移開了眼神。


    「寵妃就寵妃。」魔帝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眸光閃爍,「本座行事向來坦蕩,還需要怕她?」


    聶梵的聲音很小,容淵愣了一會兒,一時沒聽清,「帝君,您說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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