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拙又固執。


    -


    一吻結束,兩人之間維持了良久的沉默。白寧低垂著眸,輕輕攥著他的衣襟。


    「想吃糖嗎。」聶梵忽的開口。


    白寧聞言微楞,一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聶梵笑了笑,學著她的語氣:「若是不開心,那便去吃甜食。」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


    白寧眨了眨眼,這才想起,這是他年幼時自己哄他的法子。


    風水輪流轉,這番安慰之詞最後迴到她自己身上。


    白寧一時失笑。


    說話的功夫,聶梵已然從腰間小兜裏取出糖丸。


    「嚐嚐?」


    白寧笑了笑,點了點頭。


    撕開糯米紙的糖衣,麥芽糖的香氣在唇齒間蔓延,白寧眯著眼感受甜意,眸光流轉間猝不及防對上了聶梵的眼。


    他正看著她,眸中沁了淺淺笑意。


    白寧動作微滯。


    聶梵的眉眼原本就生得不算內斂,平日裏雖掛著溫色,可裏頭卻始終藏了幾分說不明黯淡。


    而在如今,黯淡不再,她清晰在他眼裏看到了自己。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白寧動了動唇,迴以他一笑,心卻再次沉到了穀底。


    她允諾過,要與他迴揚州成親。


    可如今哪裏還有退婚的機會——除非,她當真把白長盛棄之不顧。


    思及此處,白寧不自覺的蹙眉,轉瞬間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白長盛畢竟是她的父親,雖是不曾與她過多見麵,但到底也是庇佑了她長大。


    這養育之恩,如何能棄之不顧。


    不知又想到什麽,白寧的眉頭越蹙越深,聶梵見糖丸沒用,沉默片刻,忽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白寧沒有掙紮,任由他親吻著,水聲漸漸響起,不若方才她的生澀莽撞,聶梵有意吸引她的注意,蠻橫的攻城略地。


    白寧低低「唔」了幾聲,輕微的缺氧感讓她腦中一片混沌。


    感覺到她唿吸略有急促,聶梵這才放開了她。


    少女眸中水光瀲灩,麵如桃花,她愣愣的望著他,輕輕喘氣,看著有些不明所以。


    聶梵滿意的笑了笑,指節撫過她的下頜。


    「還煩心嗎。」他好整以暇,道:「若是還有煩心處,我便勉為其難再來一次?」


    白寧原本紛飛的思緒忽的都銷聲匿跡:「你……」


    原來是為了幫她轉移注意力。


    「我時常想,若是我強大些該有多好。」聶梵忽的開口,帶著笑:「那我便能在很多時候站在你麵前,護著你,讓你再無什麽煩心事。」


    白寧頓了頓,抬頭看他。


    剛剛被吻過,她的眸光也是極軟的,像是清晨熱氣滿滿的香糯小粥,聶梵不自覺吻了吻她的額頭。


    「別想那些煩心事了。」唇瓣摩挲過她額間的硃砂,他唿出的熱氣噴灑在她肌膚上,「想些高興的,開心的,若是什麽都沒有……那便想我。」


    他說最後四個字時不自覺笑了笑:「也可以不想我,總之,阿寧,我想讓你快樂。」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所言非虛,聶梵扶著白寧將頭靠在他胸口。


    白寧愣了一會,耳邊傳來一聲一聲穩重的心跳。


    是聶梵的心跳。


    心頭像是突然被什麽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白寧不自覺攥緊了手。


    「如果……我退不了婚,怎麽辦。」


    聶梵頓了下,像是沒有想到她突然問這個,笑了笑,「是在為這個煩心?」


    白寧斂眉,輕輕點頭。


    出乎意料的,聶梵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失落,他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開玩笑道:「那我就去搶親。」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白寧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你哪裏打得過他們。」


    「那是另外一迴事。」聶梵笑道:「隻要你願意跟我走,哪怕叫我血濺當場我也願意。」


    白寧皺眉,想也沒想:「不許說死。」


    聶梵笑了笑,道:「可是要我看你嫁給別人,比讓我死還難受。」


    白寧一怔,下意識看向他。


    聶梵聳肩,迎著她的眸光道:「你無法想像,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他說這話時理直氣壯,像是半點不曾摻假,白寧眸光微動,「我……」


    「不想聽別的。」聶梵捂住了她的嘴,一改方才的嚴肅,無賴道:「若真覺得有負與我,那就……用別的補償。」


    說著說著,他曖昧的吻過她的側頸,白寧頓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感覺到少女的身子微微一僵,像是真的被嚇住了,聶梵感覺有些好笑,緩慢拉開兩人的距離。


    「知道害怕了吧,所以往後不要輕易……」


    不要輕易說要辜負。


    沒等他說完,白寧已經踮腳吻過他的側頸,五指輕易的探入他的衣襟。


    聶梵微愣,反應過來時已然被她推倒在被褥上,眼看白寧正要吻過來,聶梵下意識打了個滾避開。


    白寧撲了個空,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聶梵反應過來時險些被氣得七竅生煙。


    「你這是做什麽。」聶梵咬牙道:「女兒家家的,當真要以身贖罪不成。」


    白寧想了想,很誠懇的點頭。


    聶梵的感情過於純粹,她總認為自己承擔不起,太過濃烈的感情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於是下意識的因此感到愧疚非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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