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明白自己為何突然變成了這樣,分明隻是在茶樓中呆過片刻,入口的茶水也有刻意查探,確定過安全這才飲下。


    她已是謹慎至極,實在想不出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她手一軟,重新倒在他懷裏,輕輕喘著氣。


    「我好像、有些奇怪……」


    她聲音也變得甜膩起來,像是碾碎了甘草後殘留在手心的汁液。


    白寧抿了抿唇,不喜歡這樣的聲音,可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少女抵著他心口的位置,吐氣如蘭,炙熱的唿吸隔著衣料似乎能沁入心裏。


    他下意識全身緊繃,隱隱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被火舌燎過。


    「我扶你進去休息。」聶梵緊咬牙關,靈海中的心魔驟然燒得更旺。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白寧迴到房間,推開房門時,懷裏的少女已然意識混沌,緊緊攥著他的衣襟不願鬆開。


    「阿寧,放開。」


    他的聲音暗啞,有些低沉。


    白寧此時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體內無比熾熱,難受的厲害。


    她隻覺得聶梵的身上很舒服,涼涼的,隻要緊緊貼著,似乎就不再會難受。


    「我不要……」


    糟糕的聲音,像是羽毛撩撥肌膚。


    聶梵額上沁了幾滴汗,少女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腰肢纖細柔軟,宛如一枝嬌嫩的花枝,輕輕一折,便會墜下枝頭,落在他掌心。


    這樣的感覺太要命了。


    聶梵二十有一,並非什麽都不懂,見著白寧如此模樣,心裏多少有些許猜測。


    可兩人靠的太近。


    他不敢再去細想她到底怎麽了。


    「她中了狐妖的魅香。」


    耳際傳來公冶望的聲音,聶梵神色一愣,下意識將白寧往懷中攏了攏,環顧屋中,並沒有人。


    公冶望應當還在隔壁。


    「我是在與你傳音。」公冶望懶懶道:「你放心,我對你們師徒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好奇。」


    聶梵抿唇,依舊用寬大的衣袖擋住少女布滿不正常紅暈的嬌靨。


    「有這力氣擋著,不如快些替她解了這魅香。」


    公冶望起身準備離開:「我是察覺到妖氣才好心提醒你,你若是不信就算了。」


    「她身上這東西乃狐族魅惑凡人時催情之用,最是麻煩,你若不想她靈脈逆流爆體而亡,那便早些替她解了這魅香。」


    懷裏的少女不安的動了動,不滿足於單純的蜷在懷裏,柔弱無骨的雙手輕輕搭上肩頭,玉指無意觸及他的側頸,肌膚相觸,帶起一陣細密的顫抖。


    聶梵身子僵硬的愈發厲害。


    他不敢輕舉妄動,隻怕控製不住自己傷了她。


    懷裏的少女不安的發出低吟,破碎的,輕輕的,吐出的些許氣息炙熱滾燙。


    聶梵指尖顫了顫,若是催情之物,解法自然也清楚。


    但他了解白寧,等到魅香解了,她知曉此事……


    ——有沒有什麽辦法……


    「沒有。」公冶望似乎猜到他的想法,徑直道:「她身上的魅香瞧著並非尋常狐妖所有,救起來……怕是也要耗費些精力。」


    「你自己做決定吧,我後日再來尋你。」


    話落,屋中便再也沒了聲音。


    -


    窗外斜陽漸暗,夜幕悄然而至。


    聶梵小心翼翼將懷裏的少女扶到床榻邊躺下。


    白寧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火上,被烈火灼烤,腦海渾渾噩噩,感覺到周圍的涼意有離開之勢,她下意識攥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扯。


    直到涼意迴到周身,她唇間溢出細碎的低吟,貓兒般的聲音。


    聶梵跌倒在她身上,身體繃得愈發僵硬。


    少女眼神迷濛,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薄霧,清甜的竹葉香氣竄入心肺,他喉結滾了下,不自覺的將眸光落在她微啟的唇上。


    他記得,他是吻過那裏的。


    當他漸漸壓製心魔,那些屬於心魔的記憶便漸漸清晰了起來。


    他記起那裏的甘甜與柔軟,像是色澤灼灼的花瓣上滴落的花蜜。


    「熱……」


    隨著時間推移,魅香愈發濃烈。


    懷裏人似乎不甘於隻在他懷裏,額上沁滿的汗珠,嘟噥著攬過他的脖頸,將頭埋在他的頸窩。


    如蘭的氣澤拂過肩窩,隨後脆弱的側頸突然被貼上一抹溫熱的柔軟,聶梵心神一怔,下意識捏住她的肩。


    「不要推開我。」埋首肩窩處的少女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綿柔,聶梵手頓了下,聽她繼續道:「我不舒服……」


    糯糯的聲音,帶了幾分微不可聞的沙啞。


    像是沙漠裏隨時都將凋謝的花。


    腦海中僅存的理智悄然生出幾縷裂痕,聶梵眸光幽深,心魔愈燒愈烈,像是靈海中被囚多日的野獸忽然醒來,咆哮著要衝出牢籠。


    ——那心魔知道,他到底有多渴望得到。


    懷裏的女子輕輕伏在他頸窩處,唿吸溫熱,香氣馥鬱。


    聶梵運轉功法努力壓製心魔,懷裏的少女依舊伏在他肩窩,親昵無比。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望月峰第一次見到白寧。


    她自密藤中走出,一身青衣淺淡,耳畔明月璫搖曳生輝,她踏著月光走到他麵前,額心一點殷紅,明亮嬌艷。


    像是天上的月,她來自他窮盡一生都到不了的彼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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