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結界乃淩絕宗二長老所設,為的是不讓閑雜人等闖入。


    扶夕原以為, 這結界多少能阻擋白寧片刻, 不曾想,不過一眨眼的功夫, 這結界便化為虛無。


    這便是……化神境的修士嗎。


    扶夕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白影,良久, 眨了眨眼,沒忍住暗自感嘆。


    好厲害。


    「還愣著做什麽。」眼看白寧已經進了院子,扶霜麵色微白,拉著扶夕便往裏麵去:「快追上,能攔一會兒是一會兒。」


    -


    踏入院中, 濃鬱的暗香竄入鼻腔, 白寧腳步頓了下, 唇瓣微微泛白。


    扶夕後腳踏入院中,嗅到香氣, 她下意識動了動鼻子, 末了神色微變,側頭瞧向扶霜, 後者的臉色也煞白一片。


    她們常年呆在淩絕宗, 多少懂些藥理, 對草藥香氣的捕捉比常人敏銳不少。


    這是合歡香, 雙修時常用的香料, 有催情之效。


    「尊者。」眼看白寧就要走到門口,扶夕快步上前阻攔道:「您還是別去了。」


    白寧沒有說話,眸光定定的看著麵前的屋子。


    她感覺到了,季言就在裏麵。


    她抬步繼續往裏麵走去。


    「尊者!」扶霜快步走到她麵前,張開雙手攔著路,不讓她過去:「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就在此時,油紙鏤空木門忽然被人自內打開,裏頭的人墨發未束,傾瀉而下,身披外袍,像是被打攪了休息有些不耐,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倦意。


    扶霜扶夕見到男子低頭行禮:「少宗主。」


    季言剛剛驚醒,啟唇淡淡道:「何人來——」尚有一字未曾說出口,眸光看清來者,聲音戛然而止。


    白寧就在五步之外。


    四目相對,男子脖頸處斑駁的點點紅痕格外清晰,身後屋中昏暗,衣衫不整,處處透著曖昧的痕跡。


    聯想到院中馥鬱的合歡香,不難想像,此前屋中發生了什麽。


    白寧心下一疼,下意識移開視線,沒再看他。


    十年未見,誰都沒想到再見會是這樣的場景。


    季言愣了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下意識將外袍攏了攏,衣領遮住脖頸上的紅痕。


    他記得清楚,與她傳信告知的日期分明是三日後,怎的如今她便來了這裏。


    「誰啊——」裏頭傳來婉轉女音,嬌滴滴的滿滿靠近:「大清早的……」


    鏤空雕花木門被人徹底打開,女子麵若春桃,堪堪探出半張臉,一雙盈盈鳳眸滿是媚意,掠過白寧,幽幽落在她身後的扶霜扶夕身上。


    「怎麽連個門都看不好。」女子並不認識白寧,隻瞧見有人闖了進來,自然而然的以為是門口的劍修琴修看守不力:「要你們有何用處。」


    被點到名,扶霜忙拉著扶夕跪下:「弟子看守不力,還請易煙師姐責罰。」


    扶夕平日裏最見不慣的便是這個易煙,抿了抿唇,被扶霜拉著不情不願的跪下。


    易煙被打攪了美夢正是不悅之時,瞧見扶夕麵上的不情願,揚眉正欲發難。


    季言打斷了她,聲音有些冷意:


    「你們都先退下。」


    人人皆知季言脾性溫和。


    易煙側頭,發覺季言的麵容不知何時起已然有了幾分淩冽。


    他似乎有意要趕她們走。


    易煙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卻也沒放在心上,末了慢慢將眸光落在闖入的女子身上。


    「你是誰?」易煙睨著眼審視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察覺到女子探究目光,白寧垂下眼眸,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裏。


    她心裏亂的很。


    季言眸光微閃,聲音冷得能掉出冰碴:「易煙,退下。」


    易煙一頓,這才發覺,季言似乎真的動了氣。


    發覺氣氛不對,扶霜拉著扶夕退下,易煙不甘心的瞥了白寧一眼,末了還是慢慢離開小院。


    她故意從白寧身邊走過,衣衫淩亂,藕粉色外衫鬆鬆垮垮披在身上,香肩半露,露出脖頸上星星點點的吻痕。


    白寧眸光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移開視線。


    多麽諷刺,她一路尋來,心懷希冀,如今遇見的,卻是這副境遇。


    不消多時,三人退下,院子裏僅剩白寧與季言兩人。


    天愈發暗沉,暴雨前的潮濕水意和院中詭異的香融合在一起,熏得人頭暈腦脹。


    白寧站在原地沒有動,麵色蒼白如紙,季言眸光頓了頓,良久,上前一步:「阿寧……」


    白寧後退,聲音有些顫抖:「等等。」


    季言頓了下,沒再說話。


    她心裏一團亂麻。


    那吻痕,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臉上,帶起火辣辣的疼,嘲笑她一路尋來自取其辱的愚鈍。


    不見棺材不落淚。


    白寧隻覺得累極,一路尋來好像耗盡了她的力氣:「你先讓我一個人,緩一緩,緩一緩……」


    她慢慢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上,低著頭,沒再開口。


    天空昏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女子身形單薄,蜷縮在一團,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季言心下仿佛被人以鈍器慢慢敲打,一下一下,有些悶疼。


    他慢慢走近,這一次白寧沒有後退,他溫聲道:「你聽我說,我這樣是為了……」


    「我知道。」白寧知道他是為了突破瓶頸,深深吸了一口氣,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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