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主線任務《木葉中忍考試》已開啟。】


    ※※※


    大蛇丸替我報名中忍考試,自然是用的假名。


    雖然在我看來他起的假名也沒有什麽誠意就是了。


    “モモ(oo)?”我好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報名表,“不就是モイラ(oira)的昵稱嗎?他起假名還能更沒有誠意一點嗎?”


    “但是也沒有人看出來啊。”


    二世村正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她化出人形(黑皮白發精靈耳的蝦夷美女賽高!),作為音隱村的隨行人員潛入了木葉,現在正在我背後替我梳頭。


    “看來木葉的人都沒有什麽記性。”她淡淡地說。


    “畢竟宇智波純雲羅已經失蹤好幾年啦。”


    我輕飄飄地笑起來。


    “在滅族之前,我本來就是村子裏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沒有多少人知道我。至於知道的人——大概都覺得宇智波純雲羅已經死了吧。”


    在外人眼裏,不管怎麽看,一個體弱多病的小女孩,落在一個殘虐冷酷的滅族兇手的手裏,都沒有繼續活著的理由吧?


    “而且……”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笑了起來,“大蛇丸做的這個隱形眼鏡真的很不錯。”


    忍者們的慣性思維決定了他們會將重點放在如何識破變身術上,這種簡單粗暴的物理變裝反而意外地容易起效。


    我對著鏡子裏的金色蛇瞳露出微笑。


    宇智波的寫輪眼和他們的團扇族徽一樣醒目,醒目到如果我不顯示出這些標誌,就沒有人會將我和宇智波純雲羅聯係到一起。


    “真是愚蠢。”二世村正淡淡評價道,將手裏的緞帶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鬆開手退開一步,“好了。”


    “哇!謝謝村正!”我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自己紮起來的馬尾和發飾,滿意地摸來摸去,“你的手好巧——因為你是短發,我還以為你不擅長這個呢。”


    二世村正隻是這樣答道:“我有一個女兒。”


    “這樣啊。”


    我將鏡子扣在桌麵上,滿意地站起來,拉拉短款和服的衣擺——因為今天要參加中忍考試,和一大群人擠來擠去打打殺殺,我還是換了一身相對輕便的衣服——把音隱村的護額係在脖子上。


    “那我走了——等我迴來的時候要吃壽喜燒,記得給我準備上啊。”


    “不需要我跟過去嗎?”二世村正靜靜地看著我,“我可以變迴機甲的樣子,用光學迷彩的功能躲在森林裏。”


    “嗯?”


    我本來已經坐在玄關穿靴子,聞言停下係鞋帶的動作,迴過頭去看她。


    “沒有必要啊。”我說,“隻是一個中忍考試而已。”


    將最後一隻靴子穿好,我踩了踩地板,試過鞋子的合腳程度,這才扭開房門的把手,迴過頭去對二世村正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


    “更何況,還有君麻呂和止水在呢。”


    我這樣說。


    房門輕輕合上,將躬身行禮的二世村正和她的問候一起關在了門後。


    “那麽……祝您武運昌隆。”


    她如是說。


    那是當然的啊。


    我想。


    ——那些人全部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


    ……


    ……


    ……


    平心而論,中忍考試的第一關,其實還挺無聊的。


    不管是找真正的考試教室還是看大家


    對飆殺氣放狠話,都讓我無聊得在麵具


    “我真的不能睡覺嗎?”


    我第1001次向止水確認。


    而止水的迴答也是照舊那麽幹脆:“不行。”


    “咕啊……”我再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整個人都要趴到桌子上了,“真是的,佐助他們怎麽還不來啊……我真的要睡著了喔……”


    一直抱著胳膊在那裝高冷的白發少年忽然微微偏了偏頭,翠色的眼瞳移向朱紅的眼尾。


    “來了。”


    輝夜君麻呂說。


    就像是在唿應他的話語一樣,教室門口頓時變得吵吵嚷嚷起來。我撐著下巴抬起頭來,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真是……”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都是熟人呢。


    木葉忍者學校和我一屆的同學們,居然有九個都到了這裏。


    “沒記錯的話,他們都是新人吧?”我的目光逐一掃過這些老同學的臉,“真是的,在這裏開同學會嗎?”


    “你有什麽不滿嗎?”


    少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側過臉去,看到了有著一頭黑色長發,還戴著木葉護額的少年,從他的白色眼瞳來看,應該是日向家的男孩。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包子頭的女孩和一個身穿綠色緊身衣的西瓜頭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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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麽,當我的目光落在他們三人身上時,他們都繃緊了身體。包子頭的女孩甚至下意識把手放在了身側的卷軸上,而西瓜頭的男孩也擺出了攻擊態勢,隻有日向家的男孩看起來還是冷靜的,但他的腳的細微調整已經說明他進入了隨時可以迎戰的狀態。


    這讓我覺得有趣。


    於是我便真的笑出聲了。


    “為什麽我要不滿呢?”我撐著臉頰,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三個,“有活力是好事。”


    “……是嗎?”


    日向少年的語氣微妙地有些冷,他冷冷地看了我好一會兒,方才移開了視線。


    “算了,藏頭露尾的家夥的想法也沒什麽好在意的。”


    輝夜君麻呂的目光也轉了過來,他放下了環抱在胸前的雙臂。朝著這邊邁了一步。


    “你這……”


    “算了,君麻呂。”開口的是止水,他的麵容依舊埋在鬥笠下,聲音卻很平靜,“不要在考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我們的任務是通過中忍考試吧?”


    輝夜君麻呂的目光沉了下來,轉向止水那邊,不知道二人間發生了怎樣的交鋒,最後是君麻呂退了一步。他再度環抱起雙臂,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


    “隨便你。”


    白發的少年閉上了那雙翠色的眼睛,似乎是打算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然而,漩渦鳴人的驚唿卻打破了這邊令人窒息的沉默。


    “啊!”


    金發的少年伸出手,指著這邊張大了嘴巴。


    “那個狐狸麵具……你是那天那個!你居然也來參加中忍考試了嗎?!”


    有鳴人在的地方永遠這麽熱鬧。


    我笑著想,抬起原本擱在桌麵上的另一隻手,兩手一起托住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鳴人和我離開木葉的時候變化不大,粉色頭發的女孩——我記得是叫春野櫻吧——正在他背後一臉尷尬地拉著他的衣服,似乎是想要讓他看一下場合再說話。她和我記憶裏的差別也不大。


    和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


    我的目光落在宇智波佐助臉上。


    和漩渦鳴人不同,他幾乎是用了全副心神在戒備我——雖然麵上看不太出來就是了。


    佐助變了很多,至少不像過去那麽喜怒形於色。他把自己真正的情緒深深地壓抑了起來——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覺察到呢——他這一點,也是在模仿鼬。


    我越發覺得有趣,目光也更深地打量起佐助來。


    雖然佐助過去就喜歡裝酷……但是現在的感覺已經完全改變了。他的靈魂已經被染上了黑色,永遠在烈火和黑暗中煎熬——正因如此我才無法理解——他為什麽還在和木葉的小孩子們玩家家酒呢?


    我擱下手,正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


    原來是漩渦鳴人一巴掌拍在了桌麵上。


    “我是漩渦鳴人!我不會輸給你們的!”


    眾人:“……”


    我:“……”


    佐助:“那個笨蛋。”


    我終於是撐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哎呀哎呀。”我單手托著臉頰,無奈地將目光轉向了鳴人,“真是的……”


    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鳴人還是舍棄不了這種“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的出場方式啊?


    該說是中二病呢,還是“男兒至死是少年”呢?


    “……不過,還挺可愛的。”


    我微笑著說。


    “要放棄嗎?”止水問我。


    “怎麽會?”我失笑,“雖然的確是很可愛,但還不到會色令智昏的程度啦。”


    我歪著頭想了想,唇邊笑意更深。


    “想要動搖我的決心,至少也要讓哥哥出現在這裏才行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說了這句話之後,佐助忽然朝這邊看了一眼。


    不過我也沒什麽興趣去猜想他的感受,隻是放下撐著臉頰的手,將雙手的指尖相對,微微歪過腦袋,把指尖抵在唇邊,笑著說了下去。


    “開弓沒有迴頭箭——你應該最清楚這一點吧?”


    我的目光轉向宇智波止水,雖然隔著簾帷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我能很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唿吸停止了。


    於是,我唇邊的笑意也拉得更大了。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了。過去,你和哥哥都是這麽做的,不是嗎?”


    我的目光落在戴著砂隱村護額的幾個人身上,特別是那個紅發的男孩——我能在他身上看到尾獸的查克拉。


    “用老師的話來說吧——風車,已經開始轉動了。”


    說罷,我沒有理會又一次陷入沉默的止水,而是將目光再度轉到了宇智波佐助身上。


    巧的是,他也正在看我。


    我在麵具之下,深深地,深深地彎起眼睛。


    ——快點迴想起來吧,佐助。


    ——不然的話,我就不帶你一起玩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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