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扶生的懷抱裏很暖,他身上還散發著一種暖暖的香氣,周聲聲沒忍住多聞了聞:「你換香了?」


    段扶生睨了她一眼,露出一副你現在才發現的微妙表情:「新調的,喜歡嗎?」


    周聲聲「嗯」了一聲,鼻尖蹭著他的胸膛說:「走的時候,給我包點,怪好聞的。」


    「陛下。」細聲細氣的聲音傳來。


    周聲聲把臉伸出來,隻見一群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宮人們手裏捧著炭火、暖爐還有裘子跟冬天的必需品魚貫而入。


    每個人都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一點也不多看,被調教的十分懂規矩。


    周聲聲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絲狀。


    這宮女當的還是有些手段的。


    「你把香兒調走了啊。」從段扶生懷裏撤出來,周聲聲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段扶生伸手幫她把兩鬢處被吹亂的劉海給理了理,語調漫不經心又顯冷漠的說:「嗯,她想法太多了。」


    「她跟隨你這麽多年,別太苛待。」


    周聲聲是欣慰的,對他快刀斬亂麻的處理方式。


    但心中很深處的地方,是有一絲恐懼的,同樣都是宮女,她之前若是失敗了,是不是也會被段扶生像這樣打發到其他地方去。


    轉身之際,手被一雙更大且強有力的手掌包裹住。


    周聲聲偏頭看去,毫無防備的撞進了段扶生灼灼的目光中。


    他說,你是不一樣的。


    聲音一改散漫,語調十分有起伏,又帶著點疑心自己做錯了事的一絲惶恐。雖然被他隱藏的很好,但是周聲聲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點情緒。


    原本颳得蕭瑟的小風吹在周聲聲臉上的一瞬間,似乎都不像方才那樣冰冷。


    對啊,她是不一樣的。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如果。


    「我當然是不一樣的。」周聲聲笑彎了一雙眼,學著段扶生平時的模樣,高傲的揚了揚下巴。


    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是誰在被段扶生一副好皮相給蠱惑到後,還能忍受他的臭脾氣五年之久。


    劉美人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一言不發的把空蕩蕩的屋子填滿,還給暖爐燒了炭,以及換了新的厚被褥,她有些瞠目結舌。


    「現在我們可以在屋裏好好聊了吧。」清悅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


    劉美人迴頭,隻見少女的笑容似乎比方才還要明媚一些,眼角眉梢處全都染著燦爛。


    「你到底是什麽人?」她不解的道。


    周聲聲一手叉著腰,一手豎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幹掉黑風寨霸山為王又一手創建了周大福珠寶的普通人罷了!」


    劉美人的瞳孔驟然緊縮,腳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你...你怎麽知道寨主的事?」


    眼瞧著屋子裏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周聲聲走到暖爐旁烤了烤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周聲聲本人呢?」


    劉美人搖頭,一雙美眸都變得狠辣起來:「你撒謊!寨主她已經去世了,怎麽可能是你,況且她也不長這樣!」


    周聲聲也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


    「小魚說當時你悄無聲息的離開之前,其實她是有察覺到的,她感覺到了你的不安、惶恐還有堅決。所以我並沒有怪你,哪怕在那洞穴裏的時候,你因為我,大著膽子跟段扶生吵起來了不是嗎?明明當時已經淪為失敗者,冒著被遷怒的危險,也要幫我說話...」


    周聲聲還沒說完,不遠處的那個身影突然朝自己撲了過來。


    周聲聲急忙往旁邊靠了靠,免得不小心踢到暖爐。


    懷中的少女渾身顫抖個不停,緊緊的抱著她幾乎泣不成聲。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嗚對不起...對不起寨主...對不起...我...」


    周聲聲輕柔的摸摸她的頭:「沒關係,沒關係的。」


    隨即她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一隻毛發嫩黃的小鳥蹲在在屋簷上,閉著眼睛,曬著暖乎乎的冬陽正睡得香甜,小鳥的爪爪下麵是一塊上好的軟墊。


    看的出來,十分舒服。


    旁邊蹲著一個有著健壯身材的宮女,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小鳥看,有力度強一點的風吹來時,她會伸出自己寬厚的手掌為小鳥做遮擋。


    下方突然沒有了動靜,小鳥慢吞吞的睜開了眼,心想終於完事了,便飛了下去。


    宮女快速的把軟墊收好,健壯的身形十分靈活的跟上了動作輕盈的小鳥。


    周聲聲跟劉美人眼睛紅腫的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段扶生懶洋洋的倚靠在門檻上,手指中正把玩著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朵淡紫色的小花。


    難得冬日裏還有開的這樣鮮活的花,鮮活的讓周聲聲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你一直站在這裏等我啊,多累啊。」


    不得不說,周聲聲有些感動。


    段扶生臉不紅心不跳十分坦然且語氣高傲道:「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罷了。」


    旁邊的絲狀十分附和的點頭,細聲細氣的補充了一句:「在等您這件事上,陛下怎樣都是不累的。」


    段扶生投來一記隱晦的讚賞目光。


    絲狀悄悄挺了挺胸膛。


    眼腫的跟個核桃一樣的劉美人有些狐疑的眯了眯眼。


    她怎麽這麽不信?


    再次站在同一個地方,因為某個人而產生聯繫。無論是段扶生也好,劉美人也罷,兩人都無心再對以前的事情做爭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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