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傻柱滿心怨憤、幾近癲狂之時,法官洪亮的聲音在法庭內響起:“本庭宣布休庭!擇日宣判結果!”緊接著,法槌重重落下,“咚”的一聲,恰似一記重錘敲在傻柱的心坎上。


    法官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法袍,準備離開法庭。


    這時候,一道身影突兀地從旁聽席上站起。


    原來是馬華,隻見他雙手緊緊攥著座椅的扶手,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麵色略顯蒼白,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滲出。


    “法官,我有話要說!”馬華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這一嗓子打破了法庭內短暫的寂靜,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正準備起身離場的書記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法警們也警惕地看向發聲之處,而在場的旁聽人員更是紛紛投來好奇與詫異的目光。


    法官原本正要邁出的腳步猛地頓住,緩緩轉過身來。


    他眉頭輕皺,目光中滿是狐疑,上上下下打量了馬華一番。


    隻見馬華身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工作服,頭發略顯淩亂,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與慌亂交織的複雜情緒。


    法官的目光隨後不由自主地移向被告席上的傻柱,心中暗自嘀咕:這個何雨柱,究竟犯下了多少樁罪行?怎麽接二連三有人在這法庭上站出來,似是要抖露出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短暫的沉默後,法官壓下心頭的疑惑,秉持著公正與專業的態度,語氣平和卻又不失威嚴地說道:“你想說便說吧。”


    得到法官的應允,馬華深吸一口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是在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


    他緊咬下唇,猶豫了一瞬,隨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跟何雨柱斷絕師徒關係!”話音落下,法庭內頓時一片嘩然。


    傻柱站在那兒,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眼睛瞪得老大,眼眸之中滿是震驚之色。


    打死他都想不到,馬華竟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跟他提出斷絕師徒關係。


    此刻站在他麵前的馬華,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陌生到讓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麵對徒弟這般好似大義滅親的舉動,傻柱先是愣在原地,不過很快便迴過神來。


    何雨柱一下子火冒三丈,怒聲吼道:“馬華,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之前我手把手教你做菜,帶著你在廚房忙活,我出去接私活掙外快也都沒落下你。


    我教了你這麽多,平日裏還處處護著你,你就這麽報答我?我看你就是個十足的白眼狼,忘恩負義到了極點!”傻柱實在壓不住心裏的那股怨氣,一股腦兒地將心中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馬華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實在在地刺痛並傷害到了他。


    而馬華也毫不退縮,一臉嚴肅、理直氣壯地迴道:“沒錯,你是曾經當過我的師傅,可你這個師傅當得稱職嗎?以前你帶我出去接私活,可曾給過我一分錢?錢全被你一個人獨吞了,你覺得自己是師傅,就高人一等,拿走所有錢是理所當然的事,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供你使喚的仆人罷了。


    還有那所謂的廚藝,你什麽時候正兒八經教過我?這麽多年,我就一直在那兒切菜,別的什麽都沒學到。


    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師傅的?你分明就是把我當成奴隸在使喚,從今天起,我不認你這個師傅!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我馬華今天就要跟你何雨柱徹底斷絕關係,從此以後,咱們之間再無半點瓜葛!”馬華鐵了心不認傻柱這個師傅,趁著他正在接受審判的當口,要和他一刀兩斷。


    眾人聽了馬華這番話,都覺得他做得在理。


    傻柱這個師傅確實太不地道,不僅不傳授真本事,還拚命壓榨徒弟。


    更何況,傻柱之前又是搞封建迷信,又是謀劃著謀害李峰,還把人家襠部踢壞了,名聲早就臭得不行了。


    這個時候馬華跟傻柱斷絕關係,確實是個明智之舉。


    “你說什麽?要跟我斷絕關係?”傻柱氣得暴跳如雷,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大聲罵道,“你這明擺著就是背叛師門!我倒要看看,以後你在軋鋼廠還怎麽混下去,看有誰會待見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叛徒!”傻柱隻覺得眼前的馬華陌生得可怕,以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逆來順受的徒弟哪兒去了?如今的馬華言辭犀利,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直直地刺向他的要害。


    可他迴懟馬華的話,同樣也十分狠辣。


    既然馬華鐵了心要和他斷絕關係,那就別怪他何雨柱不講情麵了。


    傻柱直接給馬華扣上一頂“叛徒”的大帽子,心想這樣一來,馬華在食堂裏肯定抬不起頭來。


    聽到傻柱這般惡毒的言語,馬華頓時火冒三丈,大聲斥責道:“我怎麽就背叛師門了?你什麽時候教過我真正的廚藝?說白了,我壓根兒就沒正式入過你的師門,你連門都沒讓我進,根本就沒資格當我師傅!瞧瞧你說的這些話,簡直太惡毒了!以前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其實,馬華心裏對傻柱的不滿已經積壓了很久,這些話在他肚子裏憋了好久。


    此刻,他終於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就好像心頭一直壓著的一塊大石頭,一下子被搬走了。


    以前,他雖然心裏有怨言,但因為傻柱在食堂裏是出了名的蠻橫霸道,他根本就不敢吭聲。


    要是稍有不滿說出口,肯定會被傻柱毒打一頓,然後趕出食堂,工作也就沒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傻柱已經淪為階下囚,他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好好出一口惡氣,然後和傻柱徹底劃清界限。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傻柱被馬華說得啞口無言,隻能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理虧。


    他猛地從被告席上衝了出去,朝著馬華就撲了過去。


    法官見狀,立刻大聲下令:“快,把何雨柱給我抓住!”話音剛落,幾名警員迅速衝上前,一下子撲到何雨柱身上,將他死死摁在地上,然後強行把他拖了迴去。


    傻柱雙眼布滿血絲,滿眼怨毒地盯著馬華,那眼神讓馬華不禁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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