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行省的監獄,仿若一頭蟄伏在城郊外偏僻之地的洪荒巨獸,四周高牆巍峨聳立,牆麵斑駁陸離,歲月像是一位無情的畫師,用青苔肆意勾勒著滄桑的畫卷,那肆意蔓延的青苔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沉重往事。厚重無比的鐵門緊閉著,門上的銅鎖鏽跡斑斑,宛如一隻沉睡千年、被曆史塵封的巨獸之眸,冷冷地守護著這一方充滿壓抑與神秘的空間,讓人望而生畏。


    時近初秋,風裹挾著幾分寒意,掃過監獄的上空,發出嗚嗚的低鳴,似是為這禁錮之地奏響一曲悲涼的樂章。監獄官陳大人身著一襲藏青色官服,頭戴烏紗帽,麵容冷峻,眼神犀利如穿梭在暗夜中的鷹隼,邁著沉穩且透著威嚴的步伐走進監獄大門。剛踏入監獄院子,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便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混合著潮濕的泥土氣息與囚犯身上的酸餿味,嗆得人幾欲作嘔。他不禁微微皺眉,目光冷峻地掃視著四周,仿若要將這監獄的每一寸陰暗角落都看穿。


    隻見牢房破舊不堪,好似風燭殘年的老人在風雨中搖搖欲墜。屋頂的茅草稀疏且雜亂,有的地方已經坍塌,陽光透過縫隙灑下,形成一道道昏黃的光柱,光柱裏塵埃飛舞,似是混沌未開的微塵世界。地麵汙水橫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一些不知名的蟲子在汙水中肆意扭動著身軀,仿佛在這汙濁之地狂歡。囚犯們蓬頭垢麵,或蜷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裏,像受傷後躲在巢穴舔舐傷口的野獸,眼中透著絕望與麻木;或無精打采地靠在牆邊,身形消瘦,衣衫襤褸,仿若被抽走了精氣神的稻草人,對周遭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這般景象,如何能行!”陳大人心中暗忖,轉頭對身旁的獄卒頭目王猛說道:“王頭目,即刻召集所有獄卒,我有要事交代。”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若洪鍾在這寂靜壓抑的空間敲響,不容置疑。


    王猛趕忙應諾,轉身離去。不一會兒,一群獄卒匆匆趕來,他們身著統一的黑色短褂,腰束皮帶,上麵掛著鐐銬、棍棒等刑具,眼神各異,有的兇狠如豺狼,仿佛下一秒就能擇人而噬;有的散漫不羈,透著對這一切的漫不經心。見陳大人在此,紛紛行禮。


    陳大人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緩緩開口:“諸位,今日本官前來,是要對咱們這監獄進行一番徹底整頓。首要之事,便是規範牢房建設。從即日起,將牢房按罪犯所犯罪行輕重區分開來,輕罪犯人關押一處,那裏光線稍好,牢房也會修繕得相對舒適些;重罪犯人另置他處,嚴加看管。切不可再像如今這般混亂。”說著,他指向一排搖搖欲墜的牢房,“還有這衛生條件,必須改善。每日按時清理牢房,通風換氣,若再有囚犯因環境惡劣染病致死,唯你們是問!”


    獄卒們聽了,麵麵相覷,心中雖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命令。其中一個年輕獄卒,名叫小李,剛入行不久,心中暗自慶幸:“這下可好,終於能整治整治這髒亂差的地方了,以前每次進來都覺得惡心,現在總算有盼頭了。”而一旁的老獄卒老張,則微微皺眉,心中犯嘀咕:“這活兒可麻煩了,還得多費不少力氣,也不知上頭給不給加派人手,別到時候累得夠嗆,還沒落個好。”


    陳大人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接著說道:“我知道這任務艱巨,但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定能完成。完成得好,自然少不了大家的好處。”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許,仿若春日暖陽,希望能激勵這些獄卒用心做事。


    隨後,陳大人又安排工匠們進場,開始對牢房進行修繕改造。一時間,監獄裏塵土飛揚,錘子敲打聲、鋸木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往日的死寂。囚犯們也被驅趕出來,暫時集中在院子裏。他們望著忙碌的場景,有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有的則依舊冷漠,仿若早已習慣了命運的擺弄,對這一切都不抱期待。


    一位因小偷小摸入獄的年輕囚犯,名叫阿福,他悄悄對身旁的同伴說:“你說,這牢房修好了,咱們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些?”同伴冷哼一聲:“哼,別做夢了,獄卒還能變了性子?”


    牢房改造如火如荼地進行著,與此同時,獄卒的培訓也緊鑼密鼓地展開。監獄的一間空屋內,光線昏暗,幾盞油燈搖曳著微弱的火苗,仿若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陳大人深知,獄卒的執法規範至關重要,若他們肆意妄為,虐囚、收受賄賂,那這監獄隻會更加黑暗。


    於是,他請來了資深的律法師傅,為獄卒們講解律法知識和執法規範。課堂上,律法師傅滔滔不絕:“諸位,身為獄卒,當嚴守律法,不可濫用私刑,對待囚犯需公正嚴明,切不可收受囚犯財物,行那違法亂紀之事……”


    台下,獄卒們有的認真聆聽,不時做著筆記,仿若虔誠的信徒在聆聽聖諭;有的卻心不在焉,偷偷打著哈欠,仿若這一切都與他們無關。小李聽得格外認真,他心中懷揣著一股正義感,希望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獄卒,讓這監獄真正有個新氣象,仿若要憑一己之力驅散這監獄的陰霾。而有幾個平日裏就愛欺負囚犯、撈點油水的獄卒,如劉二、趙三,卻暗自不屑:“哼,講得倒好聽,真到了獄中,哪能事事按規矩來?”


    培訓結束後,陳大人又定下嚴格的監督考核製度,一旦發現獄卒違規,嚴懲不貸。


    然而,就在陳大人以為一切漸漸步入正軌之時,麻煩卻接踵而至。一天夜裏,烏雲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月光遮得嚴嚴實實,整個監獄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監獄裏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原本的寂靜。


    “不好了,囚犯鬧獄啦!”值夜的獄卒驚恐地大喊,聲音中透著慌亂與恐懼,仿若夜梟的啼叫,在黑暗中迴蕩。陳大人聽聞,立刻起身,匆匆趕往事發地。隻見一群囚犯聚集在一起,手持棍棒、石塊,與獄卒們對峙著。為首的是一個身形魁梧的重刑犯,名叫黑虎,他滿臉橫肉,眼神兇狠,在微弱的星光下仿若惡煞臨世,惡狠狠地吼道:“兄弟們,這日子沒法過了!天天吃不飽,還淨受欺負,咱們跟他們拚了!”


    獄卒們也不甘示弱,舉起武器,與囚犯們僵持著。王猛大聲嗬斥:“你們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想造反嗎?都給我乖乖迴牢房去!”


    陳大人見狀,深知此時若強行鎮壓,隻會激化矛盾,後果不堪設想。他高聲喊道:“都住手!有什麽事,慢慢說。”說著,他一步步走向囚犯,眼神鎮定,仿若夜海行舟的舵手,試圖安撫他們的情緒。


    黑虎見陳大人走近,冷笑一聲:“大人,您瞧瞧,這改造牢房,我們沒意見,可這飯菜清湯寡水,還不夠塞牙縫的,獄卒還動不動就打罵我們,這哪是人過的日子?”


    陳大人心中暗怒,轉頭看向王猛,眼神中透著質問,仿若寒星墜落,讓王猛嚇得低下頭,不敢言語。陳大人明白,這其中定是有獄卒陽奉陰違,違反了規定。


    他立刻承諾:“諸位放心,從即日起,我會嚴查此事,改善夥食。若再有獄卒違規,絕不輕饒!”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讓人信服的威嚴,仿若洪鍾大呂,驅散了些許緊張的氣氛。


    囚犯們聽了,情緒漸漸平複,慢慢放下武器,迴到了牢房。陳大人則立刻著手調查,很快發現劉二、趙三等幾個獄卒不僅克扣囚犯夥食,還經常無故打罵囚犯,收受賄賂,幫囚犯傳遞違禁物品。陳大人怒不可遏,當場將他們拿下,重重懲處,以儆效尤。


    經此一事,獄卒們再也不敢肆意妄為,監獄的風氣終於有了好轉。牢房改造也順利完工,輕重罪犯被合理區分,衛生條件煥然一新。囚犯們的日子似乎真的好過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絕望。


    然而,陳大人的心中依舊憂慮重重。這牢獄改造雖說初見成效,但究竟能維持多久?司法輔助體係,如律法普及、證人保護等,又該如何完善?這些懸念仿若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此時,晨光透過高牆的縫隙,灑在監獄的院子裏,映出一片金黃,仿若在預示著,這場牢獄規製之路,依舊充滿艱辛,需要陳大人和眾人持之以恆,砥礪奮進,才能讓東陽行省的司法體係更加完備,真正實現公平與正義的曙光穿透這黑暗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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