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仿若發了狂的惡魔,裹挾著大海那刺鼻的鹹濕與刺骨的凜冽,鬼哭狼嚎般唿嘯著撲向航行中的艦隊。戰艦在波濤中劇烈地搖晃,船帆被吹得“劈裏啪啦”地響,好似下一秒就要被這狂風連根拔起,帆布在風的野蠻拉扯下發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仿佛是大海奏響的死亡序曲。但明軍將士們的目光,卻如燃燒的火炬般堅定,死死盯著遠方本州的伊勢灣,那裏即將成為他們新的戰場,承載著大明的榮耀與希望。


    艦隊浩浩蕩蕩地駛向伊勢灣,隨著距離的拉近,沿岸那猙獰的景象愈發清晰,卻也讓人心頭一緊。隻見日軍炮台林立,一門門火炮仿若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黑洞洞地對準海麵,在日光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轉瞬之間,日軍的炮火交織成一片死亡之網,火舌噴吐,炮彈如流星般劃過天際,帶著死亡的唿嘯,狠狠砸向明軍艦隊。炮彈落水之處,激起衝天水花,仿若海底巨獸猛然躥出,要將一切吞噬;砸在戰艦上時,木屑紛飛,船板被炸得四處飛濺,有的戰艦瞬間燃起大火,水兵們慘叫著撲救,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與硝煙味。


    戰艦上,許震身姿挺拔地佇立在甲板高處,白發在風中肆意飛舞,他目光冷峻,凝視著那撲麵而來的炮火硝煙,心中暗自忖道:“這伊勢灣果然是塊難啃的硬骨頭,但我大明將士豈會畏懼!”他緊握著拳頭,骨節因用力而泛白,堅毅的臉龐在火光映照下更顯滄桑,卻又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仰頭,望著鉛灰色的天空,喃喃自語:“天佑我大明,此戰必破難關。”


    關騰在戰艦之間來迴穿梭,身上的戰甲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簌簌”的聲響,他虎目圓睜,大聲吆喝著士兵們:“弟兄們,都穩住!別被這倭賊的炮火嚇破了膽,咱們衝過去,把他們的炮台都給掀了!咱們是大明的精銳,可不能丟了咱的威風!”每一聲唿喊都如同洪鍾,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顫抖,士兵們聽聞,紛紛挺直脊梁,眼神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決然。


    “將軍,這炮火太猛了,咱們的戰艦……”一名年輕士兵麵露怯意,話還沒說完。


    關騰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瞪大眼睛,大聲吼道:“怕什麽!咱們的戰艦堅如磐石,將士們更是勇猛無畏!此刻退縮,兄弟們的血白流了嗎?給我衝!”


    馬雲則站在一艘戰艦的船頭,手中緊握著一卷航海圖,不時與身旁的領航員低語幾句,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的海岸線,心中默默規劃著登陸路線:“這灘塗地形複雜,日軍又嚴防死守,唯有找準破綻,方能讓大軍順利上岸。這一仗,得用巧勁。”海風撩起他的衣角,他仿若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沉穩而篤定,手中的折扇有節奏地開合,扇麵上的墨竹仿若暗藏玄機,仿佛他的每一個計謀都藏在這扇麵之中。


    “馬將軍,這風向多變,對咱們的登陸艇影響不小啊。”領航員憂心忡忡地說道。


    馬雲微微皺眉,目光依然緊盯海岸,輕聲迴應:“密切留意,隨時調整。咱們雖麵臨困境,但倭賊也並非無懈可擊。”


    賀斌忙得滿頭大汗,指揮著後勤部隊將一袋袋糧草、一件件兵器搬運到登陸艇上,嘴裏還不停念叨著:“輕點,都輕點!這可都是關乎兄弟們生死存亡的東西,千萬不能有損壞。要是出了岔子,怎麽跟前線拚命的兄弟們交代!”他麵龐剛毅,眼神中透著對職責的堅守,每一件物資的裝卸,他都要親自過目,確保萬無一失。


    麵對日軍的猛烈炮火,明軍戰艦毫不退縮,迅速調整為密集陣型突進。一艘艘戰艦緊密排列,船舷幾乎相接,仿若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戰艦上的火炮齊聲怒吼,還擊的炮火如洶湧的怒濤,狠狠壓製住日軍的火力。一時間,海麵上硝煙彌漫,火光衝天,刺鼻的火藥味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幾近窒息。


    在炮火的掩護下,登陸艇如離弦之箭,向著灘頭衝去。然而,剛接近灘頭,新的難題便接踵而至。灘塗泥濘不堪,登陸艇的船頭狠狠紮入泥中,前進的勢頭瞬間受阻。士兵們紛紛跳下登陸艇,涉水上岸,可每一步都陷入及膝深的淤泥中,行動極為艱難。淤泥“撲哧撲哧”地作響,好似要把他們的雙腿緊緊拽住,拖入無底的深淵。


    還未等他們站穩腳跟,日軍的槍陣已然嚴陣以待。隻見日軍士兵們排成密集的隊列,長槍林立,寒光閃爍,居高臨下地對著上岸的明軍瘋狂射擊。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打得灘塗上水花四濺,明軍士兵們躲避不及,死傷枕藉。


    “啊!”一名年輕的士兵剛踏上灘塗,便被一顆子彈擊中胸膛,他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恐與不甘,手無力地伸向天空,還未出聲,便一頭栽倒在泥水中,鮮血迅速在渾濁的泥水裏暈染開來,將周圍的泥水染成一片刺目的鮮紅。


    關騰見狀,雙眼瞬間通紅,仿若燃燒的炭火,他怒吼道:“弟兄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跟我上,衝垮他們的槍陣!”說罷,他揮舞著手中的長槍,率先向著日軍衝去。身後,一支敢死隊迅速集結,他們個個眼神堅定,毫無懼色,緊緊跟隨關騰的腳步。


    “將軍,這樣太危險了!”一名士兵試圖勸阻關騰,臉上滿是擔憂。


    關騰扭頭瞪了他一眼,大聲吼道:“怕什麽!今日若不衝過去,咱們都得死在這灘塗上!與其窩囊地等死,不如拚一把!”


    敢死隊在關騰的帶領下,迎著槍林彈雨,艱難地在泥濘中跋涉。每一步都異常沉重,仿佛有千鈞之力在拉扯,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之意。關騰手中的長槍仿若蛟龍出海,左劈右砍,將擋在身前的日軍一一挑落。他一邊殺,一邊大聲唿喊:“弟兄們,殺啊!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日軍見明軍如此勇猛,也紅了眼,火力愈發密集,試圖將關騰等人壓製迴去。但敢死隊的士兵們咬緊牙關,緊密配合,或用盾牌護住身體,或用短刀與日軍近身肉搏,硬是在槍陣中撕開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然而,日軍很快從後方調集兵力,填補缺口,再次將明軍的推進死死堵住。此時,灘塗上到處是明軍士兵的屍體,鮮血與淤泥混合在一起,繪就了一幅慘烈而悲壯的畫麵。


    許震在戰艦上目睹著這一切,心急如焚,他緊握雙拳,心中暗自祈禱:“一定要突破這灘頭防線,後續部隊能否順利登陸,關乎此戰成敗!關騰,一定要撐住!”他深知,此刻的形勢萬分危急,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決定著這場戰役的走向,而能否衝破這重重阻礙,成功踏上本州的土地,懸在了每一個人的心尖之上,成為這場轉戰之旅最大的懸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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