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


    京城宛如被一層輕紗般的薄霧所籠罩,那若有若無的霧氣似是給莊嚴巍峨的皇宮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讓整個皇城都仿佛沉浸在一種如夢似幻的氛圍之中。


    錢鍾在這一日早早地便起了床,心中似有一團熾熱的火焰在燃燒。


    他站在銅鏡之前,目光專注而又堅定,小心翼翼地整理著自己的衣冠,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充滿了莊重與認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內心那絲絲縷縷的緊張情緒都壓下去,心中暗暗低語:“今日,定要讓皇上看到我的努力與忠誠,定要將這幾日的成果完美地呈現在皇上眼前。”


    窗外的晨風吹過,輕輕拂動著窗邊的帷幔,仿佛也在為他即將開始的重要行程加油鼓勁。


    錢鍾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家門,騎上駿馬,向著皇宮疾馳而去。


    馬蹄聲在石板路上清脆地響起,如同他那急切而又堅定的心跳。


    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即將向皇上匯報的內容,反複斟酌著每一個細節,唯恐有一絲疏漏。


    皇宮的大門在晨曦中顯得格外威嚴,錢鍾翻身下馬,腳步匆匆地邁向乾清宮。


    他的每一步都帶著決然與使命感,仿佛腳下的石板路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那份急切與期待。


    隨著距離乾清宮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節奏,仿佛那心跳聲是在為即將到來的重要時刻奏響的戰鼓。


    乾清宮內,朱銳正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中輕輕捧著一本奏折,目光深邃而專注,宛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


    當聽聞錢鍾求見的消息時,他那深邃的目光微微抬起,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似乎帶著一絲期待。他輕輕放下手中的奏折,對王振吩咐道:“王先生,你去把他叫到暖閣中,讓所有閑雜人等都出去,你也退下吧。”


    “臣遵旨。”


    錢鍾懷著忐忑而又激動的心情走進了暖閣。


    當他看到朱銳那微笑著的臉龐時,仿佛瞬間被注入了一股無窮的力量。


    他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雙膝跪地,額頭緩緩地觸碰在地麵上,隨後以洪亮且恭敬無比的聲音說道:“啟奏皇上,您所差遣的製造牙刷一事已然取得了一些成果,臣錢鍾今日特來向您匯報。”


    朱銳微微點頭,目光中滿是鼓勵與期待,輕聲說道:“起來吧,朕今日就聽聽你這幾日的成果。”


    錢鍾緩緩站起身來,挺直了脊梁,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匯報:“經過三日的披星戴月,艱苦奮戰,工部衛生清吏司的人員已然全部到位,現有內部辦事人員共三十六人。”


    朱銳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讚道:“甚好。”


    錢鍾受到鼓舞,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繼續說道:“另外,臣還在京城精心籌備,開辦了一個專門生產牙刷的作坊。經過多方努力,共招募了技藝精湛的工匠約六十人。臣對他們進行了嚴格而又細致的培訓,如今,他們都已基本掌握了牙刷的製作工藝。”


    朱銳微微眯起雙眼,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追問道:“哦?那每日可生產牙刷多少支呢?”


    錢鍾略作沉思,大腦飛速運轉,仿佛在計算著每一個數據,隨後迴答道:“每人每日工作六個時辰,憑借他們的精湛技藝,每人每日大約可製作六支,如此算來,每日共計三百六十支。”


    朱銳微微皺眉,心中開始了快速的盤算。


    他深知,雖然目前的效率放在明朝當下算是可以的,但自己現在急需大量的錢財來推動國家的各項事業,因此需要進行批量生產,每天至少應該達到一千把以上。


    沉思片刻,他開口問道:“每一支牙刷都是一個工匠獨立完成的嗎?”


    “迴皇上,的確是這樣的。不過臣一直在殫精竭慮地思考如何優化生產流程,讓效率更高,為大明創造更多的價值。”錢鍾恭敬地迴答,眼神中充滿了對工作的執著與認真。


    朱銳凝視著錢鍾,腦海中思緒如飛。


    他略有所思地說道:“朕給你出個主意,你把這六十人分為三組,第一組專門負責刷毛的製作;第二組專門負責手柄的製作;第三組專門負責最後的安裝。如此一來,效率必定會提高至少三倍。”


    錢鍾聽了,立刻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大腦中仿佛出現了一幅生動的畫麵,那是按照皇上所說的分組方式進行生產的場景。


    他反複思索著其中的每一個環節,每一個可能出現的問題。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興奮地說道:“皇上,您這個主意簡直是神來之筆!如此一來,作坊必將如虎添翼,效率必將大大提升。臣定會堅決執行,讓這一策略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朱銳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給人以溫暖和力量,緩緩說道:“朕給這種方式取名為‘流水線’,你覺得如何?”


    “流水線?這名字真是太貼切了。臣定會不遺餘力。”錢鍾迴答道,心中對朱銳的智慧充滿了敬佩,仿佛那智慧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讓他仰望和折服。


    朱銳接著問道:“朕再問你,你覺得這一支牙刷可以賣多少銀兩呢?”


    錢鍾微微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思考著市場的需求,富人的消費能力,以及大明的經濟狀況。


    片刻之後,他小心翼翼地說道:“臣以為,以大明朝現在的消費能力來看,這牙刷隻能先賣給富人,普通老百姓暫時是消費不起的。因此,臣經過深思熟慮,以為應該賣十兩銀子一支。臣一心隻為大明的財政考慮,絕無二心,隻願能為皇上,為大明的繁榮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


    朱銳心中微微一驚,心中暗自思忖:“十兩銀子?這小子可比我預想的還敢定價啊,我本以為賣一兩就不錯了。據我所知,明朝一戶普通百姓一年的吃穿用度也不會超過十兩銀子。不過他轉念又一想,這不是賣給富人嗎?既然要收割富人,那就不用那麽‘吝嗇’。”


    他再次確認道:“十兩銀子一支可行?”


    錢鍾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朱銳,胸有成竹地答道:“皇上放心,絕對可行。富人追求高品質的生活,這牙刷新奇又實用,必定會在他們之中引起轟動。他們定會願意為此買單,而且臣也會確保牙刷的品質與價值相匹配,為大明謀取最大的利益。”


    朱銳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了讚許的神色,說道:“那好,你先依照此價格去辦。”


    “臣遵旨。臣定當不負皇上信任。”錢鍾恭敬地迴答,聲音中充滿了決心與力量。


    朱銳又開口道:“另外,朕問你有沒有考慮過牙刷的銷售策略和計劃呢?朕是這樣想的,既然工部新開了這個衛生清吏司,那就不是隻做一個牙刷那麽簡單,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東西。所以,我們必須要有一個詳細的銷售策略和計劃。你覺得呢?”


    錢鍾連忙迴答道:“皇上說的極是。”


    他思索片刻,繼續說道:“關於牙刷的銷售策略臣是想先從兩京和最為富庶的江浙行省開始推廣,然後再逐步推廣到其他行省。臣計劃是在兩京十三省的府、州縣分別開設銷售牙刷的商鋪,總部設在北京城。如此一來,便能形成一個龐大而又有序的銷售網絡,讓牙刷走進千家萬戶。”


    錢鍾越說越興奮,仿佛看到了未來一片繁榮的商業景象。


    他接著說道:“臣粗略計算過,如果三個月內,作坊擴充到兩百人,按照皇上您的流水線生產方式,那麽每日至少可生產三千六百支牙刷,每支按照十兩銀子計算,每日可有三萬六千兩銀子進賬。每月將會有一百零八萬兩銀子。”


    朱銳聽著錢鍾的匯報,心中也開始了快速的計算。


    他的思緒如同奔騰的江水,洶湧澎湃。


    他心想:“一個月一百零八萬兩銀子,一年就是將近一千三百萬兩銀子,我滴個乖乖!這已經不少了。當然這其中還要減去成本,不過七成的利潤總是有的吧?那也有九百多萬兩啊!要知道,明朝一年的賦稅最高的時候也不會超過三千萬兩銀子。明英宗朱祁鎮時期估計每年也就一千多萬兩,除去政府的開銷和軍隊的軍餉,每年國庫能留下兩百萬兩就很不錯啦。”


    他笑著對錢鍾說道:“嗯,這樣最好。看來愛卿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把你剛才說的呈上一個奏本給朕,朕要仔細看看。”


    “迴皇上,奏本臣已經寫好了,請皇上過目。”說完,錢鍾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奏本,那奏本仿佛承載著他的心血與期望。


    他雙手恭敬地遞到朱銳手裏,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朱銳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充滿了喜悅與欣慰。


    他笑著對錢鍾說道:“錢卿果然深諳此道,是有經商之才的。如果真能按照你所說的每年有一千多萬銀兩的收入,那你將是我大明開疆擴土的第一功臣!”


    錢鍾聽到朱銳在誇讚自己,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自豪感和使命感。他立刻雙膝跪地,額頭再次輕輕觸碰著地麵,大聲說道:“臣願為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銳笑著說道:“愛卿平身,你就依此行事,隨時向朕匯報。”


    “臣領旨。”說完,錢鍾便恭敬地退出了乾清宮。


    剛走到門口,他碰到了錦衣衛指揮使徐有貞。


    徐有貞正焦急地等在門廊,看到錢鍾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他拱手施禮,錢鍾也連忙迴了禮。


    徐有貞低聲說道:“國舅爺,今日這是來向皇上匯報大事吧?”


    錢鍾微微一笑,說道:“徐大人,皇上交代的自然是大事,我等自然要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


    說完,他便轉身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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