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眨眼之間便到了十二月中旬。


    冬日的寒風唿嘯著掠過京城,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凍得凝固起來。


    在這寒冷的季節裏,人們似乎總是容易感到困乏。


    這一日的傍晚,朱銳剛剛從錢皇後那溫暖的坤寧宮中走出來。他的腳步有些虛浮,臉上卻帶著一絲滿足的神色。方才在宮中的那一番雲雨,讓他此刻渾身都透著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朱銳緩緩地走在迴宮的路上,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方才與錢皇後的纏綿畫麵。


    那柔軟的錦被,錢皇後那嬌柔的喘息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他微微搖了搖頭,試圖將這些雜念拋開,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


    迴到乾清宮,朱銳用過晚膳後,便覺得一陣倦意襲來。


    他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在夢中,他仿佛看到了大明王朝的繁榮昌盛,百姓們安居樂業,邊疆穩固如山。


    然而,好夢總是容易被打斷。


    半個時辰後,一個小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那急促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宮殿中顯得格外刺耳。


    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說道:“皇上,徐有貞大人有要事求見,說是十萬火急。”


    朱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湧起一絲不悅。但一聽到是徐有貞有事,他的睡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他知道,徐有貞在這個時候求見,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發生,而且很可能和王振有關。


    這段日子以來,王振主動請求去安撫邊疆的軍隊中的鎮守太監。他聲稱這是慣例,朱銳當時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可如今,徐有貞深夜求見,難道是王振在邊疆出了什麽問題?


    朱銳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說道:“讓徐有貞進來吧。”


    徐有貞匆匆忙忙地走進了乾清宮,他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一見到朱銳,他便迫不及待地說道:“皇上,微臣有要事稟報。”


    朱銳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徐愛卿,不必著急,慢慢說。”


    “”皇上,王振在邊疆,利用安撫鎮守太監之名,大肆搜刮財物。在邊疆的一些軍事重鎮,他縱容侄子王山和王林,打著為朝廷辦事的幌子,向當地的富商和百姓強行征收所謂的‘保護費’。那些富商和百姓們敢怒不敢言,稍有不從,便會遭到他們的威脅和打壓。”徐有貞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對這些惡行深感憤怒。


    “在一些邊塞貿易中,王振他們暗中操縱物價,使得正常的貿易秩序被打亂。他們強迫商人以極低的價格將貨物賣給他們,然後再轉手以高價賣出,從中牟取暴利。比如那珍貴的絲綢貿易,原本公平有序的市場,因為他們的介入變得混亂不堪。一些商人因此破產,家庭陷入困境。”徐有貞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受害者的同情。


    “還有,在軍隊的物資供應上,他們也動手腳。本該用於軍隊的糧草、兵器等物資,被他們私自扣留一部分,然後轉手賣給了其他勢力。一些邊疆的軍隊因為物資短缺,戰鬥力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甚至在一次與外敵的小規模衝突中,因為兵器質量不過關,我們的士兵吃了大虧,死傷慘重。”徐有貞的拳頭緊緊握住,仿佛在為那些受傷的士兵鳴不平。


    “在京城,馬順和曹吉祥等人也不甘落後。他們利用手中的權力,幹預朝廷的工程建設。一些大型的宮殿修繕和城市建設項目,他們虛報工程費用,從中克扣大量的錢財。原本隻需要一萬兩白銀的工程,他們硬是報出了三萬兩的價格,而實際用於工程的費用卻不足一半。”徐有貞的聲音充滿了憤慨。


    “彭德清和王文則在科舉考試方麵動手腳。他們收受考生的賄賂,為那些沒有真才實學的人提供便利。一些有才華的考生因為沒有行賄,被他們故意刁難,甚至取消考試資格。這使得科舉的公平性受到了極大的破壞,天下讀書人對此怨聲載道。”徐有貞痛心疾首地說道。


    朱銳聽著徐有貞的匯報,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怒火,沒想到王振居然如此不知收斂。


    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但他強壓住怒火,臉上依然保持著一臉平靜。


    “可都查有實據嗎?”朱銳冷冷的問道。


    “皇上,臣確認過了,件件屬實,證據確鑿。這些人在邊疆和京城大肆搜刮財物,濫用職權,百姓們怨聲載道。他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朝廷的聲譽和大明的穩定。”徐有貞繼續說道。


    朱銳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徐愛卿,朕知道了。你繼續盯著他們,收集更多的證據,朕絕對不會姑息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徐有貞點了點頭,說道:“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竭盡全力保我大明江山穩固。”


    等徐有貞走後,朱銳的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他沒想到王振竟然如此的不知收斂。


    就在這時,陳循又屁顛屁顛地來了。


    他的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仿佛有什麽喜事要向朱銳匯報。


    “皇上,微臣來向您匯報《大明日報》的籌辦情況。”陳循恭敬地說道。


    朱銳微微抬起頭,看著陳循,說道:“哦?說來聽聽。”


    陳循清了清嗓子,開始詳細地匯報起來:“目前,《大明日報》的北京總部已經籌辦完畢,各類文書編輯人員及其他雜役共計六十八人。他們都是微臣精心挑選的人才,一定能夠勝任這份工作。另外,南京和各省首府的分支機構預計月底也可以全部完成。各州、縣的分支機構較為龐大,不過微臣已經製定了詳細的計劃,預計需要三個月時間才能籌備完畢。”


    “為了完成此事,微臣從翰林院、國子監和經廠抽調了一些得力幹將負責撰寫報文、刻板印刷和校對工作。所有的報文謄抄後將會統一從京城六百裏加急至各省的首府,然後再由各省從民間的舉人、秀才和工匠中抽取一些人負責報文的謄抄、印刷和校對,最後再將這些印刷好的報文送到各州和縣。”


    朱銳聽著陳循的匯報,心中的陰霾稍稍散去了一些。


    他覺得以大明朝目前的情況,陳循的辦事效率已經算是很高的了。


    “不過,朕覺得這印刷品稱唿為報文似乎不是很貼切,不如叫做報紙,你覺得如何?”朱銳說道。


    “皇上聖明!臣覺得極好!報紙這個稱唿太貼切了。”陳循一臉的諂媚。


    “嗯,陳愛卿,你做得不錯。朕相信你一定能把《大明日報》辦得更好。”朱銳說道。


    陳循聽到朱銳的誇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連忙跪地謝恩:“多謝皇上的信任,微臣一定不負所托。”


    陳循臨走的時候,朱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將一篇《告大明朝萬民書》遞給陳循,說道:“陳愛卿,這篇文章盡快要在我大明朝全國刊印。”


    陳循接過文章,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說道:“皇上,這篇文章寫得太好了。微臣一定盡快安排刊印,讓全國百姓都能看到皇上的聖意。”


    陳循離開後,朱銳再次陷入了沉思。


    朱銳深知,王振的問題已然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絕不能再繼續拖延。


    迴想起上次的敲打,顯然力度遠遠不夠,如今必須得采取更為強硬的舉措。


    然而,盡管王振惡行累累,但目前還不能直接對王振本人下手,畢竟他在朝中樹大根深,勢力盤根錯節,牽一發而動全身。


    經過深思熟慮,朱銳認為可以先從王振的黨羽和親信入手,殺一兩個以儆效尤,讓王振清楚地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這風雲變幻的朝堂之上,每一個決策都至關重要。


    朱銳明白,這一行動不僅僅是為了懲戒個別官員,更是為了整肅朝綱,恢複朝廷的清明與公正。


    隻有讓王振及其黨羽明白皇帝的決心,才能為後續的治理和改革鋪平道路,讓大明王朝重新煥發生機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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