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指了下楚晗那個裝著水果的購物袋,開玩笑道:「難道是和朋友們去農家樂玩了嗎?」


    「不是。我迴老宅和奶奶吃了頓飯。」楚晗淡淡地答道。


    傅君澤愣了下,有些奇怪地問道:「奶奶怎麽沒叫上我呢?」


    「因為奶奶想跟我單獨談話。」楚晗頓了下,「她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所以想跟我談談。」


    話音剛落,傅君澤立刻變了臉色,幾乎是慌張地說:「奶奶對你說什麽了?對不起,我沒想到她會找你談話,無論她說什麽,你都別有壓力好嗎?我沒想過要用長輩向你施壓,奶奶那邊我會去說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幹涉你的決定。這次是我的疏忽,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們還像平時那樣相處行嗎?」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沒生氣。」楚晗有些無奈,對青年卑微過頭的態度感到不是滋味,「跟你想的相反,奶奶找我談話並不是想幹涉什麽,而是想讓我打消顧慮。她想讓我知道,無論我作出什麽樣的決定,她都會支持我。」


    「除了這些以外,她還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你小時候的事情。」楚晗頓了下,表情變得複雜:「我曾以為自己很了解你,直到今天才發現自己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包括你小時候差點兒被綁架的事情,我也是從奶奶口中才得知。」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差不多都忘記了,而且……我也不想拿這些事情來博取你的同情,所以就沒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都告訴你。楚晗,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瞞著你任何事情了。」


    昏黃的落日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楚晗對上青年認真的目光,突然恍惚了下,忍不住道:「你好像真的變了很多。我以前覺得你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


    「我過去做事隻為自己高興,曾經也以為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作出改變,直到……你出現了。」


    傅君澤看著麵前的楚晗淡淡笑了下,表情透出幾分感慨,「意識到愛上你以後,再迴想過去對你做的事情,才知道自己當初錯得有多離譜。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滾雪球一樣讓你對我的失望越積越多,從而將你越推越遠。我知道簡單一句『對不起』遠遠不能彌補我過去犯下的錯誤,所以我會用一生去彌補你。我會加倍地對你好,並用實際行動讓你看到我的改變,打消你的所有顧慮,讓你重新接納我。」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公寓門口。頭頂明亮的燈光將此刻傅君澤臉上的每一寸表情都映照得分外清晰,連同目光中的脈脈深情也纖悉無遺地落在楚晗眼裏。


    走廊裏突然安靜下來。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傅君澤對自己表白了,但不知為何,楚晗的心跳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跳動得要快。


    「嗷嗚——」旁邊的金毛犬突然小小地叫了聲,歪頭看向兩人,黑色的雙眸透著清澈的懵懂。


    旖旎曖昧的氛圍就此被打破,傅君澤無奈地看了金毛一眼,後者依舊無知無畏地朝他搖尾巴。


    楚晗不禁被這一幕逗笑,手握成拳抵住嘴巴壓抑笑意,「沐沐可能是餓了,你還是快點進去吧。」


    傅君澤點了點頭,快進門時卻又叫住楚晗。燈光下,青年的耳根正微微泛紅,他看著對麵的楚晗,問:「我明天可以約你嗎?」


    「抱歉,明天不行,我要出門一趟,所以希望你明天不要找我,也不要給我發任何信息,因為我需要一個獨立思考的空間。然後——」楚晗深深地看著對麵的青年:「下周我會給你一個答案。」


    傅君澤愣了下,隨即心髒開始不受控製地怦怦亂跳。他壓抑住內心的緊張,道:「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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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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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響起的時候梁浩然正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剛才楚晗給他發過信息,他知道這是對方到了,於是放下手機快步走去開門。


    果不其然,他一開門就看到拿著大包小包東西站在門口的楚晗。梁浩然誇張地「哇」了一聲,「這麽多東西,都買了什麽呀?」


    「壽司、炒飯、炸雞還有啤酒。」楚晗淡淡地迴道。


    「知道我沒吃午飯特意買那麽多東西過來,辛苦了啊。」梁浩然笑嘻嘻地接過袋子,然後側開身子讓楚晗進去:「來,請進。」


    楚晗點了點頭,熟門熟路地從鞋櫃拿出拖鞋換上才跟著進去。


    兩人把購物袋裏的食盒拿出來拆開,然後一一放到茶幾上,濃鬱的食物香氣頓時飄散在客廳裏。


    梁浩然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塊炸雞,開始大口吃起來,楚晗則取了罐啤酒坐在旁邊慢慢地喝。


    「你不吃嗎?」梁浩然問道,說話間咬了一口雞腿肉。


    「我來之前吃了些東西,現在還不太餓。我原以為你應該也吃了,沒想到都快下午兩點了你還沒吃飯。」楚晗搖了搖頭,忍不住吐槽道:「你這作息太奇葩了。」


    梁浩然理直氣壯地反駁道:「今天是周日,哪有人放假還起那麽早的,我這屬於正常現象!」


    吃飽喝足後,兩人挨著沙發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喝酒聊天。楚晗手裏拿著一罐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說說看吧,突然找我是有什麽事兒。」梁浩然「哼」了一聲,「一看你這樣就知道有心事。」


    冰涼的酒液順著喉嚨流進胃部,略帶苦澀的味道在楚晗的口腔迴蕩,讓思維越發清醒。聽到這話他頓了下,緩緩道:「我以前跟你說過吧,我在高中的時候和一個男生談過戀愛,但他辜負了我,導致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走出來。而那個男生,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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