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應了一聲。


    「那當然, 這裏什麽都沒有, 我想給你倒杯水都沒有,怎麽住啊,根本沒辦法住, 還是迴家吧。」


    封修景指了指身後臥室的大床,調侃道:「你看看床上那層灰,那你豈不是得睡在灰堆裏啊。」


    楚聞朝哼哼唧唧的嗯了一聲, 又伸手在身後的沙發上摸了一下,指腹上瞬間多了一層灰塵。


    「咦,封修景,我身上都是灰, 你還抱我。」


    「哼,抱你怎麽了,不僅要抱你, 我還要親你呢。」


    好在楚聞朝也隻是嚇唬嚇唬封修景,拿來的東西很少,不用幾分鍾就收拾好了。


    「朝朝, 下來把鞋穿好,咱倆迴去吧。」


    楚聞朝單單是從沙發上起來的動作都異常艱難,雙腿軟綿綿的站在地上, 委屈的看向封修景。


    「封修景, 我累死了, 都沒有勁兒啦。」


    「唉,真拿你沒辦法。上來吧。」


    封修景蹲在地上, 示意楚聞朝趴在他的背上。


    楚聞朝遲疑著不敢向前,他的手指撫摸在小腹上擔憂道:「壓到崽崽可怎麽吧。」


    「乖寶,咱們有兩次都那麽過分了,崽崽不也好好的,沒事的,你上來吧。」


    「哦。」


    楚聞朝環著封修景的脖子爬在他寬厚的背上,臉頰在他的脖頸上蹭了蹭,唇角一點點勾起了。


    「走嘍,迴家迴家。」


    迴到熟悉的小窩,楚聞朝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他坐在沙發上,對著封修景「頤指氣使」。


    「老攻,崽崽說他餓的能吃下來一頭牛,他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想吃麻辣小龍蝦可以不。」


    「崽崽不能吃,他爸爸可以。等著,我給你做。」


    楚聞朝趁著這個空擋把東西又收拾出來,一扭頭卻發現散落在地上的空藥瓶,他塞滿糖的瓶子空了一個。疊的齊齊整整的星星散開,羞恥到爆炸的話就那樣展露在楚聞朝麵前。


    他的臉頰瞬間竄上來紅意,想拿起那個小紙條都掉,怎麽都捨不得。


    唉,算了算了,這次就當是沒看見好了。


    「朝朝,你人哪去了?」


    「來了。」


    楚聞朝把藥瓶擺在封修景麵前,擔憂道:「是不是因為我啊,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當時太害怕了嘛,我覺得自己是個怪物,腦子一熱就跑了。」


    「封修景,你一直看病的那個醫生我能見見嗎?我感覺你可以不用吃藥的。」


    最近那個人格出來的頻率越來越低了,甚至楚聞朝都恍惚兩個人其實已經融合。每一次封修景撒嬌,他都覺得是那個人格。


    「可以吧,我明天跟他約一個時間。不怪你朝朝,要怪就怪我,快吃蝦,一會兒涼了。」


    封修景給他滿滿當當剝了一大盆,剝著剝著他的動作就慢下來。


    「朝朝,醫生有沒有跟你說可以吃什麽,不能吃什麽。家裏也沒有菜譜,你吃這個辣度可以嗎?」


    「可以啊,我想怎麽吃就怎麽吃,沒關係的。前兩天我還不能聞葷腥,現在我就想吃的不得了,明天咱們吃排骨吧。」


    「好。」


    半夜,等楚聞朝睡著,封修景才爬起來查了半個晚上的資料。


    生命真的好奇妙,他以為這輩子要孤獨終老,遇到了楚聞朝,還有了自己是孩子。


    過了那個新鮮勁兒,封修景才恍惚起來,他居然要當爹爹了,就,他可以做一個稱職的爹爹嘛,能不能成為崽崽的表率。


    一旁的楚聞朝睡的正香,封修景翻了個身緊緊把他揉了懷裏,他懷裏抱著的,可是他的全世界啊。


    ***


    聞醫生早就恭候多時,他對封修景嘴裏那個「貓」好奇的過分,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啊,才能讓封修景神魂顛倒,連病情都控製住了。


    早上九點,他門口的風鈴響起,聞醫生從沙發上起身,開門的一瞬間就被迎麵而來的楚聞朝驚艷到了。


    頎長的身姿穿著黑色長款風衣,稍稍高冷的毛衣不僅沒有禁錮他的脖子,反而襯得他更加纖長。唇不染而艷,眉不點而翠,單純用帥氣來形容反而庸俗的多。


    清冷的氣質看起來不好接近,可他一笑,似乎雪山上的冰川都要融化了。


    「聞醫生你好,我是封修景的男朋友,我叫楚聞朝。」


    「楚先生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楚聞朝眉頭挑了挑,當即就去看封修景的眼睛,他抿著唇笑了笑,訝異道:「他,經常提起我?」


    「是呢,不過通常都是半夜,我不堪其擾,又不能睡覺。」


    聞醫生說話很幽默,可楚聞朝還是心疼的不得了。他從來都是不知道封修景經常大半夜不睡覺,他展現給自己的都是近乎完美的那一麵,這樣深夜談心的活,原來是聞醫生幹了。


    「聞醫生辛苦了,我是覺得他已經不需要用藥了。在路上我倆也有一個討論,他還是想催眠。我知道這可能不太合規矩,但我也同意他試一試,一直把他困在那些雜七雜八的往事裏,一輩子不得安寧,倒不如拚一把試試,總好過現在保守治療。」


    封修景握著楚聞朝的手又緊了緊,關於那場大火的細節,他一句沒有跟楚聞朝說。可看他現在的反應,分明是在害怕什麽。


    「你們真的考慮好了嗎?」


    聞醫生很擔憂,催眠無非就是把他又帶到那個場景裏,一次又一次把傷口扒開,他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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