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封修景走了一段,再長的花路也有走完的時候,十字路口處已經沒了封修景的影子。楚聞朝氣喘籲籲地叉腰站在原地,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神情落寞地踢著小石子發呆。


    哼,封修景腿上是綁了飛行器麽,跑那麽快。


    陷在情緒裏的楚聞朝壓根沒發現他背後的大樹邊上露著一塊衣角,封修景一個跨欄躲在樹後偷看。


    說不上來是什麽心理,他好像是怕楚聞朝真的要讓他一起坐車迴去,本來他態度就不好,萬一又讓楚聞朝更生氣怎麽辦。


    偷看了好久楚聞朝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封修景抿著唇,幾次抬腳就要出去,最後又硬生生忍了下來。


    刺啦。


    迅速剎車帶起的聲響把楚聞朝從失落的情緒裏扯出來,李四把車挺穩,下車。


    「老闆,上車吧。」


    別墅位置偏僻,別說是車了,就是人都沒有一個。


    楚聞朝捏著手機沉默地上車,和封修景的聊天框打開又退出,反反覆覆。


    「車子開慢些。」


    想迴別墅就一條路,車子開出去老遠還是沒有封修景的影子。


    **


    「那個老闆,人已經走遠了,車尾氣都看不著了。」


    封修景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一想到自己此時此刻偷偷摸摸的狼狽處境,他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助理的指責就是好好工作,而不是看見老闆像賊一樣躲在樹後麵突然出現嚇唬他,哦,還有嘲諷也不行。


    「老闆,我跟著楚總的助理過來了,我很謹慎的,沒人發現。」


    封修景蹙眉,漫不經心整理了一下衣服,大長腿邁過路邊栽種的灌木,冷酷道:「咱們是賊嗎,說話都那麽小聲,生怕我聽見啊。」


    「不敢不敢,老闆,咱們要不要追,我看楚總車子開的不快。」


    合格的助理,就是要時刻準備著微老闆排憂解難,老闆明顯有難,而且追上去解釋啊,老闆也真是的,躲起來了。


    「不用追,開你的車去。」


    早晚得把這個助理換了,正經工作不上心,八卦的時候倒是格外有力氣。


    叮咚。


    [小花:我打到車了,不用擔心。]


    硬邦邦的一句話讓楚聞朝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龜速行駛的車子漸漸提速,楚聞朝猶豫半晌,隻迴複了一個嗯。


    半開的玻璃把唿嘯的風盡數撲在臉上,楚聞朝閉著眼睛,耳畔全是封修景的控訴,歇斯底裏的控訴。


    楚聞朝心底的煩躁層層疊疊湧上來,半個胳膊開始發麻,哪怕是卸下全部力氣靠在後座上,還是止不住的癢。


    從後腰開始,癢已攀升到脖頸。


    楚聞朝死死攥著手指,牙齒把薄唇都要咬破來才壓製住伸手去撓脖頸的渴望。


    口袋裏早就沒有味道的絲帕此刻被楚聞朝捏著,指腹繞著翠綠色的花紋打轉,熱意幾乎要把後背浸濕。


    楚聞朝自嘲一笑,他好像真的瘋了,隻是離開封修景半個小時而已。


    泛著紅意的手腕抵在鼻尖,楚聞朝試圖嗅出來清冷的薄荷香,到最後卻隻有車內若有似無的香水味。


    「老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咱們用不用去醫院?」


    後視鏡裏,楚聞朝麵色潮.紅,頭發濕答答地貼在臉頰,豆大的汗珠匯聚在鼻尖,要墜不墜。


    李四慌亂地移開視線,他不敢根楚聞朝濕漉漉的眼睛對上,迷濛的神情似乎在誘人犯罪,他居然敢直視老闆的眼睛,罪過罪過罪過!


    楚聞朝唔了一聲,用絲帕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又小心翼翼吧絲帕疊起來攥再手心裏,手腕上的癢意消下去,意識漸漸清明。


    「不用,有點胃疼,迴家吃個藥就行。」


    「好的老闆。」


    眼看著楚聞朝難受的冷汗直冒,李四不敢磨蹭,在限速的最高範圍內把車速提到最高。


    前後不過十五分鍾,李四就趕迴了別墅。


    「老闆,需要我扶著你一點嗎?」


    「不用,你迴去吧,辛苦了。」


    楚聞朝一進屋就吧礙事的領帶扔出去,脖頸紅了一大片,手指輕輕一碰整個人止不住的戰.栗。


    粗重的唿吸沒有壓抑,楚聞朝抹了一把汗津津的臉頰,急匆匆洗完澡就埋進小熊的懷抱裏。


    毛茸茸的觸感讓楚聞朝焦躁不安的情緒稍稍緩解,屋裏沒有開燈,楚聞朝大片皮膚露出來,跟小熊嚴絲合縫貼合著。他手裏攥著封修景送的小貓玩偶,眼前一陣陣發暈。


    楚聞朝的身體像蝦米一樣蜷縮著,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蓋在火山上的雪一點點融化,翻湧的岩漿噴發出來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悅耳的琴聲環繞在耳朵裏,極大地安撫了楚聞朝的情緒,手裏的貓貓恢複成正常大小,他慢吞吞起床,臨下床時被床邊丟著的玩偶絆倒,整個埋進去。


    楚聞朝茫然地在地上趴了好久,這才想起來要把燈打開。脖頸上的紅意下去很多,隻剩下星星點點的粉紅,在大敞開的睡衣領口刺目異常。


    ad鈣奶滑過幹澀的喉嚨,楚聞朝拿著喝空的瓶子發呆,封修景說家裏還有一箱,他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喝了。


    斷斷續續的琴聲吸引著楚聞朝,他從樓上下來循著聲音走過去,在一樓的拐角,透過玻璃望見談鋼琴的封修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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