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六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薑聽,現下淡漠的臉頰已然裂開,她感覺著自己騰空的身體,驚唿地揪著李玄後背的衣衫:「李玄,你快放我下來,現在像什麽樣子!」


    李玄想起方才被打了一巴掌,故意裝作踉蹌兩步,逗弄道:「扛你迴去啊,迴去給我當壓寨夫人。」


    此時薑聽卻急了,她的腦海已然不能冷靜了,她纖細滑嫩的手指緊緊掐著李玄的脖子,唿喊道:「來人啊,來人啊。有人要拐良家女子了!」


    李玄卻沒有預料到薑聽竟然這般粗魯,充斥著玫瑰香的味道竄到了他的鼻尖,脖子卻是愈發難受。


    他饒命似地說道:「快鬆手,我錯了,我錯了。」


    薑聽卻不依不饒地拍打著他寬厚的背:「騙子。」


    李玄隻得加快下山的腳步,在行至山中央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低聲說道:「你用長袖遮住麵容,現下是大家起床去往田地的時候,若是被寨中的人發現,我可顧不得你。」


    此時的薑聽已然冷靜了下來,她輕哼一聲後,便用衣袖遮住了麵容。


    李玄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


    一個年少氣盛的小夥子扛著美艷動人的姑娘自然是山寨之中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瘸腿五叔扛著鋤頭笑著問道:「我們寨主抱的是哪家姑娘?」


    李玄爽朗地應道:「五叔你可莫要笑我,也就月桃這個小丫頭讓我扛了。」


    他話音剛落,肩上的薑聽便順勢重重地踢了他一腳。


    李玄愣了一下,隨後捂著胸口,尬笑道:「您看,她正和我鬧別扭。」


    五叔叼著水煙,滿臉笑意地便離去了。


    在繞過人流密集的地方後,李玄終於扛著薑聽走到了她們的小院之中,並把木杖遞了過去。


    薑聽筆挺地站立在小院中間,輕柔地拂動著自己的衣袖,仿若方才地失禮和失態都是別人所為一般。


    但細細想來,她活了十幾年都沒有方才那般粗魯,她甚至都不敢細想方才失控的樣子。


    看著李玄的麵容,她越想越氣拿過木杖,一瘸一拐地甩袖離去了。


    以至於這個絡腮鬍,他們之間便是結下樑子了。


    -


    月桃原本很討厭這個渾身散發著漠然的姑娘,但是當她拿著三顆小金珠遞給她,說是她以後衣食住行的費用後。


    從此,月桃便對這個金主充滿了笑意,就連今日金主喚她一起去馬廄,她也毫無怨言。


    「喂,那裏都是些牲口,你去哪裏作甚?」月桃疑惑地問道。


    薑聽淺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想看看我的驢過得怎樣?」


    其實薑聽一方麵想看看自己的灰驢和那匹被絡腮鬍搶走的良駒,另一方麵她可是聽說李玄每日都來此處。


    該解的梁子,她今日定日想法子解決了。


    剛行到馬廄的門口,一陣刺鼻帶著陣陣酸臭的味道傳到了她們的鼻中。


    月桃嫌棄地說道:「走吧,我們迴去吧,這裏臭死了。」


    薑聽眉目微皺,心頭剛升起一股退意,便聽到了馬廄之中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她遮掩著鼻子,嘴角微微勾起,不顧月桃的勸阻,徑直地行了進去。


    但還未去尋李玄,她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馬,馬麵上的鎏金銅當盧還鑲嵌著一顆綠鬆石,馬鞍也是她專程定製的。


    但現下它的身體似是出現了問題,圓溜溜的眼睛還帶著些許疲憊。


    薑聽當即撫著它,眉目之中滿是憐惜。


    而在它身旁還站著陪她了許久的小灰驢。


    月桃依靠著門,衝著在對麵馬廄的人問道:「大哥,這匹馬怎麽樣了?」


    興許是馬料太粗傷了腸胃,最近李玄每日都會去馬棚看看自己的馬匹的情況。


    此時他手中正拎著一瓢馬尿,正在觀察馬的具體情況,聽著月桃的聲音,他站起身來,瞟了一眼應道:「無事,這個傢夥大抵是曾經吃的草料太過精細了,養上兩天便好了。」


    薑聽卻看著李玄拎著馬尿的樣子,眉眼之間悄悄流露出狡黠的目光,隨後又變得分外震驚,磕磕巴巴地說道:「李大俠,你怎麽做出這般事情?」


    隨即,月桃和李玄疑惑的目光都聚集到薑聽的身上。


    「前朝曾經有人以喝馬尿的方式來增強體魄,咳,你這般年輕,切莫要照顧好自己。」


    薑聽說完之後,滿眼憐惜地掃視著李玄的身體。


    李玄的眼睛瞪得巨大,他趕忙放下手中的瓢,反駁道:「我身體很好,根本不需要這個。」


    月桃似是信了薑聽的話:「大哥,你若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我們去縣裏的醫館看看。」


    薑聽連連點頭道:「畢竟身子重要,喝馬尿這種偏方,興許是無效的偏方。」


    李玄被她們的話卻是氣笑了,根本聽不到他的反駁,他隻得無奈地說道:「大小姐們,算我錯了,你們趕快迴去吧。」


    月桃卻是分外真誠地應道:「哥,一定要去看看身體啊。」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驚唿聲傳到了馬廄三人的耳中。


    薑聽朝外看去,之間一個頭戴花布的嬸子拎著竹筐,滿眼震驚地看著李玄的下腹部。


    這是寨子中賣燒餅的鐵花嬸,她為人一向熱情,但嘴卻是沒有把門的。


    李玄似是察覺到鐵花嬸奇怪的目光,便知曉她定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趕忙出聲道:「嬸子,我沒有病。你莫要聽她胡言亂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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