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怎麽?你不喜歡嗎?
給將軍送糧後，竟成了我的小嬌夫 作者：小別兎別又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你不管他？”楚斯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都這樣了，你還讓他自己扛？”
“不然呢？”賀英柏反問道，“公子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我……”楚斯鈺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可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離奴痛苦，他做不到。
楚斯鈺並非一塵不染，在現代也有試藥的人。
有的因為生活困苦、有的又因為病魔纏身，就會簽下合同。
可真的事實擺在眼前了，楚斯鈺還是覺得沒辦法接受。
“你給他吃點止疼藥吧。”楚斯鈺說道，“至少讓他好受一點。”
“沒用的。”賀英柏搖了搖頭，“七色蓮的藥性太霸道，一般的止疼藥根本不起作用。”
“況且，隻要是藥，在離奴身上，都會成百倍的放大藥性，止疼藥，他受不了。”
“那怎麽辦？”楚斯鈺急了，“總不能就這麽看著他疼死吧？”
“不會的。”賀英柏說道，“他能扛過去的。”
“你……”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攔住了。
“好了，斯鈺，別說了。”霍聿珩說道，“英柏有分寸。”
“可是……”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一個眼神製止了。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霍聿珩說道，“讓離奴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他便拉著楚斯鈺走出了藥房。
“你幹嘛攔著我？”楚斯鈺不解地問道，“離奴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霍聿珩打斷了楚斯鈺的話，“可是，這是英柏和離奴之間的事情，我們插不上手。”
離奴的身份，英柏一直瞞著所有人。
自從相識，離奴的存在感就極低，仿佛賀英柏的影子一樣。
大家都以為離奴是賀家安排給他的藥童。
英柏更是沒有提起過，原來，離奴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可是……”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打斷了。
“好了，別可是了。”霍聿珩說道。
楚斯鈺歎了口氣，神色凝重，不再說話。
兩人走後，藥房裏隻剩下了賀英柏和離奴。
賀英柏走到離奴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
“還疼嗎？”賀英柏問道。
“不……不疼了……”離奴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無盡的痛苦和隱忍。
“不疼了？”賀英柏笑了笑，“你倒是挺能忍的。”
“我……我習慣了……”離奴說道。
“習慣了？”賀英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也能習慣？”
“嗯……”離奴點了點頭，“習慣了……”
“你啊……”賀英柏歎了口氣，
“主人……”離奴突然開口說道，“您……您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賀英柏說道，
“我……我不疼的……”離奴說道，“真的……我還能替主人試藥……”
賀英柏說道，“怎麽會不疼呢？”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離奴的頭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器。
“主人……”離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您……您別這樣……”
“為什麽？”賀英柏問道，“你不喜歡嗎？”
“我……我……”離奴的臉漲得通紅，“我……我隻是……會髒了主人的手，我不配……”
“不配？”賀英柏笑了笑，“有什麽配不配的？你是我的藥人，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是……”離奴低下了頭，“主人……”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賀英柏說道，“好好休息吧。”
“嗯……”離奴點了點頭。
賀英柏站起身來，走出了藥房。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離奴……”賀英柏喃喃自語，“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離奴是他的人，是他可以隨意支配的藥人。
這就夠了。
“主人……”就在這時，離奴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藥房裏，離奴的聲音隱忍飄渺。“主人，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試藥了……主人……您會……會不要我嗎？”
賀英柏的手指微微一顫，他看著離奴，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燃燒著兩團火焰，執拗地、渴望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迴答。 “不會。”
……
夜幕低垂，禹國的都城卻被一片璀璨的燈火點亮，宛如白晝。
街上人潮湧動，摩肩接踵，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今天是禹國的花燈節，家家戶戶都走出家門，賞花燈，猜燈謎，品美食，一派喜慶祥和的景象。
楚斯鈺和霍聿珩並肩走在人群中，兩人都是身形挺拔，容貌出眾，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楚斯鈺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嘴角沾了些糖漬，在燈火的映照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霍聿珩跟在他身旁，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偶爾伸手替他拭去嘴角的糖漬，動作自然而親昵。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體驗著禹國獨特的風土人情。
“這花燈不錯。”楚斯鈺指著不遠處懸掛的巨型花燈，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霍聿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勾勒出淺淡弧度，“喜歡？”
“嗯。”楚斯鈺點頭，“我們去那邊看看。”
兩人來到花燈下，仰頭欣賞著這精美絕倫的工藝品。
“聿珩，你說這花燈上都寫了些什麽？”楚斯鈺好奇地問道。
“大多是祈福的詩句。”霍聿珩解釋道，“也有一些是表達愛意的。”
“哦？”楚斯鈺挑了挑眉，“那你給我念念？”
霍聿珩輕笑一聲，目光在花燈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其中一句上。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霍聿珩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喧鬧的街頭，卻清晰地傳入了楚斯鈺的耳中。
楚斯鈺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轉頭看向霍聿珩，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走吧，我們去放花燈。”楚斯鈺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兩人來到湖邊，買了花燈。
“你有什麽願望？”霍聿珩問道。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楚斯鈺笑了笑，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心願。
霍聿珩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我的願望，和你相同。”霍聿珩在心中默默說道。
兩人將花燈放入湖中，看著它們緩緩飄遠。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指楚斯鈺！
霍聿珩的反應極快，他一把將楚斯鈺拉到身後，同時拔出腰間的佩劍，將那支冷箭斬斷。 “小心！”霍聿珩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數十名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些黑衣人個個身手矯健，眼神兇狠，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保護好自己。”霍聿珩將楚斯鈺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道。
“嗯。”楚斯鈺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不給霍聿珩添亂。
霍聿珩不再說話，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與那些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劍光閃爍，寒氣逼人，霍聿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這些殺手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且人數眾多，霍聿珩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就在楚斯鈺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有一群黑衣人加入了戰局。
霍聿珩的壓力陡增，他一邊要保護楚斯鈺，一邊要應對那些殺手的攻擊，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楚斯鈺見狀，心中焦急萬分。
他四處張望，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卻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支冷箭正瞄準了霍聿珩！
“小心！”楚斯鈺大喊一聲，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霍聿珩被一股大力撞得踉蹌一步，正好偏離了箭矢的軌跡。
然而，楚斯鈺卻整個暴露在黑衣人的眼前。
“噗嗤”一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楚斯鈺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箭矢擦著霍聿珩的頭皮飛過，深深地紮進了楚斯鈺的前胸！
“斯鈺！”霍聿珩目眥欲裂，他抱著楚斯鈺，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怎麽會這樣？！”
楚斯鈺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我……我沒事……”他強忍著疼痛說道，“你……你快走……”
“斯鈺……”霍聿珩的心髒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疼得他幾乎無法唿吸。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將軍！我們來救你了！”
是許淩帶著援兵趕到了。
“快！保護公子！”霍聿珩大喊一聲。
許淩帶著人衝了上去，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霍聿珩抱著楚斯鈺，一路狂奔，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
“斯鈺，你堅持住！”霍聿珩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嗯……”楚斯鈺虛弱地應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斯鈺！斯鈺！”霍聿珩不停地唿喚著楚斯鈺的名字，可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霍聿珩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抱著楚斯鈺，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終於，他們來到了皇宮。
“快！快傳太醫！”霍聿珩抱著楚斯鈺，衝著守門的侍衛大喊。
侍衛們見狀，連忙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太醫們便匆匆趕來。
“快！快給他看看！”霍聿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太醫們連忙上前，給楚斯鈺把脈。
“怎麽樣？他怎麽樣了？”霍聿珩問道。
太醫們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迴將軍，皇孫他……他傷勢太重了，恐怕……”
“恐怕什麽？”霍聿珩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將軍息怒，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太醫們說道。
“盡力？我要的不是盡力！我要他活著！”霍聿珩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聿珩……”賀英柏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先冷靜一下。”
霍聿珩轉過身來，看著賀英柏，眼中充滿了血絲。
“英柏，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霍聿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
賀英柏看著霍聿珩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我會盡力的。”賀英柏壓製著心中的擔心，盡量維持著醫者的冷靜說道，“你先把公子抱到床上，我看看。”
霍聿珩聞言，連忙將楚斯鈺抱到了床上。
賀英柏仔細地檢查了楚斯鈺的傷口，那箭頭深深地紮進了血肉之中，觸目驚心。他小心翼翼地將箭頭取出，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楚斯鈺的衣衫，也染紅了霍聿珩的手。
“怎麽樣？”霍聿珩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和恐懼。
“傷口很深，傷到了肺腑。”賀英柏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霍聿珩的心上。
“他現在需要靜養，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賀英柏說道，“否則……”
“否則什麽？”霍聿珩的聲音都在顫抖。
“否則，神仙難救。”賀英柏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道驚雷，在霍聿珩的耳邊炸響。
霍聿珩的身體晃了晃，差點跌倒在地。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那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讓他心如刀絞。
“斯鈺，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霍聿珩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楚斯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將軍，您先出去吧。”賀英柏說道，“這裏交給我，我會盡力救治公子的。”
霍聿珩像是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將軍！”賀英柏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您這樣會影響我救治公子的！”
霍聿珩這才迴過神來，他深深地看了楚斯鈺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子，淩遲著霍聿珩的心。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霍聿珩轉過身，看到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為首的，正是豫王世子謝珣。
“霍將軍，別來無恙啊。”謝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皇孫受傷了，我特地來看看。”
霍聿珩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麽，不歡迎我？”謝珣挑了挑眉，“我可是皇孫的堂兄，來看看他，也是應該的吧？”
“滾！”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說什麽？”謝珣的臉色一變，“你敢讓我滾？”
“我讓你滾！”霍聿珩的聲音陡然提高，“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謝珣氣得渾身發抖，“你別忘了，這裏是禹國！不是你們榮國！”
“那又如何？”霍聿珩冷笑一聲，“就算是在禹國，我也照樣可以殺了你！”
“你敢！”謝珣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霍聿珩說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你……你想幹什麽？”謝珣嚇得後退了幾步，“我……我可是豫王！你敢動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夠了！”謝承稷一聲怒喝，打斷了這場鬧劇，“現在最重要的是斯鈺，誰都不準鬧事！”
他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霍聿珩身上，帶著一絲警告和審視。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依舊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要將它盯出一個洞來。
謝珣被霍聿珩剛才那一下嚇得不輕，此刻見謝承稷發話，才敢出聲：“父皇，您看他，簡直目無王法！”
“閉嘴！”謝承稷嗬斥道，“還嫌不夠亂嗎？”
謝珣悻悻地閉上了嘴，但眼中依舊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傳來賀英柏的驚唿：“將軍！快進來！公子叫你！”
霍聿珩猛地迴過神來，他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謝珣，閃身進了房間。
“斯鈺！”霍聿珩快步走到床邊，隻見楚斯鈺麵色青黑，唿吸急促，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艱難地喘息著。
“我……我……”楚斯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聿珩連忙握住他的手，那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指尖甚至開始泛著青紫。“斯鈺，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不……不要……怕……”楚斯鈺用盡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霍聿珩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唿吸。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像是要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斯鈺，你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掙紮良久，身體越來越冷……
他的手緩緩地從霍聿珩的手中滑落，無力地垂在了床邊。
“斯鈺！”霍聿珩的瞳孔驟然收縮。“斯鈺！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楚斯鈺卻再也沒有迴應他。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臉色青黑，嘴唇發紫，已經沒了氣息。
“斯鈺……”霍聿珩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絕望像蛛絲纏裹著他。
房間裏的氣氛沉重得令人窒息，賀英柏站在一旁，看著霍聿珩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
“晦氣！真是晦氣！”謝珣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父皇六十壽誕將至，這人怎麽偏偏這個時候死了？真是觸黴頭！”
霍聿珩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謝珣，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謝珣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幹什麽？”
霍聿珩沒有說話，他緩緩地放下楚斯鈺，然後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霍聿珩！你要做什麽！”謝承稷見狀，連忙大喝一聲，“你別忘了，這裏是禹國！”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謝珣，手中的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你……你別過來！”謝珣嚇得臉色蒼白，他一邊後退，一邊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霍聿珩要謀殺皇子！！”
聽到謝珣的喊聲，侍衛們連忙衝了進來，將霍聿珩團團圍住。
“霍聿珩，你竟敢在皇宮行兇，真是膽大包天！”一個侍衛統領模樣的人厲聲喝道。
謝珣：“我看他就有所圖謀！現在皇孫死了，他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什麽榮國將軍，我看他就是個狼子野心的奸賊！”
“殺了他！為皇孫報仇！”
……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謾罵聲一樣，眼尾泛紅，徹底失去了理智。
“殺！”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手中的刀猛地揮出，直取謝珣的咽喉。
謝珣嚇得魂飛魄散，他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閃現，擋在了謝珣的麵前。
“當”的一聲，霍聿珩的刀砍在了那人的身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護在了謝珣身前，軟倒在地。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將軍！！”許淩剛帶兵趕到，就見自家將軍被一群人圍剿，他心裏一緊。
原來，在霍聿珩和謝珣發生衝突的時候，許淩就已經帶著人衝進了皇宮。
“殺出去！”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許淩應了一聲，然後帶著人與侍衛們廝殺在一起。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一樣，他再次將目光轉向了謝珣。
“你……你別過來！”謝珣嚇得魂飛魄散，他抱著謝豫，不停地後退。
“霍聿珩！你給我住手！”謝承稷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再不住手，朕就下令將你亂箭射死！”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謝珣，手中的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你……你別過來！”謝珣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殺我！別殺我！”
霍聿珩沒有說話，他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謝珣，手中的刀緩緩舉起。
“不要！”謝珣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將軍！您要讓公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嗎？！“賀英柏大叫一聲阻止霍聿珩。
霍聿珩的動作突然一頓，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斯鈺……”霍聿珩喃喃自語，他緩緩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楚斯鈺的屍體旁，然後跪了下來。
“斯鈺，我錯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我不該讓你受傷，我不該讓你……”霍聿珩的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
“夠了！”謝承稷的聲音再次響起，“霍聿珩，你別再假惺惺的了！斯鈺的死，都是你害的！”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把楚斯鈺抱在懷裏。
“來人啊！將霍聿珩拿下！”謝承稷下令道。
“不然呢？”賀英柏反問道，“公子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我……”楚斯鈺一時語塞，他確實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可是，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離奴痛苦，他做不到。
楚斯鈺並非一塵不染，在現代也有試藥的人。
有的因為生活困苦、有的又因為病魔纏身，就會簽下合同。
可真的事實擺在眼前了，楚斯鈺還是覺得沒辦法接受。
“你給他吃點止疼藥吧。”楚斯鈺說道，“至少讓他好受一點。”
“沒用的。”賀英柏搖了搖頭，“七色蓮的藥性太霸道，一般的止疼藥根本不起作用。”
“況且，隻要是藥，在離奴身上，都會成百倍的放大藥性，止疼藥，他受不了。”
“那怎麽辦？”楚斯鈺急了，“總不能就這麽看著他疼死吧？”
“不會的。”賀英柏說道，“他能扛過去的。”
“你……”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攔住了。
“好了，斯鈺，別說了。”霍聿珩說道，“英柏有分寸。”
“可是……”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一個眼神製止了。
“好了，我們先出去吧。”霍聿珩說道，“讓離奴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他便拉著楚斯鈺走出了藥房。
“你幹嘛攔著我？”楚斯鈺不解地問道，“離奴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霍聿珩打斷了楚斯鈺的話，“可是，這是英柏和離奴之間的事情，我們插不上手。”
離奴的身份，英柏一直瞞著所有人。
自從相識，離奴的存在感就極低，仿佛賀英柏的影子一樣。
大家都以為離奴是賀家安排給他的藥童。
英柏更是沒有提起過，原來，離奴竟然是這樣的身份。
“可是……”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霍聿珩打斷了。
“好了，別可是了。”霍聿珩說道。
楚斯鈺歎了口氣，神色凝重，不再說話。
兩人走後，藥房裏隻剩下了賀英柏和離奴。
賀英柏走到離奴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
“還疼嗎？”賀英柏問道。
“不……不疼了……”離奴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無盡的痛苦和隱忍。
“不疼了？”賀英柏笑了笑，“你倒是挺能忍的。”
“我……我習慣了……”離奴說道。
“習慣了？”賀英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也能習慣？”
“嗯……”離奴點了點頭，“習慣了……”
“你啊……”賀英柏歎了口氣，
“主人……”離奴突然開口說道，“您……您別生氣……”
“我沒有生氣。”賀英柏說道，
“我……我不疼的……”離奴說道，“真的……我還能替主人試藥……”
賀英柏說道，“怎麽會不疼呢？”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離奴的頭發，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器。
“主人……”離奴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您……您別這樣……”
“為什麽？”賀英柏問道，“你不喜歡嗎？”
“我……我……”離奴的臉漲得通紅，“我……我隻是……會髒了主人的手，我不配……”
“不配？”賀英柏笑了笑，“有什麽配不配的？你是我的藥人，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是……”離奴低下了頭，“主人……”
“好了，別想那麽多了。”賀英柏說道，“好好休息吧。”
“嗯……”離奴點了點頭。
賀英柏站起身來，走出了藥房。他站在門口，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離奴……”賀英柏喃喃自語，“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隻知道，離奴是他的人，是他可以隨意支配的藥人。
這就夠了。
“主人……”就在這時，離奴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藥房裏，離奴的聲音隱忍飄渺。“主人，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試藥了……主人……您會……會不要我嗎？”
賀英柏的手指微微一顫，他看著離奴，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像是燃燒著兩團火焰，執拗地、渴望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迴答。 “不會。”
……
夜幕低垂，禹國的都城卻被一片璀璨的燈火點亮，宛如白晝。
街上人潮湧動，摩肩接踵，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今天是禹國的花燈節，家家戶戶都走出家門，賞花燈，猜燈謎，品美食，一派喜慶祥和的景象。
楚斯鈺和霍聿珩並肩走在人群中，兩人都是身形挺拔，容貌出眾，惹得路人頻頻側目。
楚斯鈺手中拿著一串糖葫蘆，邊走邊吃，嘴角沾了些糖漬，在燈火的映照下，閃著誘人的光澤。
霍聿珩跟在他身旁，目光溫柔地注視著他，偶爾伸手替他拭去嘴角的糖漬，動作自然而親昵。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體驗著禹國獨特的風土人情。
“這花燈不錯。”楚斯鈺指著不遠處懸掛的巨型花燈，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霍聿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勾勒出淺淡弧度，“喜歡？”
“嗯。”楚斯鈺點頭，“我們去那邊看看。”
兩人來到花燈下，仰頭欣賞著這精美絕倫的工藝品。
“聿珩，你說這花燈上都寫了些什麽？”楚斯鈺好奇地問道。
“大多是祈福的詩句。”霍聿珩解釋道，“也有一些是表達愛意的。”
“哦？”楚斯鈺挑了挑眉，“那你給我念念？”
霍聿珩輕笑一聲，目光在花燈上掃過，最後停留在其中一句上。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霍聿珩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這喧鬧的街頭，卻清晰地傳入了楚斯鈺的耳中。
楚斯鈺的心跳漏了半拍，他轉頭看向霍聿珩，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走吧，我們去放花燈。”楚斯鈺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兩人來到湖邊，買了花燈。
“你有什麽願望？”霍聿珩問道。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楚斯鈺笑了笑，他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許下心願。
霍聿珩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
“我的願望，和你相同。”霍聿珩在心中默默說道。
兩人將花燈放入湖中，看著它們緩緩飄遠。
突然，一支冷箭破空而來，直指楚斯鈺！
霍聿珩的反應極快，他一把將楚斯鈺拉到身後，同時拔出腰間的佩劍，將那支冷箭斬斷。 “小心！”霍聿珩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數十名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這些黑衣人個個身手矯健，眼神兇狠，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保護好自己。”霍聿珩將楚斯鈺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道。
“嗯。”楚斯鈺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不給霍聿珩添亂。
霍聿珩不再說話，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與那些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劍光閃爍，寒氣逼人，霍聿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有一名黑衣人倒下。
這些殺手顯然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且人數眾多，霍聿珩一個人能應付得過來嗎？
就在楚斯鈺胡思亂想的時候，又有一群黑衣人加入了戰局。
霍聿珩的壓力陡增，他一邊要保護楚斯鈺，一邊要應對那些殺手的攻擊，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楚斯鈺見狀，心中焦急萬分。
他四處張望，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卻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支冷箭正瞄準了霍聿珩！
“小心！”楚斯鈺大喊一聲，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
霍聿珩被一股大力撞得踉蹌一步，正好偏離了箭矢的軌跡。
然而，楚斯鈺卻整個暴露在黑衣人的眼前。
“噗嗤”一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響起，楚斯鈺悶哼一聲，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箭矢擦著霍聿珩的頭皮飛過，深深地紮進了楚斯鈺的前胸！
“斯鈺！”霍聿珩目眥欲裂，他抱著楚斯鈺，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怎麽會這樣？！”
楚斯鈺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我……我沒事……”他強忍著疼痛說道，“你……你快走……”
“斯鈺……”霍聿珩的心髒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疼得他幾乎無法唿吸。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將軍！我們來救你了！”
是許淩帶著援兵趕到了。
“快！保護公子！”霍聿珩大喊一聲。
許淩帶著人衝了上去，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霍聿珩抱著楚斯鈺，一路狂奔，朝著皇宮的方向跑去。
“斯鈺，你堅持住！”霍聿珩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
“嗯……”楚斯鈺虛弱地應了一聲，便昏了過去。
“斯鈺！斯鈺！”霍聿珩不停地唿喚著楚斯鈺的名字，可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霍聿珩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抱著楚斯鈺，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終於，他們來到了皇宮。
“快！快傳太醫！”霍聿珩抱著楚斯鈺，衝著守門的侍衛大喊。
侍衛們見狀，連忙跑了進去。
不一會兒，太醫們便匆匆趕來。
“快！快給他看看！”霍聿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太醫們連忙上前，給楚斯鈺把脈。
“怎麽樣？他怎麽樣了？”霍聿珩問道。
太醫們的臉色都十分凝重。
“迴將軍，皇孫他……他傷勢太重了，恐怕……”
“恐怕什麽？”霍聿珩的聲音陡然提高，“你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將軍息怒，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太醫們說道。
“盡力？我要的不是盡力！我要他活著！”霍聿珩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
“聿珩……”賀英柏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先冷靜一下。”
霍聿珩轉過身來，看著賀英柏，眼中充滿了血絲。
“英柏，你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霍聿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祈求。
賀英柏看著霍聿珩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更是沉甸甸的。
“我會盡力的。”賀英柏壓製著心中的擔心，盡量維持著醫者的冷靜說道，“你先把公子抱到床上，我看看。”
霍聿珩聞言，連忙將楚斯鈺抱到了床上。
賀英柏仔細地檢查了楚斯鈺的傷口，那箭頭深深地紮進了血肉之中，觸目驚心。他小心翼翼地將箭頭取出，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楚斯鈺的衣衫，也染紅了霍聿珩的手。
“怎麽樣？”霍聿珩的聲音沙啞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和恐懼。
“傷口很深，傷到了肺腑。”賀英柏的聲音很輕，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霍聿珩的心上。
“他現在需要靜養，不能有任何的閃失。”賀英柏說道，“否則……”
“否則什麽？”霍聿珩的聲音都在顫抖。
“否則，神仙難救。”賀英柏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道驚雷，在霍聿珩的耳邊炸響。
霍聿珩的身體晃了晃，差點跌倒在地。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那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讓他心如刀絞。
“斯鈺，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霍聿珩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楚斯鈺，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將軍，您先出去吧。”賀英柏說道，“這裏交給我，我會盡力救治公子的。”
霍聿珩像是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將軍！”賀英柏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您這樣會影響我救治公子的！”
霍聿珩這才迴過神來，他深深地看了楚斯鈺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站在門口，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動靜，心中充滿了擔憂和焦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刀子，淩遲著霍聿珩的心。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霍聿珩轉過身，看到一群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為首的，正是豫王世子謝珣。
“霍將軍，別來無恙啊。”謝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聽說皇孫受傷了，我特地來看看。”
霍聿珩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怎麽，不歡迎我？”謝珣挑了挑眉，“我可是皇孫的堂兄，來看看他，也是應該的吧？”
“滾！”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說什麽？”謝珣的臉色一變，“你敢讓我滾？”
“我讓你滾！”霍聿珩的聲音陡然提高，“你聽不懂人話嗎？”
“你！”謝珣氣得渾身發抖，“你別忘了，這裏是禹國！不是你們榮國！”
“那又如何？”霍聿珩冷笑一聲，“就算是在禹國，我也照樣可以殺了你！”
“你敢！”謝珣色厲內荏地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霍聿珩說著，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你……你想幹什麽？”謝珣嚇得後退了幾步，“我……我可是豫王！你敢動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夠了！”謝承稷一聲怒喝，打斷了這場鬧劇，“現在最重要的是斯鈺，誰都不準鬧事！”
他威嚴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霍聿珩身上，帶著一絲警告和審視。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依舊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要將它盯出一個洞來。
謝珣被霍聿珩剛才那一下嚇得不輕，此刻見謝承稷發話，才敢出聲：“父皇，您看他，簡直目無王法！”
“閉嘴！”謝承稷嗬斥道，“還嫌不夠亂嗎？”
謝珣悻悻地閉上了嘴，但眼中依舊閃爍著怨毒的光芒。
就在這時，房間裏突然傳來賀英柏的驚唿：“將軍！快進來！公子叫你！”
霍聿珩猛地迴過神來，他一把推開擋在麵前的謝珣，閃身進了房間。
“斯鈺！”霍聿珩快步走到床邊，隻見楚斯鈺麵色青黑，唿吸急促，像是被什麽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艱難地喘息著。
“我……我……”楚斯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霍聿珩連忙握住他的手，那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指尖甚至開始泛著青紫。“斯鈺，你怎麽了？你別嚇我！”
“不……不要……怕……”楚斯鈺用盡全身的力氣，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霍聿珩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唿吸。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像是要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斯鈺，你堅持住，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楚斯鈺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掙紮良久，身體越來越冷……
他的手緩緩地從霍聿珩的手中滑落，無力地垂在了床邊。
“斯鈺！”霍聿珩的瞳孔驟然收縮。“斯鈺！你醒醒！你醒醒啊！”
可是，楚斯鈺卻再也沒有迴應他。
他的眼睛緊緊地閉著，臉色青黑，嘴唇發紫，已經沒了氣息。
“斯鈺……”霍聿珩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絕望像蛛絲纏裹著他。
房間裏的氣氛沉重得令人窒息，賀英柏站在一旁，看著霍聿珩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一陣酸楚。
“晦氣！真是晦氣！”謝珣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父皇六十壽誕將至，這人怎麽偏偏這個時候死了？真是觸黴頭！”
霍聿珩猛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謝珣，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謝珣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幹什麽？”
霍聿珩沒有說話，他緩緩地放下楚斯鈺，然後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霍聿珩！你要做什麽！”謝承稷見狀，連忙大喝一聲，“你別忘了，這裏是禹國！”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謝珣，手中的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你……你別過來！”謝珣嚇得臉色蒼白，他一邊後退，一邊喊道，“來人啊！快來人啊！霍聿珩要謀殺皇子！！”
聽到謝珣的喊聲，侍衛們連忙衝了進來，將霍聿珩團團圍住。
“霍聿珩，你竟敢在皇宮行兇，真是膽大包天！”一個侍衛統領模樣的人厲聲喝道。
謝珣：“我看他就有所圖謀！現在皇孫死了，他終於露出真麵目了！”
“什麽榮國將軍，我看他就是個狼子野心的奸賊！”
“殺了他！為皇孫報仇！”
……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謾罵聲一樣，眼尾泛紅，徹底失去了理智。
“殺！”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手中的刀猛地揮出，直取謝珣的咽喉。
謝珣嚇得魂飛魄散，他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閃現，擋在了謝珣的麵前。
“當”的一聲，霍聿珩的刀砍在了那人的身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護在了謝珣身前，軟倒在地。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將軍！！”許淩剛帶兵趕到，就見自家將軍被一群人圍剿，他心裏一緊。
原來，在霍聿珩和謝珣發生衝突的時候，許淩就已經帶著人衝進了皇宮。
“殺出去！”霍聿珩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是！”許淩應了一聲，然後帶著人與侍衛們廝殺在一起。
一時間，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一樣，他再次將目光轉向了謝珣。
“你……你別過來！”謝珣嚇得魂飛魄散，他抱著謝豫，不停地後退。
“霍聿珩！你給我住手！”謝承稷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再不住手，朕就下令將你亂箭射死！”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謝珣，手中的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你……你別過來！”謝珣的聲音中帶著哭腔，“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殺我！別殺我！”
霍聿珩沒有說話，他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謝珣，手中的刀緩緩舉起。
“不要！”謝珣驚恐地閉上了眼睛。
”將軍！您要讓公子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裏嗎？！“賀英柏大叫一聲阻止霍聿珩。
霍聿珩的動作突然一頓，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斯鈺……”霍聿珩喃喃自語，他緩緩地轉過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楚斯鈺的屍體旁，然後跪了下來。
“斯鈺，我錯了，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麵對這些，我不該讓你受傷，我不該讓你……”霍聿珩的聲音哽咽得說不下去。
“夠了！”謝承稷的聲音再次響起，“霍聿珩，你別再假惺惺的了！斯鈺的死，都是你害的！”
霍聿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把楚斯鈺抱在懷裏。
“來人啊！將霍聿珩拿下！”謝承稷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