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我在。”霍聿珩連忙握住楚斯鈺的手,那手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讓他心疼得厲害。“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楚斯鈺搖了搖頭,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的力氣,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我……我這是怎麽了?”


    “你中毒了,不過現在沒事了。”霍聿珩輕描淡寫地說道,他不想讓楚斯鈺擔心。“你昏迷了四天,現在感覺怎麽樣?”


    “四天?”楚斯鈺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我睡了這麽久?”他試圖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根本使不上勁兒。


    “別動,你現在需要休息。”霍聿珩連忙按住他,“賀英柏說你身體虧空得厲害,需要好好調養。”


    “賀英柏?他也來了?”楚斯鈺問道。


    “嗯,我把他叫來的。”霍聿珩說道,“他現在就在外麵,我去叫他進來給你看看。”


    “好。”楚斯鈺點了點頭。


    霍聿珩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賀英柏便跟著他走了進來。


    “公子,您醒了!”賀英柏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喜色,“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楚斯鈺說道。


    “累就對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賀英柏一邊說著,一邊給楚斯鈺把脈。“嗯,脈象比之前好多了,看來這幾天的藥沒有白吃。”


    “什麽藥?”楚斯鈺問道。


    “都是一些溫補的藥材。”賀英柏說道,“皇宮裏的藥材就是好,什麽珍貴的都有。”


    “皇宮?”楚斯鈺這才注意到自己身處的環境,這房間的布置,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方。“我們還在禹國皇宮?”


    “是啊。”霍聿珩說道,“你中毒的事情,皇上很生氣,他已經下令徹查此事了。”


    “查出來了嗎?”楚斯鈺問道。


    “查出來了,是一個宮女下的毒。”霍聿珩說道,“她已經招了,說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誰指使的?”楚斯鈺問道。


    “這個……”霍聿珩猶豫了一下,“皇上說,這件事他會處理,讓我們不要插手。”


    “哦。”楚斯鈺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他現在說幾句話都覺得累的慌,這些事情,沒力氣摻和。


    “好了,你別想那麽多了。”霍聿珩說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嗯。”楚斯鈺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楚斯鈺便在皇宮裏安心養病。


    賀英柏每天都會給他施針用藥,離奴則負責試藥。


    一碗碗溫補的湯藥喝下去,就連離奴的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


    這天,謝承稷提前下了早朝,來到了楚斯鈺的寢殿。


    “斯鈺,感覺怎麽樣啊?”謝承稷一進門,便關切地問道。


    “迴陛下,我已經好多了。”楚斯鈺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謝承稷點了點頭,“這幾天,你就在宮裏好好養著,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朕說。”


    “多謝陛下。”楚斯鈺說道。


    “謝什麽,你是我外孫,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謝承稷笑了笑,然後看向霍聿珩,“聿珩啊,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朕看你都瘦了一圈。”


    謝承稷對待兩人的態度,就猶如長輩,沒有一點一國之君的架子。


    “不辛苦。”霍聿珩說道,“照顧斯鈺,是我應該做的。”


    “好,好。”謝承稷點了點頭,“你們兩個啊,都是好孩子。”


    他看著霍聿珩小心翼翼地給楚斯鈺按摩著身上的肌肉,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斯鈺啊,你這幾天就在宮裏好好養著,其他的事情,都不用你操心。”謝承稷說道,“太醫們都候著呢,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讓他們給你看看。”


    “好,我知道了,多謝陛下。”楚斯鈺虛弱地說道。


    謝承稷又坐了一會兒,見楚斯鈺精神不濟,便起身離開了。


    霍聿珩看著楚斯鈺安靜的睡顏,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楚斯鈺的身體正在一天天好轉,可是,他的心裏卻越來越不安。


    他害怕,害怕楚斯鈺會離開他,迴到屬於他的那個世界。


    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窒息。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這天,霍聿珩正端著藥碗,一勺一勺地喂著楚斯鈺。


    黑乎乎的湯藥散發著濃濃的苦澀味,光是聞著就讓人直皺眉頭。


    楚斯鈺最近一個月都在喝這玩意兒,感覺自己都快醃入味了。


    他一看見霍聿珩端著藥碗進來,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嘴裏嘟囔著:“我身體已經好多了,不用再喝了吧?”


    “乖,再喝一副就好了。”霍聿珩耐心地哄著,手裏的勺子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是這藥也太苦了!”楚斯鈺苦著臉,試圖討價還價,“我保證,我真的已經好了,你看我現在都能下床走路了!”


    “那也不行。”霍聿珩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英柏說了,你的身體需要好好調養,這藥不能停。”


    “可是……”楚斯鈺還想再掙紮一下,卻被霍聿珩直接打斷了。


    “沒有可是。”霍聿珩舀起一勺藥,送到楚斯鈺嘴邊,“快喝了,喝完給你吃糖。”


    楚斯鈺看著那勺黑乎乎的藥汁,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看到霍聿珩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嘴。


    一碗藥下肚,楚斯鈺隻覺得整個口腔都充滿了苦澀的味道,連帶著胃裏也一陣翻江倒海。


    他苦著臉,瞪了霍聿珩一眼,那眼神裏充滿了控訴。


    霍聿珩被他這副模樣逗笑了,拿起一塊蜜餞送進他嘴裏,甜絲絲的味道在口腔裏蔓延開來,總算是衝淡了那股苦澀的味道。


    楚斯鈺擰巴的臉這才舒展開些。


    就在這時,賀英柏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個脈枕。“公子,我來給您診脈。”


    楚斯鈺收迴目光,乖乖地伸出手腕,讓賀英柏診脈。


    賀英柏的手指搭在楚斯鈺的手腕上,細細地感受著他的脈搏。


    “嗯,脈象比之前有力多了。”賀英柏說道,“現在公子的身體,已經可以用七色蓮入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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