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英柏收迴手,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情況不太好,公子的身體……比之前更差了。”


    “怎麽會這樣?”霍聿珩


    的心猛地一沉,他緊緊地握住楚斯鈺的手,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心如刀絞,“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


    “公子是在處理事務的時候突然吐血暈倒的。”許淩在一旁解釋道,“我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到底是什麽原因?”霍聿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看向賀英柏,眼中充滿了急切,“有沒有辦法救他?”


    賀英柏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公子的身體,原本就有舊疾,這些日子又操勞過度,身體早已不堪重負。現在……現在的情況,恐怕……”


    “恐怕什麽?”霍聿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地盯著賀英柏,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恐怕……時日無多了。”賀英柏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霍聿珩的心上。


    霍聿珩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差點站立不穩。他緊緊地抓住床沿,才勉強穩住身形。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賀英柏的那句話,不斷地迴響著,像是一道魔咒,將他徹底擊垮。


    “不……不可能……”霍聿珩喃喃自語,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不相信楚斯鈺會離開他,“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的,對不對?”


    他轉過頭,看向賀英柏,眼中充滿了乞求和希望。


    賀英柏看著霍聿珩那絕望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他知道,自己肩負著多麽沉重的責任,但是,麵對楚斯鈺的病情,他真的是無能為力。


    “將軍,我……”賀英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救活他!”霍聿珩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要他活著!”


    “將軍,您冷靜一點。”許淩見狀,連忙上前勸道,“英柏一定會盡力的。”


    “盡力?我要的不是盡力,我要的是結果!”霍聿珩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賀英柏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我要他活著!他必須活著!”


    “將軍!”許淩和習丞都被霍聿珩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勸阻。


    “霍聿珩,你瘋了!”劉洪澤也忍不住開口說道,“你這是幹什麽?賀英柏是醫生,他又不是神仙,你這樣對他有什麽用?”


    霍聿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他死死地盯著賀英柏,一字一句地說道:”不能死,他真的不能死,死了……就再也……“


    說完,他猛地鬆開手,賀英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房間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所有人都被霍聿珩的瘋狂舉動嚇住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霍聿珩,如此的失控,如此的絕望。


    說完,他轉身走到床邊,緊緊地握住楚斯鈺的手。


    “斯鈺,你一定要醒過來,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賀英柏看著霍聿珩那悲痛欲絕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難過。


    “將軍,我先給公子開一副藥,緩解一下他的症狀。”賀英柏說道,“至於其他的,隻能……隻能看天意了。”


    霍聿珩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仿佛這樣就能留住他的生命一般。


    楚斯鈺的身體毫無預兆的衰敗下來。


    霍聿珩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他緊緊地握著楚斯鈺的手,感受著那微弱的溫度,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定他還活著。


    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合眼,眼窩深陷,胡茬也冒了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將軍,您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們呢。”許淩勸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擔憂。


    霍聿珩搖了搖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楚斯鈺蒼白的臉龐。


    “我不累,我就在這裏陪著他。”


    許淩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習丞攔住了。


    “讓他去吧,他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習丞語氣無奈。


    他們都知道,霍聿珩對楚斯鈺的執念。


    如今楚斯鈺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霍聿珩的心情,他們都能夠理解。


    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炭火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劈啪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英柏推門走了進來。


    他手裏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濃濃的苦澀味。


    “將軍,該給公子喂藥了。”賀英柏說道。


    霍聿珩這才迴過神來,他接過藥碗,小心翼翼地將楚斯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然後,他用勺子舀起一勺藥汁,輕輕地吹了吹,送到楚斯鈺的嘴邊。


    楚斯鈺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滴落在衣襟上。


    霍聿珩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他耐心地再次嚐試,卻依然無果。


    “他這樣……怎麽喂藥?”賀英柏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焦急。


    霍聿珩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我來吧。”


    他從賀英柏手中接過藥碗,自己喝了一口藥汁,然後俯下身,用嘴對嘴的方式,將藥汁一點一點地渡入楚斯鈺的口中。


    一碗藥見底,唇舌都是苦澀的味道,霍聿珩替楚斯鈺蓋好被子。


    “將軍,我這幾日翻遍醫書,終於找到了一個可能救治公子的方法。”賀英柏突然開口說道。


    霍聿珩猛地抬起頭,“什麽方法?”他急切地問道。


    “相傳有一種藥材,名為七色蓮,可治百病。”賀英柏緩緩說道,“如果能找到七彩雪蓮作為藥引,公子的病,或許還有救。”


    “七色蓮?”霍聿珩重複了一遍,“在哪裏可以找到?”


    “七色蓮極為罕見,對生長的要求極為苛刻,具體在哪裏,我也不清楚。”賀英柏搖了搖頭,


    “我派人去找!”霍聿珩立刻說道,“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要找到七色蓮!”


    “將軍,您先別急。”賀英柏說道,“我隻是說有可能,七色蓮隻是古籍中記載的藥材,是否真的存在,還未可知。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能治好公子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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