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不渣更不斷更,各位寶子們放心食用!】


    楚斯鈺喘著粗氣看了一眼已經空了一半的房間。


    抬起酸脹的手臂擦了一腦門的汗珠。“唿唿……沒想到你還真能吃啊,行,算你厲害,我認輸。”


    爸媽車禍去世後,公司被二叔奪走,他也被迫搬到這老宅來。


    可從進老宅的第一天起,他不僅天天做噩夢,還被這架老床欺負。


    每次醒來床上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多一些東西。


    冷硬發黴的幹餅子、帶血的利器都弄來床上就算了。


    這次居然還把他的被子給偷了,害的得他喂了一晚上的蚊子被凍醒。


    新仇舊恨加上,暴走戰士附體。


    忍不了一點,於是把之前別人欠錢用來抵債的棉被一股腦的往床上扔。


    嘿!哪曾想這床還就跟他杠上了,扔多少它吞多少。


    每床被子大概十斤左右,粗粗估略了一下,這一怒之下至少造了八九百床,現在兩條手臂沉的跟鉛塊似的,又酸又漲。


    扔了一晚上的棉被,楚斯鈺累得雙腿打顫。


    之前因為一係列的事情激起的煩躁也沒了。


    肚子不合時宜地發出“咕嚕”的抗議聲。


    他隨手抓起放在一旁的購物袋,裏麵裝著他的苟命套餐——幾包方便麵、薯片、巧克力,還有幾瓶快樂水。


    熟練地撕開一包薯片,哢嚓哢嚓地吃了起來。


    他走到床邊,對著那張古色古香的大床,微微喘著氣道:“喏,給你,就當是辛苦費了。”說著,直接拿出一包薯片一瓶可樂扔到床上。


    好歹還是幫自己清理了一屋子的垃圾不是?


    薯片剛接觸到,就迅速消失不見。


    楚斯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隻是無奈地搖搖頭,繼續自言自語道:“你說你,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就偏偏選中了我這間破房子,還賴著不走了?”


    “不會是什麽妖怪吧?專門吸食人類陽氣的……不過,你好像也沒對我做什麽壞事,除了那些血唿刺啦的噩夢……”


    “算了,不想了,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總不吞了我吧。”


    要吞早吞了。


    就在楚斯鈺自我pua了一遍,正準備坦然接受這詭異的狀況時,驟然間出現的一幕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嘶!”


    他猛地站直身體,心髒砰砰直跳,驚魂未定地看向木床。


    原本空蕩蕩的床邊,竟然憑空出現一張被紅色布滿的紙。


    楚斯鈺愣住了,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這東西真的會往外吐東西?


    那……之前的帶血的匕首也……


    他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蹲下身,仔細地打量著床上的那一張紙。


    新鮮的血跡殷紅,還夾雜一股淡淡的,寺廟裏燒香時的那種味道。


    紙張泛黃,帶著歲月的痕跡,上麵密密麻麻的字符。


    居然是血書?!


    【蒼天在上,吾霍聿珩,一介武夫,今日跪於神前,心誠求告。】


    【感念神明賜下數百棉被,救無數百姓。】


    【吾城遭逢百年不遇之暴風雪,百姓饑寒交迫,將士食不果腹。吾雖為將軍,卻無力迴天,隻能仰賴神明之庇護。】


    【吾不求功名,不求富貴,隻願蒼生得以安居樂業,邊關得以安寧。】


    【此心此誌,天地可鑒,神明可證。願天聽吾禱,降福於吾民,佑吾將士,渡過此劫。】


    【吾霍聿珩,叩首百拜,願以此身,換得蒼生百姓之安。】


    楚斯鈺一字一句地讀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血書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字字泣血,句句懇切,仿佛能感受到寫下這些字的人,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責任和擔當。


    他猛地抬起頭,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以置信地看向那張古樸的大床。


    難道,這些東西是從古代來的?


    他家成精的大床,居然能夠通古今?


    楚斯鈺目光迴轉,眉頭緊鎖看向手裏因為血跡幹涸而發皺的紙。


    如果這真的是求救的血書,那另一個世界受災情況到底有多嚴峻,才會有這一封血書祈求神明。


    ……


    自血書消失後,半盞茶的時間過去。


    霍聿珩幾人就這麽直立立的跪著,凹陷的雙眼帶著希冀,死死的盯著那枚玉佩。


    就在幾人心中逐漸失望。‘神跡不可能一天出現兩次‘的時候。


    眨眼的功夫,桌案上就出現了兩樣東西。


    這迴他們都沒看錯,速度雖然快,但他們看到就是由玉佩中“吐出”的。


    “將軍,這是……”賀英柏聲音裏帶著一絲激動地顫抖。


    “是神明給予的迴應嗎?咱們的祈願,神明真的聽到了?!”


    同樣激動的霍聿珩伸手拿起其中一包,包裝袋上印著缺少些筆畫的字,能看懂。


    薯片?


    他小心地撕開包裝袋,一股濃鬱的香味瞬間噴湧而出。


    帶著一種奇特的焦香和鹹香,刺激著幾人的味蕾。


    “這是……”許淩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霍聿珩手中的東西。


    霍聿珩拿起一片,薄薄的,金黃色的,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他放入口中,輕輕一咬,酥脆的口感,伴隨著濃鬱的香味,瞬間在口腔中炸裂開來。


    從未嚐過的美味,讓霍聿珩微微一愣。


    “這是神明的恩賜!”秦勢高興的一拍大腿,激動地說道,“一定是將軍的誠心感動了上蒼,所以才降下食物!”


    霍聿珩拿起另一瓶棕色的液體,試探著捏住紅色的蓋子。


    “呲——”


    香甜的氣體爭先恐後的從瓶口鑽出。


    前有椒香的薄片,後有香甜的液體。


    這對於隻靠雪水堅持了四天的幾人,無不帶著巨大的誘惑。


    “咕咚——”


    吞咽唾沫的聲音陸續響起。


    霍聿珩再是克製,身體的本能也出賣了他。


    “將這些袋吃食拿下去,熬煮成湯,你們一起分食了”霍聿珩沉聲吩咐道。


    “將軍!萬萬不可,食物珍貴,我等還能熬得住。”


    “將軍,您也幾日未進食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您將它吃了吧。”


    他們一再推脫,霍聿珩麵上一凜,“這是軍令!”


    幾人聞言,後背一緊,猶豫著接過後,垂頭藏起發紅的眼睛,往廚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不到一刻鍾,薯片煮成的糊糊就被小心翼翼的端上來。


    因為放了太多的水,其實整個湯都就隻有一點可憐的淡黃色。


    第一碗,呈到了霍聿珩麵前。


    “將軍,您是我們的主心骨。”唯獨您不能垮掉。


    霍聿珩沒有再推脫,還有無數的百姓將士等著他。


    他不能倒下。


    熱乎乎的湯汁下肚,幾人再也顧不上什麽,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霍聿珩幾口喝完,拿起名為可樂的液體,聞著味道,應該是甜的。


    大戰後,存活的五萬將士,三分之一都帶著傷。


    藥物用盡,饑寒交加,每天都有受傷的將士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英柏,這裏還有一瓶甜水,你拿下去,兌了水,讓熬不過去的兄弟喝上一口…再走。”說到這,霍聿珩的嗓子嘶啞的不成樣子。


    ……


    楚斯鈺坐在床邊,一手捏著血書,一手摩挲著大床上繁複的雕刻。


    他在老宅長大,這張床自從他出生就放在這裏,但是從來沒有聽家裏人提過什麽。


    楚斯鈺陷入了沉思,房間安靜地掉根針都能聽見。


    這床的來曆到底……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耳邊炸開。


    【替我轉告他們,是我霍聿珩對不住他們了。】


    “我靠!”楚斯鈺整個人從床上彈起。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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