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清自知有錯,便乖乖的站在一旁,任由暨老瞪自己,教訓自己。


    “你說說你,這幾天就忍不住嗎?”一邊打開著自己的工具箱,暨老一邊道。


    “你是25,人秦嗣今年已經33了,本來就身體虛,那處本來就傷了,你現在是怎麽迴事?他都這樣了,你都下得去手?”


    “傷上加傷,沒有傷在你身上,你不珍惜不在乎是吧?”


    “怎麽迴事啊你,這點自製力都沒有了?”


    整個房間,被暨老教訓周正清的聲音充斥。


    周正清極乖的站在一旁任由暨老罵。


    最後,給秦嗣檢查的時候,暨老一個沒忍住,直接罵了出來。“你說你是人嗎?啊!”


    “這都下的去手?”


    “連秦嗣都欺負,周正清啊周正清,你可真行!”


    “你說你,好好的人不當,你做什麽禽獸?你這都不是禽獸了,你這連禽獸都不如!”


    一邊給秦嗣檢查,暨老的嘴就沒停下來過,檢查一個地方,就瘋狂輸出幾句。


    最後,還是客廳傳來的聲音製止了暨老。


    “爺爺,不要罵人啊!”客廳傳來了一道年輕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暨老才反應過來自己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客廳裏他家乖孫還在等著他。


    思及此處,暨老想了想,還是讓周正清出去了。


    “嗯?你怎麽出來了?”


    客廳裏坐著一個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休閑褲的男人,男人一米八三、八四的樣子,似乎沒有超過一米八五。


    光看身材,會讓人覺得這是一個嚴謹的年輕男人。


    但隻要看到男人的臉,便會顛覆原本一切的看法。


    因為,這個一米八的嚴謹男人,長了一張極其幼態的娃娃臉。


    看著那張臉,甚至會讓人誤以為對方才剛進大學,但誰能想到,男人已經畢業,甚至已經工作,已經26了呢。


    這個長相幼態的男人,正是暨老的孫子,暨塵。


    也是周正清今年新交的朋友。


    “你怎麽沒說你的愛人是秦四爺啊?”


    “今天從爺爺那裏得知是來給秦四爺看病,我倒是被嚇了一大跳。”暨塵忿忿道。


    之前聽說過很多次周正清的愛人,但暨塵一直以為周正清的愛人是個普通人。


    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秦嗣?!他們家都不敢得罪的秦四爺!


    周正清給暨塵倒了一杯水,直言道,“你現在知道不也是一樣的嗎。”


    暨塵翻了一個白眼,“那能一樣嗎!!”


    “而且,我可沒聽說秦四爺有愛人了。”說著,暨塵指了指電視櫃旁邊的電線,坦白道,“我剛剛看到了,太好奇,沒忍住過去看了一眼。”


    順著暨塵的視線,周正清一眼便看到了那根暴露在外的電線,那是原本接著監控的。


    周正清淡定的不得了,挑了挑眉,“嗯?所以呢?”


    “那是安裝監控的線。”暨塵說的尤為篤定,那張幼態的娃娃臉上滿是肯定。


    周正清沒說話,暨塵卻忍不住了,“你別想編理由騙我,我對這種線很熟悉,這線,還有這連接方式,我不可能認錯。”


    話落,周正清便詫異的看向暨塵。


    看到周正清那詫異的眼神,暨塵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裏的歧義,急忙道,“你你你別多想!”


    “我隻是給自己的辦公室,還有公寓裏安裝了。我辦公室和公寓裏有很多資料的,不安裝不安全!”暨塵急忙解釋,生怕自己被誤會了。


    周正清若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見周正清這樣,暨塵不由奇怪道,“你怎麽迴事?這都被我發現了,你怎麽一點都不害怕?”


    “我害怕?”周正清往沙發上靠了靠,從容道,“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團夥,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害怕什麽?”


    暨塵被周正清的邏輯給驚呆了。


    他明明是拆穿周正清的人,為什麽現在在周正清的嘴裏,他就變成同夥了?!


    見暨塵驚的嘴巴都張大了,周正清也沒多解釋。


    反正不解釋,這家夥也會自動腦補。


    許久,也不知暨塵腦補出了什麽,突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正清。


    手指顫抖的指著周正清,不敢置信道,“你你你好可怕!你居然為了拉我入夥,特意布置這個局,周正清,你太可怕了!居然這麽坑朋友!”


    暨塵的話語裏都帶上了委屈。


    那委屈的聲音,配上那不可置信外加委屈巴巴的臉,整個人像是被周正清欺負了一樣。


    周正清皺了皺眉,“你在想什麽?!”


    “你有什麽值得我拉你入夥的?再說了,這是我和他的事,拉你入夥做什麽?吃多了?”


    懟起暨塵來,周正清向來是不客氣的。


    被周正清這麽一懟,暨塵思考了很久,然後,徹底老實了。


    過了一會兒,看了一眼還沒有動靜的房間,暨塵好奇道,“你就不擔心嗎?”


    周正清瞥了一眼暨塵,沒迴答。


    暨塵以為周正清沒懂他的意思,便指了指臥室,“我爺爺很喜歡秦四爺的。”


    “而且爺爺他一直對秦四爺有愧,要是被爺爺知道,他肯定會把秦四爺給帶走的,甚至還會對你不客氣。”


    周正清抬了抬眼,淡定的看了暨塵一眼,平靜道,“我知道他想做什麽。”


    “嗯?”暨塵驚了。


    “你什麽意思?!你知道秦四爺想做什麽?秦四爺想做什麽?”


    周正清沒迴答,而是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在林教授家裏時,他還不知道秦嗣想做什麽,但昨天晚上給秦嗣洗澡的時候,他便把一切都想通了。


    那個令他失控又無法忘記的擁抱,全都是秦嗣計劃裏的一環罷了。


    秦嗣知道他不會放他離開,所以便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聯係外界,即便沒有請暨老到家裏來,也會帶著秦嗣去暨老那裏。


    隻要見到暨老,一切主動權便會重新迴歸到秦嗣的手裏。


    “誒,你到底知道什麽啊?你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啊?秦四爺到底想做什麽啊?”


    暨塵好奇的聲音傳進周正清的耳朵裏,周正清理都不帶理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暨塵一臉震驚的看向周正清,“你不會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吧?”


    暨塵震驚,但周正清卻斂下了眸子。


    他為什麽明知道秦嗣的目的,卻還是要這樣做呢?


    大概是因為秦嗣吧,秦嗣用心設計了所有,他沒道理‘拖後腿’。


    秦嗣心裏清楚,他比任何人都在乎他的身體,不會放任他的傷不管,所以秦嗣才會故意激他,故意抱他。


    因為秦嗣知道,他受不了他的主動,他會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他最應該做的是盯緊暨老。


    但周正清並不想這樣做。


    即便斷了秦嗣的計劃又如何,他不可能、也不會關秦嗣一輩子。


    秦嗣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交際圈,有自己的好友和在乎的事。而且…


    周正清看向了臥室。


    秦嗣是自由的、是強大的,秦嗣應該是自由翱翔的雄鷹,不應該被困在這個小小的房子裏。


    雖然他真的很喜歡這段時間和秦嗣待在一起的日子,但…


    周正清閉了閉眼,沉沉的唿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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