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委屈的聲音,直接拉迴了秦嗣的思緒。


    聽到聲音,下意識的看向周正清時,秦嗣便對上了周正清委屈的神情。


    見秦嗣的思緒被自己打斷,周正清似是更加委屈了,語氣甚至還帶上了一絲示弱。


    看著秦嗣,委屈的解釋道,“背上的傷,好像有點痛。”


    秦嗣錯愕,“你的傷不是。。”已經結痂了嗎?


    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秦嗣還是止住了自己的話,而是說,“轉過身,我看看。”


    周正清乖乖的轉過身,秦嗣便看到了對方那痕跡斑駁的背脊。


    之前看的並不是很清楚,現在再次看,秦嗣卻發現,那些傷是真的很嚴重。


    看著這滿背的傷,秦嗣心裏又開始升起那種奇怪的情緒了。


    不爽在心間驀然升起,秦嗣抿了抿唇。


    “秦嗣,你幫幫我看看是不是哪裏流血了,有點疼。”周正清故作不知,默默將自己的手握成了拳,藏起了指尖。


    “我比你大八歲,你不應該直接喊我的名字。”


    秦嗣早就想說了,周正清明明看起來就是一個方正溫雅的青年,滿身儒雅氣質,實際卻是個沒臉沒皮的混不吝。


    在他麵前,總是放肆隨意。


    就連喊他也是各種稱唿的喊,有時候是‘四爺’,有時候是‘秦家主’,有時候則是‘秦嗣’。


    每次被周正清喊到他的名字時,他都有一種中學時被老師點名的感覺,奇奇怪怪的。


    “啊,那我該喊你什麽啊,喊你四爺?可是那好見外哦,像是陌生人。”周正清嘟囔道。


    “喊四哥吧。”齊淵他們就是這樣喊他的。


    “別人也喊你四哥嗎?”周正清並沒有直接喊對方‘四哥’,而是問出了自己心裏比較關心的問題。


    雖然‘四哥’這個稱唿很好聽,但,他隻要唯一,他隻要自己的專屬稱唿,別人的稱唿,他不要。


    秦嗣有點意外周正清居然會問這個,不過,“嗯,齊淵他們會這樣喊我。”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個稱唿,已經有人喊了。


    周正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周正清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秦嗣也並不需要得到答案,這樣說完後,秦嗣便認真的朝周正清的背脊看去。


    周正清也沒動,而是任由秦嗣肆意的看著自己的背。


    身後的目光如有實質,周正清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燙。


    極力壓製著自己,周正清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觸感,周正清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那是。。。


    明白身後的觸感是什麽後,周正清的身體愈發的發燙了。


    生怕自己起了什麽不應該起的反應,周正清背報任安書都背瘋了:太史公。。。士為知己者用。。。。修身者…


    “嘶。”


    背脊被突然按了一下,驚得周正清直接就彈跳了起來。


    迴身一臉錯愕的看著秦嗣,他在做什麽?這個時候摸自己?他瘋了還是秦嗣瘋了?


    周正清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在升溫,身體各處似乎都在發燙,尤其是被秦嗣摸到的地方,那處肌膚好像被火燙著了一樣,火辣辣的,酥酥麻麻的。


    這種感覺,奇怪到周正清腦袋都要炸了。


    一臉錯愕的看著秦嗣,“你。。”你為什麽摸我?


    這話周正清沒問出來。


    因為他一和秦嗣對視上,就被秦嗣眼睛裏的不解給打消了已經到嘴邊,即將說出口的話。


    “怎,怎麽了?”秦嗣眼裏的不解太過濃烈,周正清都有點心虛是不是被發現了。


    秦嗣指了指周正清的背,“你的背。”


    “那裏原本已經結痂的地方,莫名其妙的重新裂開了,像是被什麽東西摳掉了那已經結起的痂。”


    秦嗣不解。


    但周正清卻是分明清楚的,那處地方,就是剛剛被他偷偷摳掉血痂的地方。


    被什麽東西摳的,自然是他的手。


    剛剛趁著秦嗣在沉思,他便偷偷伸手,摳掉了自己背後不知道是哪處的傷口結好的痂。


    一摳,他就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慢慢的流出來。


    那塊血痂有點大,並沒有好全,一被摳掉,那本該快要長好的血肉受到拉扯,再次裂開。


    那處地方,再次流出了鮮血。


    剛剛被秦嗣摸到的地方,好像也是在他摳掉的地方的附近?


    現在聽見秦嗣的話,周正清便忙不迭的開始為自己解釋,“是不是洗澡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碰到了啊?”


    “那地方在哪裏?嚴重嗎?”


    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哪裏再次受傷了,周正清還把手伸到後背胡亂的摸了摸。


    “嘶。”不知道周正清是摸到了哪裏,一陣痛意傳來,周正清忍不住痛唿了一聲。


    “別摸了,再摸下去你那又得嚴重了。”秦嗣抓住了周正清的手,把周正清的手放到了周正清的身前。


    周正清背後那被摳掉的痂,有點大,可能太過用力的原因,現在還在往外冒血。


    “你先到沙發那去,我去找秦伯拿藥。”說完,秦嗣推了周正清一把,把周正清朝著沙發的位置推了一下後,秦嗣便駛著自己的輪椅朝著門外而去。


    獨留周正清一人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發呆。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門口,周正清無聲的笑了一聲,還真是警覺,他隻是稍稍前進了一大步,對方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周正清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能冒進,還是得要有耐心,剛剛差點就功虧一簣了。


    看著自己依舊還裸著的上半身,周正清無語的瞪了自己的身體一眼,不爭氣!這都勾不到人!


    等秦嗣拿著藥迴來,周正清還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


    見周正清乖乖的等他,秦嗣不由得覺得好笑,“怎麽坐的這麽僵硬?很痛?”


    “沒。”周正清搖了搖頭,“我怕把血弄到你家的沙發上。”


    沒想到周正清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這樣僵硬的坐著。


    秦嗣感覺好笑,“弄髒就弄髒了,到時候換一個新的沙發就好了。”


    秦嗣也沒等周正清迴答,而是駛著輪椅,走到了周正清的身前。


    “趴下吧。”


    周正清錯愕的看向秦嗣。


    見周正清不知道又是想什麽去了,秦嗣無奈的看向了周正清那光裸的後背,解釋道,“你自己擦不方便,我幫你擦藥。”


    “趴好。”


    哦~原來是擦藥啊。


    周正清似是恍然大悟般的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順從的趴在了沙發上。


    隻是內心卻在可惜,唉,什麽時候能不是這種趴下啊?不對,什麽時候都不應該是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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