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撫上他的後腦,順著長發一路撫到了腰上,無聲地鼓勵。


    果然,時晏之更賣力了。


    季嬋懶洋洋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嗯,放心,還沒醉到那種程度。」


    聽她說話,並沒有前言不搭後語,還挺有條理的,問心忍不住想,難道宿主是自願的?


    季嬋的下一步動作迅速讓它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她享受完了,就有些無聊,直接翻身和時晏之調換了個位置,兩人都氣喘籲籲,時晏之的眼睛發亮,肉麻地看著她。


    季嬋忍不住捂住了他的眼睛,欺身在他耳邊低語:「我從小學東西就很快,記性也很好。」


    時晏之還沒搞懂她這話什麽意思,脖子就被咬了一口,他一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意、意外之喜?!


    時晏之都快高興傻了,早知道季嬋那麽容易酒後亂性,他上輩子就能把她按在酒壺裏麵灌!


    季嬋身體力行地向他展示自己的學習能力有多麽強大,一顆又一顆草莓長出來,如他所願,覆蓋了那些舊的。


    她目前隻學會了種草莓,其他的時先生還沒有教,一切都停在了這兒,等待著下次的學習。


    季嬋埋首在他頸側:「種好了,睡吧。」


    「等一會兒再睡。」時晏之看她眼睛都閉起來了,連忙咬了她一口,這一口用了力氣,直接把她給咬醒了。


    他甜甜蜜蜜地喚她,討饒道:「我就是想給你唱戲嘛,就一小段,用不了多久的。」


    這也是他今晚想讓她留宿的最主要原因,白天的賞花會把他刺激的不輕,再不把殺手鐧拿出來,季嬋的心都要被外麵的鶯鶯燕燕勾走了。


    季嬋盤著腿坐在床上,撐著下巴看他慢慢把衣服脫掉。


    兩人的關係就差最後一層窗戶紙,他巴不得季嬋推倒他,哪裏會害羞?


    屏風就像個擺設,他站在衣櫃前,幾下扯掉了腰帶,當著季嬋的麵脫了個精光。


    季嬋:「咳……」


    羞恥心讓她別過了頭,等所有心情都平複好的時候,時晏之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從小就唱戲,對這個步驟熟悉的像是吃飯喝水,戲袍一穿,戲腔一起,那感覺就出來了。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1]」他唱著遊園驚夢,沒有扮杜麗娘。


    柳夢梅的詞從他嘴裏唱出來,讓季嬋失笑出聲。


    她扮紈絝那麽多年,當然聽過這個曲,也記得那些詞,她不會唱,隻是用著略有些清冷的聲音,接著他往下說。


    她像戲曲裏的杜麗娘一般,說著不行。


    時晏之接著唱道:「那邊去?[2]」


    戲裏柳夢梅牽著杜麗娘的衣服,轉過了芍藥欄,緊靠著湖石邊,戲外時晏之勾住了她的手,把她推到在了床上。


    季嬋用指尖揩去他唇上的水色,說道:「秀才,去怎的?[3]」


    「和你把領扣鬆,衣帶寬。[4]」


    時晏之一扯腰帶,兩個人的衣袍都如花瓣一般落了下來,他摟著季嬋,溫存無限。


    「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5]」


    -


    翌日,季嬋陪時晏之吃完了飯,就準備迴將軍府。


    鄭文王敏感多疑,她昨日和五皇子的見麵,肯定會傳到他耳朵裏,季家現在還在隱忍著,隻能選擇給他一個交代。


    季嬋知道自己將麵對什麽,所以也沒有擔憂,隻是擔心時晏之關心則亂,別出了意外,故而細細地叮囑了他:「這兩天關於我的事情,無論是什麽,你都不要信。」


    時晏之依依不捨,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拖她後腿,就幫著她整理衣服和身上的痕跡,做出和他廝混一夜的假象。


    季嬋帶著一身酒氣,剛出了風月樓,暗處的探子就如螞蝗一般,緊緊地跟了上來,她佯裝不知,一路到了將軍府。


    季大哥和季二哥見她迴來,三人目光短暫的交換,然後在門口你來我往地推搡,利用話術來偷換概念。


    「立夏,你太不懂事了,怎麽能帶著妓子去五皇子的賞花會呢?」


    「是啊小妹,這次你太胡鬧了,五皇子那等尊貴之人,怎是你能如此冒犯的。」


    兩人苦口婆心,季嬋卻還是麵無表情的,生動演繹了每家每戶都有的不孝子孫是如何的叛逆。


    季家兩兄弟故意選在大門口裝模作樣了一番,讓暗處的人看足了好戲,這才唉聲嘆氣地拉著她進了將軍府。


    祠堂裏,季老將軍背對著他們,正站在一排排牌位前,他手中拿著一根長鞭,看著氣勢十足。


    「跪下。」他一聲厲喝。


    房門被關上,鞭打嗬斥的聲音傳到門外,暗處窺探的人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老爺子氣得聲音都在發抖:「上代狎男妓我就已經罰過你,可你不知悔改,竟然越來越胡鬧!帶著那個妓子去參加五皇子的賞花會這件事我且不說,但你竟然為了他頂撞五皇子?荒唐啊,荒唐!我季家世代忠賢,怎會生了你這麽個紈絝!」


    老爺子哪怕老了,嗓門也很大,隔著兩道圍牆,也讓暗處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又是幾道鞭打聲,嗖嗖的破空聲,讓人聽得牙齒發酸,甚至感同身受的渾身發疼。


    「與他無關,是我太過霸道。」女子應該是痛極了,聲音有些古怪,但仍能聽出來很虛弱,斷斷續續道,「他隻不過是一個奴隸罷了,怎麽敢不聽我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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