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悲傷徹底被祁墨雲拋到腦後,他驚喜道:「我會飛哎!」


    他轉過身來朝瓊玉仙尊揮手:「師尊!」


    瓊玉仙尊剛踏上畫舫,就感覺到了結界的波動,眉宇緊蹙,但還是把結界外的人放了進來。


    祁墨雲正疑惑畫舫怎麽還不開,便見從湖岸上走來兩個人。


    他們長身玉立,一人身穿黑紅衣袍,一人身著青衫,一前一後走過石板橋,踏上畫舫。


    祁墨雲不認識他們,往瓊玉仙尊身旁縮了縮。


    淩舞雩先向瓊玉仙尊行了個禮,視線便落到祁墨雲身上,嘴唇開合,但沒叫出聲。


    祁墨雲被他那一雙朱青異瞳所吸引,瞧他年紀輕又生得好看,好奇地望向他。


    瓊玉仙尊對淩舞雩道:「他的記憶迴到了孩童時期。」


    淩舞雩本想喚師尊,但對著這個雪娃娃怎也說不出口,隻低垂眼簾,不吭聲了。


    慕玄歌「噗嗤」一聲笑了。


    祁墨雲見他嘲笑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被慕玄歌捏住了臉頰。慕玄歌笑眼彎彎,道:「師兄,你怎的變成了這幅模樣?」


    祁墨雲被捏住臉,話都說不清,一邊掙紮一邊含含糊糊地道:「沒禮貌,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弟!」


    慕玄歌笑得更大聲,祁墨雲感覺到整個畫舫都在搖晃,氣得他拳打腳踢,慕玄歌任他打,隻含笑看他。


    打著打著,祁墨雲停了下來。


    他聽見腦海中的係統在說話。


    「叮!萬人迷屬性觸發,慕玄歌好感度已滿兩萬,是否收取?」


    祁墨雲問係統:「這是什麽?」


    996號:「收吧,宿主,收取之後可以解鎖倉庫,倉庫裏什麽都有。」


    祁墨雲沒聽懂,但還是選擇了收取。


    伴隨著倉庫解鎖的聲音,996號感動地落了淚。


    自從宿主收徒之後,它已許久沒見過宿主收好感度了。


    祁墨雲收完好感度,發現慕玄歌的好感度又滿了,覺得還挺有意思,在996號的鼓勵下又不停地收起來。


    慕玄歌放開祁墨雲,看向瓊玉仙尊時變迴沉穩的模樣,肅然道:「師尊,徒兒有事要與你商量。」


    瓊玉仙尊囑咐淩舞雩照顧好祁墨雲,便和慕玄歌一起坐到了畫舫的另一頭。


    畫舫無風而動,於平湖之上泛起漣漪。祁墨雲與淩舞雩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


    小祁墨雲是個耐不住性子的,看了一會兒風景也沒見淩舞雩理他,悠悠地開了口:「喂,你多大了?」


    淩舞雩道:「還有兩年,便及冠了。」


    「哦。」祁墨雲微抬下巴,自豪地道:「我也就隻比你晚十年及冠吧。」


    淩舞雩:「噗嗤。」


    祁墨雲臉一熱,「騰」地一下起身,指著淩舞雩道:「你居然敢嘲笑我!」


    「我錯了。」淩舞雩笑得眼中泛起淚花,一雙鴛鴦眼中閃著光亮:「對不起,師尊。」


    祁墨雲突地小臉一紅:「你就是我的徒弟嗎?」


    淩舞雩點頭。


    祁墨雲清了清嗓子,背起手來,有模有樣地走了兩步:「很好,少年你骨骼精奇,是個好苗子。」


    淩舞雩提醒自己不可以嘲笑師尊。


    祁墨雲站到淩舞雩麵前,仔細地觀察起他來。


    淩舞雩的一頭黑發高高束起,劍眉如鬢,一雙眼睛為朱青兩色,眼神澄澈。他眉骨突出,眼眶深邃,卻因為眼尾的微微下垂而顯得長相沒有那麽淩厲。


    總之瞧上去順眼得很。


    祁墨雲想著,離得淩舞雩更近了些,不想一陣風過,畫舫搖搖晃晃的,祁墨雲沒保持住平衡,眼見就要摔倒。


    淩舞雩穩穩地接住了他。


    祁墨雲鼻尖鑽入一陣好聞的香味,讓他瞬間有些暈暈乎乎。


    他無法形容這種香味是什麽問道,總之讓他心曠神怡,又讓他渾身無力,他拚盡了全力才沒沉溺進去。


    「奇怪。」祁墨雲正疑惑,又埋進淩舞雩的懷裏,狠狠地吸了一口,這下,連他背後的兩隻翅膀都愉悅地震顫起來。


    四人的遊船之行很快就結束了。慕玄歌和瓊玉仙尊兩人似乎聊得不太愉快,最終不歡而散,瓊玉仙尊說有要事需要處理,暫時把祁墨雲交給了淩舞雩。


    此時天色已晚,夜幕低垂,星光滿天,平湖倒映星月,美得動人心魄。


    祁墨雲卻無心觀賞美景,他剛剛藉口累了,讓淩舞雩抱著,這會兒正將腦袋埋進淩舞雩的頸窩裏,吸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抱歉,師尊。」淩舞雩道:「都怪我,師尊才會變成這幅模樣。」


    祁墨雲頭腦昏昏沉沉,沒聽清他在說什麽,隻覺得他嘮叨,用小手拍了他的背一下。


    淩舞雩便不說話了,抱著他沿湖岸散步,走著走著,聽到平穩的唿吸聲響起,才道:「師尊,從沒有人對我這麽好過。」


    察覺到祁墨雲睡得很沉,淩舞雩便自顧自說起來:「師尊什麽時候能變迴去,徒兒想向師尊展示這幾年的練劍成果。」


    說著,淩舞雩撫上祁墨雲的背,驚訝地發現他的翅膀不見了。


    第23章


    難道師尊要變迴來了?


    淩舞雩席地而坐,輕輕地把小祁墨雲坐到腿上,單臂攬著他的肩膀,屏住唿吸,凝視著他紅撲撲的小臉。


    淩舞雩坐了很久,直到衣擺都被露水打濕,祁墨雲都沒變迴來,正愕然間,便見祁墨雲長睫撲朔,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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