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這怎麽能叫偷呢?師傅不是說佛渡世人嗎?香火錢是用來幫助需要的人,姐姐就是需要的人啊。」


    南真:「......」


    她暗暗雙手合十:「佛祖保佑,稚子無辜。」


    小姑娘:「師傅你不也經常從裏麵拿錢去買雪糕嗎?」


    南真一把捂著她的嘴:「噓噓噓噓。」


    小姑娘:「唔唔唔~嘻嘻嘻。」


    *


    四年後,南真下趟山送東西的間隙,小姑娘不見了。


    南真迴庵後莫名其妙:「我弟子呢?」


    主持:「迴家了。」


    南真:「迴家?迴哪?」


    主持:「家在哪,就迴哪。」


    南真:「師傅,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主持長嘆一聲:「她隻是被送上來供佛而已,到時間了,自然會迴去。」


    南真得知了一個有權有勢富貴人家的故事,為了權利,親自把女兒藏起來,又為了權勢,再把女兒奪迴去。


    她蒼涼大笑。脫了尼姑袍,蓄起了長發,下了山,從此不再是尼姑。


    信什麽佛,渡什麽人。


    什麽佛門,什麽修行,都抵不過這金山銀山和數不清的名與利。


    她把錢都留給了柏顏,從此遊曆大江南北。


    *


    而被接迴索阿菲宮裏的薑知晚茫然不已,被迫接受新的身份。


    她一邊聽課,一邊暗自想著逃跑路線。


    她才不是什麽公主,她要迴去當自己的小比丘尼。


    那個叫做薑道早的人出現時,她覺得機會到了,故意借薑道早的愧疚之心,找準機會逃出這個宮殿。


    但沒想到她們會被綁架,在這次綁架中,薑知晚為救薑道早,遭受槍擊,從此失去山上的記憶。


    而現在,薑知晚終於想起了一切。


    她不想當薑知晚,她隻想跟在仙女身後,當嚷嚷大笑的小童子。


    她想迴山上,當那個會偷香火錢還會狡辯的小比丘尼。


    解珠捂著脖頸,聲音嘶啞:「薑知晚!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薑知晚雙目赤紅,她把柏顏放在身旁,緩緩站起身,徑直朝男人走去。


    男人被她渾身煞氣嚇到:「你不要過來!我開槍了!」


    薑知晚果斷又決絕地空手奪槍!


    男人被她義無反顧的氣質嚇到,卻仍然開了槍。


    人是不能快過子彈的,但薑知晚似乎是毫無感覺到左肩被射穿的劇痛,右手劈在男人手腕處,迅速奪過槍枝,按下jsg了開槍。


    男人怕打死她,但她卻不怕死。


    槍響了兩聲,一槍在薑知晚左肩,一槍落在男人心髒處。


    薑知晚單手執槍,近乎冷酷地對準解珠。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解珠倉惶後退:「薑知晚,你冷靜一點,殺人是犯法的。」


    薑知晚一槍射在她大腿處,子彈深入腿根深處,又一槍射在她手臂處。


    解珠痛苦哀鳴,跪倒在地:「啊啊啊啊!」


    保鏢早已退避三舍,他們不是來賣命的!!


    在薑知晚想最後射上眉心的時候,槍裏沒子彈了。


    她丟了槍,任由解珠在原地哀嚎,而那些保鏢也見機離開。


    她隻是抱著柏顏坐在原地,仿佛這樣就能變迴原來的模樣。


    「姐姐,我想迴山上。」


    遠處有風鈴聲叮鈴鈴地響起,像是在接她們迴山。


    最後那個斷了腿的男人見薑知晚坐在車邊,臉上沾著血,不知死活。


    他不明白,隻是和以前一樣出來綁個人,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兄弟們死得一幹二淨!他舉著刀緩緩走向毫無抵抗力的薑知晚。


    在刀落的那一刻,有把拂塵飛來。


    「我覺得她應該還活著,你覺得呢?」


    薑知晚仰頭望去,喃喃道:「師傅?」


    南真見薑知晚可憐兮兮的模樣,從車上跳下來:「小不點,這丫頭又沒死,你哭什麽?」


    薑知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師傅,好痛啊。」


    第63章


    好慘, 真的好慘。


    解家真的好慘,偌大的企業支離破碎,說破產就破產了, 說清算就清算了。


    跟著過去的警察們看著這一地狼藉, 直頭疼地扶額。


    這到底是要怎麽結案?不給出一個滿意的答卷,薑氏不會善罷甘休, 上麵的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可是要影響兩國政交的大事情啊!!!


    好在聽了嚴子陵那小子的話,這段時間有留意解珠, 但萬萬沒想到解珠會膽大妄為到這種地步。


    刑警處理了那邊的屍體, 倒是還有兩個活口,一個倒在倉庫裏,失血過多昏迷,一個腿斷了,跑路的時候被抓了迴來。


    嚴局暗忖,還挺好,至少留了幾個活口來坦白情況。


    不過解珠這情況,下輩子應該要在牢裏度過了。


    *


    薑家的薑玉山也好慘,養尊處優大半輩子, 居然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淒涼嗎?可能吧。但薑道早的憤怒並沒有因為解珠等人的牢獄之災而消減半分。


    偌大的醫院裏, 到處都是白色。


    薑玉山被綁在病床上,用憤怒掩飾自己的恐懼:「薑道早!我是你父親。」


    薑道早輕蔑地笑著:「薑玉山, 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明白,父權從來都是被女性賦予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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