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什麽,係統沒立場問, 魏鳶現下也沒有閑暇迴答。


    司楚雲的車裏有淡淡的薰香味,味道是素樸雅致的檀香,這種沉穩肅靜的香裏似乎還混雜著冷冽的花香。


    花香帶著寒氣, 魏鳶細細嗅著這絲若有若無的味道。


    是梅花。


    魏鳶坐在後座, 聽著發動機啟動的聲音,緩緩合上眼, 思緒也隨著花香飄散。


    綠茶係統界和普通的世界一樣,有著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那年盛夏,魏鳶跟在前輩身後走到了聯盟最有格調的花店裏。


    花店的主人和前輩林異是舊相識,看到林異帶著一位麵生的女孩進入花店時,笑著搭話:「林小姐還會帶人來我的店啊?不是說下次來隻帶……」


    「花姨,別鬧。」林異將食指抵在唇間。


    花姨樂嗬嗬地打量著魏鳶,又仔細瞧瞧兩人,滿意地說:「挺好,都是好姑娘。」


    那年魏鳶還小,剛到綠茶界還處於呆呆愣愣的狀態,這種細節她什麽都不懂,以至於迴憶起這段都是模糊的。


    隻記得前輩後來帶著她去了花店的密道裏,而後她看見了滿廊的透明球。裹在透明冰球裏的就是梅花,球體閃著微光飄在能量花盆上。


    雪花在球裏的世界紛飛,鮮紅欲滴的梅花成了純白裏最妖艷的顏色。


    「魏教練,需要開空調嗎?教練?」


    司楚雲的聲音將魏鳶飄忽的思緒拉攏迴來。


    魏鳶恍若夢醒,「不用,晚上開窗通通風就行。」


    「好。」


    四麵車窗降下,魏鳶的長發在風中淩亂,她用手護住亂飛的發絲。


    在撥開飄散的青絲,魏鳶看到車子前檔蓋板上放著一個球形吸盤相框,裏麵的照片似乎是個女人。


    魏鳶眯起眼睛,終於看清了照片裏的人。


    竟然是原主當年獲得全國大賽時手捧獎盃的採訪照?


    司楚雲通過後視鏡看到了魏鳶緊盯照片的視線,她裝作沒看到,眼睛直視前方道路,將車子開得無比平穩。


    然而,魏鳶根本沒打算忽視這張照片,她指著照片問:「我的照片怎麽在你車子裏?」jsg


    司楚雲微張著嘴,剛要說話又被魏鳶打斷了。


    魏鳶的聲音又輕又撩:「小司,你這是存了什麽居心……」


    「我姐是你的粉絲,上次坐車的時候送給我的。」司楚雲鎮定道,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出著微汗,生怕被魏鳶發現其中的真相。


    其實,這張照片是她最近放上去的。那張照片不是司楚雲最想放的一張,但為了填補空虛,她還是隨便挑了一張放上去了。


    魏鳶沒說話,但她也沒信。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多聊什麽,等到了魏鳶家樓下,魏鳶說了句「謝謝」就打開車門下去了,頭也不迴地走進住宅樓。


    司楚雲坐在駕駛座上,目送魏鳶遠去。她滿目深沉,波瀾不驚的麵孔下皆是深情。


    隻可惜,魏鳶沒看到。


    迴到家裏,魏鳶將隨身背包扔到了鞋櫃上,拖著身體躺倒在沙發上。


    她用手臂蓋住雙眼,腦海裏不停地冒出司楚雲每一個細枝末節的動作,無疑都和前輩的身影重合了。


    「宿主,累了就去床上睡吧。」係統的幻影飄在沙發上。


    魏鳶緩緩移下手臂,看了眼牆上的時間,都快天亮了。


    好在她明天上的是夜班,倒也不急著沒時間睡覺。


    「我睡不著。」魏鳶道。


    係統「哦」了一聲。


    「我去直播一會吧,困了再睡。」魏鳶直起身,往房間走去。


    淩晨四點左右的直播,想都不用想,肯定沒什麽人會看。


    魏鳶打開電腦登上遊戲,順手開放直播間。她隻是睡不著,並不是想直播,於是沒有開麥。


    由於魏鳶的人氣很高,就算是淩晨,直播間裏也有一千個粉絲在看,大部分人都是失眠。


    粉絲在評論區開始走隊形。


    ——主播也睡不著嗎?


    ——深夜失眠的隊伍裏又多了一個主播。


    魏鳶在直播麵板上打字:不拉粉絲打排位了,我打困了就去睡,不開麥。


    修改完麵板信息,魏鳶開了第一把排位。在選英雄環節,她補位了輔助。


    這一局隊友都不怎麽給力,魏鳶一拖四都沒能贏。


    就在這時,silence進入了直播間。起初魏鳶在打排位沒去看評論,等到她再次看評論區的時候,粉絲提醒她上次那個女野王也來了。


    ——誰磕到了我不說。


    ——嗚嗚嗚,野王怎麽也失眠啊。


    ——野王來了,快上主播車隊,嘎嘎上分呀!


    ——晚睡的驚喜,別羨慕,拿頭發換的。


    魏鳶無視了一群cp粉,在評論區打字:silence,要上車嗎?


    silence:就帶我一個,還是有別人。


    魏鳶:就你,別人不帶了,我不開麥。


    silence:好。


    很快魏鳶就拉了silence,破例開了雙排房間。


    「我來指揮。」silence開了麥,聲音還是用過變聲器的。


    這次選英雄,silence沒有按照上次那樣秒選光黎,而是隨便挑刺客選,沒有固定用常選英雄。


    ——野王姐姐這是在秀操作嗎?原來什麽刺客都會,這波為愛秀操作,我磕到了。


    ——怎麽還有cp粉,人家換著英雄玩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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