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早就打消了自己隻是被困在遊戲艙中的想法。原因很簡單: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無論我現在想出什麽借口,我肯定早就餓死了。


    奇怪的是,我還沒有被提示退出,或者沒有人試圖從外麵切斷電源。


    “嘿,係統先生?”


    自從我第一次懷疑這個所謂的“係統”背後有什麽問題以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我懷有這個疑慮的時間更長,幾乎從一開始。


    “嘿?”


    原因……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因為這是個很常見的老生常談而已。


    給主角提供係統的小說有很多,但也有不給的,所以我經常會想到這一點。


    “嗯。退出。”


    「該命令無法執行。」


    “緊急協議,強製關閉太空艙。”


    「該命令無法執行。」


    然而,就在我最懷疑的時候,我注意到,每當我嚐試注銷或運行緊急協議時彈出的係統消息與通常出現的消息略有不同。


    通常,即使出現了錯誤,錯誤消息也不會表明命令無法執行。相反,它會說它失敗了。


    這意味著……


    “選項,設置。圖形。將分辨率從 24k 更改為 18k。”


    「該命令無法執行。」


    “幀速率。從 240 fps 改為 120 fps。”


    「該命令無法執行。」


    “調整亮度。調到最低。”


    「該命令無法執行。」


    “從最後一個保存點重新開始。”


    「該命令無法執行。」


    如果每次更改設置都會彈出同樣的提示,大多數人肯定會感到不安!


    “歎。”


    這並不是唯一可疑的地方。


    那麽那些效果隨機變化的技能呢?特別是那個【偵測】技能。


    有多少次,當敵人已經離我很近時,它才通知我,但為時已晚?對於一個應該始終如一地工作的係統來說,這難道不是一個嚴重的錯誤嗎?當然,整個遊戲似乎也充滿了其他錯誤,但無論如何!


    另外,道具說明的顯示標準也太奇怪了,生命值的掉落也一樣。


    經過一番計算,我發現有很多次我的hp都快用完了,但我還是設法活了下來……


    我不能將這些情況視為純粹的運氣。當此類事件累積起來時,人們不禁會感到有些不安。


    “嘿,我們聊一會吧。”


    比任何事情都更具決定性的是這次我被賦予的技能。


    這實在是太明顯了,我幾乎想笑,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我不能再對此視而不見了。


    “我們聊聊吧……”


    我沒有得到任何迴應,歎了一口氣,放鬆了身體的緊張感。我的後背和頭碰到了靠著的岩石上。


    我的頭發粘乎乎的,沾滿了鹽,一碰到岩石,就鬆鬆地垂在我的臉上。


    此外,我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粘在並拉扯著我的皮膚。可能是鹽和沙子。


    “……”


    不過,衣服倒是真的柔軟又幹爽,這要歸功於{修複}功能。感覺有點不舒服,就像隻是換了衣服,而沒有好好洗漱一樣。


    有時候,這些感覺會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其實並不重要。一種淡淡的認命感襲上心頭,扼住了我的喉嚨。


    “你到底在計劃什麽?”


    至於係統沒有給我任何答案,好吧。我不知道我是生氣了,還是現實終於給了我應有的打擊。我想知道我是否必須將兩者區分開來。


    “你表現得太明顯了……”


    就是這樣。我腦子裏隻剩下那些未解的問題。


    這是遊戲還是異世界?


    我為何被叫到這裏?


    到底是誰把我帶到這裏來的?


    他們到底想讓我來這裏做什麽?


    我能迴到地球嗎?諸如此類的事情。


    “我很生氣。”


    如果係統運行更加一致,我就不會懷疑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縱。


    我會繼續像以前一樣生活。畢竟,當什麽也找不到時,尋找事情發生的原因是毫無意義的。


    此外,我的身體被鎖在那個膠囊裏,難道我不應該更擔心挨餓嗎?


    如果那樣的話,我會把這當成是額外的生命。我不可能對此有任何抱怨。


    “我對一切都感到憤恨。”


    然而,如果存在原因、理由,情況就不同了。


    如果有人故意讓我擁有這種性格並做這些事情。如果有辦法與那個人交流……


    那麽,我不能就這樣接受。我不能就這樣做他們想讓我做的事。


    我……我想迴去。


    “整個世界……”


    我的生活不需要不斷地表演,我身邊都是認識我的親人,一切都很熟悉。


    ''一切?''


    我眨了眨眼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一眨眼就消失了,隻剩下淡淡的悲傷。我的心怦怦亂跳。仿佛能聽到放在背包裏的珠子震動的聲音。


    “怎…怎麽會。”


    哎呀。老實說,我甚至不確定這到底是遊戲還是現實是否重要。隻要我能活下去,這都不重要。


    這世上,若我接受,幻想就會變成現實。若我拒絕,就連真相也會變成謊言。


    “如果我殺了撒旦,通關主線劇情的話。”


    不過如果這是個遊戲就更好了,這對我來說有很多好處,比如 game over 後可以重試,這讓我感覺更安心。


    最重要的是……


    “我可以迴家嗎?”


    通關後遊戲就會關閉。對嗎?


    那就這樣吧…… 那就這樣吧……


    “我求求你了。”


    請告訴我,遊戲結束後我還能繼續希望迴家。


    我不會失望或氣餒。


    因為那就意味著係統不是無緣無故給我這些任務的。


    “我不會怨恨你,即使是你把我拖到這裏來的。”


    那麽,你能直接說“是”嗎?


    僅此而已我就滿足了。


    “……”


    我咬了咬牙,見係統還是沒有反應,抬起握著劍的右手,摸了摸眼睛和額頭。


    我不知道金屬的冰冷溫度是讓我感到安慰還是悲傷。


    我內心沸騰的怒火簡單地轉化成各種咒罵和辱罵性的語言,然後被我最後的理智所壓垮,讓我平靜下來。


    我眼睛周圍的區域先是變熱,然後變冷,最後變成溫熱。


    “…係統。”


    我悲痛萬分,再次向沒有反應的係統發出唿叫。


    怨恨。不,不完全是。我感到沮喪、無助、被背叛,還有點生氣。不過,我並不感到怨恨。


    還沒有。


    我不僅仍然不確定是否有人在背後操縱這個係統,而且也無法保證我一定能被遣送迴去。


    而且係統是我的盟友和後盾,每當我遇到危險時係統都會給我技能,這顯然是對我有利的。


    難道自己就因為克服不了瞬間的情緒,就要去得罪這樣的存在嗎?那其實也挺愚蠢的。


    確實如此。


    這就是原因。


    “該死,我想你不直接跟我說話是有原因的。”


    我咽下所有的疑惑和痛苦,放鬆身體。滴答。有什麽東西從我的眼角流出,流到我的耳朵下麵,最後流到我的脖子上。


    “我隻會認為你受到了某些限製,比如無法和我說話。”


    然後我把手拿開,睜開暫時閉上的眼睛。我看見了天空。天空中布滿了無數的星星。一個我所不了解的世界的天空。


    “所以,請讓我打完這場遊戲再迴來。”


    我想家。


    那些話堵在喉嚨裏,我哭了起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三個字會讓我如此哽咽。


    我壓抑住無法抑製的悲傷,再次閉上眼睛,這樣我就不會在這種絕望之下崩潰,並再次感到輕鬆。


    如果我在這些無法控製或改變的情況下變得悲觀,那麽受苦的就隻有我一個人了。


    而且,這種情況也不一定很糟糕。


    我半被迫地跟著劇情走,因為我有點被角色設定所左右。除此之外,反正也沒有其他值得做的事情了。


    所以,我心中的這個懷疑隻是在我已經想到的那些可能性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個可能性。係統背後可能有某種東西,可以在結局之後把我送迴我的世界。希望。


    “…我也應該記得,事實可能並非如此。”


    但我不喜歡失望的感覺,所以我做好了犯錯的準備。我不知道這個係統是如何運作的,但這也意味著它的存在更接近我的期望。


    “先生,您還要繼續在那邊休息嗎?”


    我就這樣整理完了思緒。


    死亡使者來的正是時候,村子裏已經安靜下來了。


    “在送來一些物資之後,我們還提供了一棟房子可以讓我們休息。你想繼續在那裏休息嗎?”


    我定住了表情。夜幕的黑紗也許會讓別人看得更清楚,但誰也不知道,對吧?


    “不需要。”


    但我的聲音為什麽是那樣呢?我不假思索地迴答道。我驚訝地發現我的聲音裏隱藏著的感情就像一瓶新出的汽水。我鬆了一口氣,聽起來不像我哭過。


    “他們說可能很快就會下雨……”


    呃,有點麻煩啊。


    我很高興死亡使者沒有注意到任何事情並繼續前進。我應該在雨中在外麵睡覺還是在屋頂下睡覺?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前者都是正確的做法。


    是啊,村子裏的房子不多,我們這群人也不小,雖然死了二十來個人,但我們還有五十多個人。


    這些人真的能合理分配給我們的空間,讓我們共享一些房間嗎?村民能提供多棟房屋嗎?


    事實可能並非如此。我很確定他們會擠在一起睡覺。我的角色永遠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


    “迷路。”


    唉。即使死亡使者剛才沒有製造更多的誤會,我也會這樣狠狠地瞪他。真可悲。


    “那至少要一條毯子……”


    “你想讓我再給你打一個耳洞嗎?”


    死亡使者,請你走吧。這位惡魔騎士寧願在海浪、海風和雨滴的輕柔聲響中入睡。哼。


    “……至少過來吃個飯吧。出去打獵的人都剛一隊隊迴來。”


    我不會因為你叫我去就去的。哼。


    “他來了嗎?”


    “沒有。”


    我又躺迴石頭上,繼續看著夜空,天上雲朵不少,但月亮和星星卻清晰可見。


    “我聽說你不願在村子裏睡覺。”


    他也應該聽到我的話了。所以,風之手,你也走吧。


    “哇,這地方真是一團糟,不是嗎?該死,這惡臭可不是開玩笑的。”


    有那麽難聞嗎?在忙著思考這些事情的時候,我漸漸適應了周圍的氣味,並最終忘記了這件事。這附近的海域還沒有從黑龍的行動中恢複過來。


    “巫師們說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正常……這會非常困難。”


    風之手沒有特別提到任何人,但我知道他這句話隱含的主語是什麽。一個月。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這是很長的時間。


    “相反,你不去看望你的同伴嗎?”


    “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們是你的同伴……?”


    “是誰?”


    “也不全是。不過,他們隻是一起有共同目的的人?”


    他記住了這些話。


    “那我們明天就可以走了吧?畢竟那些家夥不是你的同伴的話,就沒必要等他們好了再說。”


    他不能在幾乎記不住我的陳述之後就那樣使用它們。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嗎?”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風之手會這樣站在我的麵前了。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過來勸我吃飯什麽的,像死亡使者一樣,結果就是說這個,他確實說了有急事。


    “你想讓我忘掉這件事嗎?”


    “沒辦法。你這樣離開真的沒問題嗎?”


    “這對我來說無所謂。”


    我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我並不完全了解我們出發的其他條件——船和食物——但從性格上來說,拒絕絕對不是一種選擇。


    而且我也沒受傷也沒累著,就算有的話隻要在船上睡一覺就能解決,所以就算馬上出發也不會有問題。


    當然,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比較困難了,尤其是審判官和大法師,他們現在還未從昏迷中醒來。


    “很好。你遵守諾言吧。”


    但我不能食言。我的角色是一迴事,但這關係到整座城市的安全。還有那個任務。


    風之手也因為這件事失去了兩個同伴。如果我食言了,那我就連垃圾都不如了。好吧,我的角色已經有點垃圾了,但不管了。


    所以,我沒有他們兩個,自己決定了。反正我也沒辦法。


    那獎勵呢?……嗯,如果不能及時拿到,我就得放棄並離開。雖然我並不急需錢。


    我隻想要一些人用龍的部件來製作裝備,但這並不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如果我破壞了角色,狼牙棒就會向我飛來。


    劇情也是……說實話,雖然說了決定要追,但不知道主線任務什麽時候才能繼續。按照慣例,現在不是要靠完成隨機任務來打發時間嗎?


    劇情的發展似乎與原版遊戲完全不同,所以我無法做出任何預測。


    “我們迴來了。”


    “啊,最後一支狩獵隊迴來了。”


    這時,出去打獵的船員們全都迴來了,聽他們的談話聲,好像他們一共打到了兩隻鹿,三隻兔子,一隻狐狸。


    風之手朝他們走了過去。


    “就這些嗎?”


    “我們盡力了。”


    “這能填飽我們的肚子嗎?”


    一頭鹿能產出的肉量相當大。


    然而,要養活的人這麽多,而能夠狩獵的人又這麽少,糧食肯定不夠。


    “我們是海上人。”


    嗯,他們大多數都是水手。他們肯定對捕殺魚類以外的野生動物非常陌生。捕獲的鹿似乎不是船員捕殺的,而是跟隨我們的冒險者捕殺的。


    “我們隻是盡力充分利用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是的。”


    此刻,我想到的是庫存裏的食物——餅幹和蔬菜粉。


    我敢打賭,就算我把所有錢都給了,最多也隻能供十個人吃。但總比一點都不給要好,對吧?


    但我該如何把這些東西給他們呢?


    沙沙作響,沙沙作響。


    我應該直接把它扔給他們嗎?還是應該打電話給死亡使者並把它交給他?我應該在風之手離開之前把它拿出來。


    在我為此事苦惱的時候,我感覺到附近有很多人。


    “這是肉……”


    我稍微轉過頭,看到幾個孩子。


    他們似乎在觀看水手們肢解鹿的情景。這群人都是十幾歲到十幾歲的年輕人。


    “…我餓了。”


    “這就是我們早起去取樹皮的原因。”


    “我不喜歡那些東西。”


    我本來很奇怪為什麽夜已深,天快亮了,他們卻還沒睡,後來才知道,原來是他們中最小的一個餓了,出來找東西吃。


    “我也想吃肉……”


    “不,是他們獵殺了它。”


    那一刻,我所有的保留都崩塌了。


    我討厭看到孩子們挨餓!上次,我們把捕獲的獵物交給他們,他們吃得很多,但現在,我們連自己吃的都不夠,所以沒法給他們!


    我趕緊跳了起來,然後皺著眉頭向那些孩子躲藏的方向走去。


    那龍頭呢?好吧,它又沒有腳可以走開,所以暫時不管它應該沒什麽問題。就連最麻煩的巫師現在也在夢境中遊覽。


    應該可以的。


    “不過大家還是耐心等待吧,他們說明天早上會有人從城堡過來,還會和我們分享食物。”


    “那我明天開始每天都可以吃飯嗎?”


    “那是……”


    “我餓了……”


    與此同時,我聽到的談話實在太可憐了。


    聽說我們之前談好了,他們讓我們待一天,以換取物資,但那不會持續太久。別說一個月了,連幾天都不夠。


    “哥,哥。”


    這時,一個孩子發現了我,他拉了一下大一點的男孩的衣服下擺。


    “我,我們被抓了。”


    “他,他沒有生氣吧……?”


    孩子們看上去渾身發抖,用驚恐的聲音說話。然而,讓我驚訝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逃跑。


    並不是他們有信心,而是他們嚇得一動不動,呆在原地。


    “嗝!”


    我看向他們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當我們的目光相遇時,那個孩子顫抖著,輕聲問道:“什麽?”


    我把剛從庫存中取出的一個袋子扔給了她。我沒有把它分成幾部分,因為我不想讓這些東西占用庫存的更多空間,但迴想起來,這是一個相當明智的決定。


    如果我把它分成小部分,那些東西可能就會破碎。


    “……?先生,您在那兒幹什麽呢?”


    “嗯,嗯?”


    我把袋子扔給的那個女孩非常驚訝,當死亡使者看到我時,她隻是發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當然,我也沒有向他解釋情況。


    “那些孩子為什麽和你在一起?”


    死亡使者急忙趕了過來。這時,當女孩看到袋子裏的東西時,她的眼睛睜大了。


    “這,這,這是。”


    “你給了他們什麽讓他們這樣做?...什麽?”


    “這,這是……這是食物……”


    很好。我設法給了他們一些食物。


    這樣我就可以穿過村子走進森林,如果我整夜搜尋,我絕對能找到一些東西。


    無論如何,風之手晚上是不會離開的。


    “我們真的能吃這個嗎?!”


    “你真的把這些都給我們嗎?”


    “真的嗎?我們可以吃掉這些嗎?”


    “我餓了。”


    “啊,不行。你們兩個!要是你們不小心吃了這個……喂,別拉我的衣服啊!”


    “先生,沒有。”


    當女孩被周圍的孩子取笑時,死亡使者看著我,好像在想我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但至少我不用擔心我的頭被砸碎。


    我已經有多少次把自己不需要的物品送給別人了?這次沒什麽不同。換句話說,我沒有破壞角色!


    “…一起去吧。說真的,一起去不是更好嗎?”


    “迷路。”


    “喂,別這樣啊……”


    我優雅地拔出雙手劍,轉身猛地一擊,劍刃正好刺中了死亡使者的腳趾。


    “我會迷路的。”


    要明確的是,我這樣做是為了阻止死亡使者跟著我,這樣他就不必像上次那樣攜帶兩隻鹿。


    我絕對沒有那麽做,因為我還對之前在船上發生的事情感到生氣。無論如何。


    我向森林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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