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誌本來就沒有想要留著受害者的部分軀體,被她這麽一說,好像他會攔著不讓家屬帶走一樣。


    馮慧珍同樣是看向那隻手的小拇指,看到有一道傷疤。


    她又看向周圍散落的行李,都是家裏的東西,她立即道:“是周晟的。”


    “是我兒子。”


    公安同誌點頭,現在受害人確認了,那麽剩餘的事情就交給偵查部了。


    馮慧珍把塑料袋攏了攏,“公安同誌,周晟的屍體我就帶走了,他散落的那些我也不要了,你們找到了你們自己處理了。”


    “不用通知我了。”


    公安同誌忍不住問道:“你不想他入土為安嗎?”


    “他是你親生的嗎?”


    馮慧珍嫌棄道:“我寧願不是我親生的。”


    公安同誌蹙著眉頭沒有說話。


    受害者有這樣的母親真是悲哀。


    馮慧珍又看向薑叢生,“叢生,走吧,我們迴家。”


    薑叢生看向母親,他有些怨恨道:“媽,賤、哥他給我報了名下鄉,我也是才剛知道,就被帶來這裏了。”


    馮慧珍馬上怒了,想把手上的東西丟在地上踩上幾腳,不過想到馬三爺,馮慧珍勉強忍住。


    等馬三爺看過之後,她就馬上把他挫骨揚灰。


    “死真是太便宜他了,這個孽子究竟是怎麽敢的!”


    馮慧珍氣的脖子都紅了。


    他什麽時候拿的戶口本?難道是趁著她的腿受傷的時候?”


    想起腿傷,馮慧珍隱約感覺又開始疼了。


    她的腿本來就沒有好全,現在又給他們奔波,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馮慧珍拉住薑叢生的手,“叢生,那你怎麽辦,你什麽東西也沒帶,你現在又挨了打,怎麽受的了下鄉。”


    薑叢生拂下母親的手,“媽,不用擔心,我跟成立哥一起下鄉的。”他的臉上帶著點羞澀。


    馮慧珍看了一眼蔣成立,沒想到成立這麽喜歡她兒子,那她就放心了。


    她看向蔣成立,“成立,叢生就拜托你照顧一下了。”


    薑叢生充滿希冀地看向他,蔣成立不知怎的,點了下頭。


    馮慧珍見狀就安心了。


    她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全部給了薑叢生,“叢生,到了之後給家裏寫信,媽給你們寄東西。”


    馮慧珍特意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就是把蔣成立當一家人看待了。


    薑叢生聽懂了,他蜷縮了下手指,“好。”


    這時,知青辦工作人員開始來人催促了,要上火車了。


    薑叢生:“媽,我們要走了,你也快迴去吧。”


    馮慧珍哎了一聲,但是沒有走,她跟在兒子身後,她不舍。


    現在是看一眼少一眼,這天殺的周晟,居然給自己弟弟報名。


    忽然,馮慧珍看到上火車的人流好像有個熟悉的背影。


    她又多看了幾眼,像那孽子的背影,隻不過那人的發型、走路都不像周晟。


    周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他迴頭看向後方,就看到馮慧珍在盯著自己看。


    他勾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馮慧珍看到了人的正臉,原來隻是背影相似。


    還怪有禮貌的,還對她笑。


    火車嗚嗚嗚的開始啟動,馮慧珍再不舍,也隻能離開。


    她來到了跟馬三爺約定的地點。


    “三爺,這就是周晟的屍體了。”她把塑料袋遞過去。


    馬三根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對著馮慧珍道:“好了,你走吧。”


    馮慧珍期期艾艾的道:“那革資會那邊?”


    馬三根不想搭理她,“到時候我會去看的。”至於是什麽時候,就看自己的心情了。


    馮慧珍得到想要的消息,連忙道:“謝謝三爺。那這屍體我拿去扔了。”


    馬三爺拍掉她的手,“這我留著有用。”


    又馬上不耐煩道:“還不走?”


    馮慧珍流連的看了一眼塑料袋,可惜不能把它挫骨揚灰了,不能報之前那孽子打她的仇了。


    人好不容易才死了,她好不容易可以出口惡氣。


    可惜了。


    等那蠢婦走後,馬三根看向鍾岩山,他有些著急的道:“鍾哥,你去現場看了,覺得如何?是不是真的?”


    馬三根並沒有去現場看,他聽到那邊發生命案受害者還是周晟的時候,就懷疑是不是周晟故意布置的疑點。


    畢竟周晟很狡猾。


    上次那種情況都讓人給逃了。


    所以他去周晟平時常去的地方想守株待兔。


    可惜並沒有等到人。


    想到自己之前在周晟麵前說了那麽多,如果周晟沒有死,那麽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受到怎麽樣的懲罰。


    鍾岩山並不能確認那是不是周晟,現場確實是可以看出經曆過一番打鬥,但是隻有一隻手,這不能簡單的判斷那是周晟。


    他想了想道:“你不是跟他交過兩次手嗎?”


    “看看他的這部分碎塊有沒有你眼熟的?”


    “而且,屍體的其他碎塊現在下落不明,無法找全,無法認定這就是周晟。”


    馬三根著急,“這怎麽不能認定是周晟了,現場不是說還有他隨身帶的行李嗎?”


    “那蠢婦都認定了那就是周晟。”


    鍾岩山還是搖頭,最後他道:“這樣,趁著這隻手還新鮮,我們馬上送到上京,公子跟洋毛子有聯係。”


    “洋毛子應該有辦法知道這是不是周晟的血。”


    接著,鍾岩山又道:“這隻是一種概率,我也不太懂,好像要比對什麽na。”


    最後又有點不確定,像是自言自語,“這手這麽新鮮,應該能用吧。”


    馬三根垂頭喪氣,鍾哥說的也有道理,他沉默著點頭。


    周晟並不知道有人喪心病狂的打算利用斷手的血去驗是不是他本人。


    他現在正坐在火車上,這個年代的火車他坐一次難受一次。


    車廂味道太雜,簡直跟那些喪屍的味道有的一拚。


    周晟的後麵坐著的是薑叢生和蔣成立,他們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周晟。


    薑叢生跟蔣成立在說周晟打他們的事,把他們一家形容的可憐無比。


    絲毫不提以前虐待周晟,不給周晟吃飯,後來甚至因為打不過周晟,晚上偷偷紮周晟小人打鞋底的事。


    蔣成立隻知道周晟平時沉默寡言,他都不知道原來這人這麽暴力。


    心裏慶幸,好在退婚了,不過一想到現在人死了,退婚了,他們家反而虧了1800元。


    又是一陣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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