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則愣住。


    「兇器的直徑隻有三厘米至六厘米。」


    「這……怎麽取大腦?吸走嗎?」


    許千鶴若有所思。局長的說法雖然天馬行空,但是挺符合錐形兇器的作用。「另外,這一起案件的作案手法與另一起相似。」


    李法醫在投影展示保潔大爺屍檢的照片。


    「頭頂開洞,一模一樣的死因!」


    「可是他沒被碎屍啊?」


    「作案手法不完全一樣。」


    許千鶴冷聲喊停議論紛紛的辦案人員。「這名死者是雅荷苑的保潔人員,而今天的案件當中,其中一名死者住在雅荷苑;現場掉落不屬於死者的、雅荷苑的電子鑰匙。顯然,兇手針對雅荷苑的住戶。」


    「難道不是兇手來自雅荷苑嗎?」


    「我不認為。」她亮出物證的照片。「掉落現場的電子鑰匙帶有鑰匙圈,而物業管理處發放電子鑰匙的時候贈送這個鑰匙圈。你們看鑰匙圈的交疊的地方沒有變形。」


    「是人為摘落。」


    楊霆說完,池榮興懶洋洋地接話:「而且是嫁禍,混淆我們的調查方向。」


    聞言,局長和其他偵查員看向台上的法醫,期望他們找出證據證明。


    接著,李法醫又展示另外幾起命案受害人的屍檢照片。「你們看到的照片,死者的死因一致。」


    都是頭頂開洞,整個腦子被取走,但他們的軀體完好,不像這起命案的死者被碎屍。


    「連環兇殺案嗎?可是這一起命案,為什麽出現碎屍呢?」


    「首先,我們需要把頭部的創口與軀體的創口分開看待。」許千鶴展示五名死者拚湊起來屍檢照片。「第一張圖片的死者活著被取腦,其餘四名死者沒有機會唿救,證明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被銳器傷害身體致死。」


    「有兩名以上兇手?不然怎麽辦到同時殺幾個人?」


    辦公樓和案發現場的監控被蓄意毀壞,更不幸的是,他們沒採集到疑似兇手的指紋。


    這件命案處處透露匪夷所思的疑點,超出他們的認知。


    許千鶴一瞥前排的池榮興,繼續講解:「五名死者的殘骸沒有出現捆綁和掙紮的傷痕,由此推斷他們是在辦公期間突然遇害。兩種可能性,一是熟人作案,二是兇手的身份不會讓他們警惕。」


    台下一片死寂。


    受到這麽重的致命傷,不可能不掙紮。


    偵查員向遊戲公司的技術主管確認過,案發當晚隻有他們五人加班更新遊戲。換言之,案發時他們沒人能逃出去。


    不科學啊!


    「但我們即將出現一個突破。」


    她此言一出,台下精神抖擻。


    「我們在部分創口上發現不明的透明液體,檢驗報告明天出來,有望採集到兇手的體/液。」


    「好!」麵紅耳赤的局長激動地鼓掌。「沒有完美的犯罪,我們一定能將兇手繩之以法!」


    小小的發現鼓舞人心,疲憊的辦案人員重燃破案的信心。


    「欲速則不達,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繼續奮戰!」局長下了「死」命令。


    會議結束時已是深夜,許千鶴送何雪莉迴住處,才駛迴小區。


    從發現對麵小區的碎屍開始,周遭的異變似乎繞著兩小區展開。


    她疲憊地轉動方向盤。


    以前台為界線,作案區域的血液沒有撒出前台的區域,也沒有出現血印。犯人碎屍後沒有把屍塊留在現場,應該用容器裝屍塊帶走。就算犯人穿鞋套,不可能不留下鞋套的血印。


    然而前台區域幹淨得不正常。


    往前駛便是小區的大門,路邊站著一位佝僂的老奶奶。


    她站在慘白的路燈下,轉頭看駛來的白色轎車。


    煞白的車燈打在她皺巴巴的臉上。


    她突然咧嘴一笑。


    許千鶴產生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減速。


    下一秒,老奶奶往馬路倒下。


    許千鶴猛地剎車。


    碰瓷?!


    她無語。


    幸好車子沒有撞上任何物體,車內安裝了行車記錄儀。


    深夜的馬路鮮少車輛,她的車子孤零零地停在路邊,老奶奶沒有起來的打算。


    正當她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查看,心髒狂跳。


    不要下車!


    不要下車!


    心底響起警告的吶喊。


    她放下打開車門的手。


    車裏車外寂然,砰砰的心跳聲異常清晰。她嚐試伸長脖子找地上的老奶奶,視野被車頭擋著。


    她的雙手支著方向盤意圖半站起,使得車身顛簸。


    哐——


    她保持著半站起的姿勢沒動,可是車的底盤在輕輕顛簸。


    許千鶴坐下來,撥通報警的電話。


    沒有警察叔叔處理不了的問題。


    唿嘯的摩托車往這邊來,帶著閃爍的警燈。


    車子劇烈震一下,車前的老奶奶慢慢地站起來。她轉頭看車內的許千鶴一眼,若無其事地過馬路。


    嗐,真當沒事發生?


    交警的摩托車趕到,許千鶴降下車窗,亮出公/安的證件,說明來龍去脈。


    兩人望見老奶奶走進對麵小區——金庭園。


    「許法醫,既然碰瓷中止,你想怎麽處理?我隻能向那位老人家警告和教育。」交警無奈地說。


    「最近這兩個小區發生多起重大案件,我們正在辦案,不排除任何的可疑分子,也不排除犯罪分子對我們報複,麻煩你們巡邏的時候留心這兩個小區的動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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