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麵船上的廚房也能做,秧秧想吃什麽小吃?我叫人下去買。」


    裴幼宜搖頭,生病了就想吃些暖和清淡的,零食味道都重,光是想想就夠了。


    趙恂起身去門口吩咐,陽春麵要用雞湯高湯,小吃也下去買著,凡是賣的好的都買迴來,等裴幼宜病好了,想吃了,再拿給她吃。


    金兒去煎藥,玉兒下去買吃的,薑都知在門外候著。


    船艙裏安靜下來,隻剩下趙恂在照顧裴幼宜了。


    他把巾子打濕,貼在裴幼宜的額頭上。


    裴幼宜想起什麽,問道:「殿下,巡鹽你要去嗎?」


    趙恂思索片刻:「官家應該是不會讓我去的。」


    裴幼宜也這麽想,太子這半年多忙得很,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八個用,沒聽說哪朝那代的太子是這麽累的。


    「不去就好,殿下好好休息休息。」


    趙恂微笑:「怕是也沒那麽好的命。」


    這倒也是,趙恂已經去了太學上課了,怕是迴了東宮,他就要每日去太學,也是得不到什麽休息。


    想到此處,裴幼宜便問道:「太學都學些什麽呢,和宗學差不多嗎?」


    趙恂點點頭:「學的更高深些。」


    裴幼宜好奇道:「那太學的其他學生知道你是太子嗎?」


    「知道。」


    「那他們也會怕你嗎?」


    趙恂反問:「秧秧很怕我嗎?」


    裴幼宜不說話,隻是笑。


    趙恂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勸裴幼宜躺下小憩,但她昨晚睡得好,中午又睡了午覺,現在哪裏睡得著,於是便拉著趙恂一直說話。


    又說了一會,金兒端著藥進來了。


    趙恂接過來,準備餵裴幼宜喝。


    他到底是沒伺候過人的,舀了一勺藥,便徑直送到裴幼宜嘴邊。


    裴幼宜無奈道:「殿下是想燙死我嗎?」


    趙恂後知後覺的將勺子收迴來,輕輕吹了吹。


    裴幼宜喝了一口,隻覺得舌頭都苦的發麻。


    「怎麽天底下就沒有好喝的藥呢?」


    趙恂調侃道:「藥苦些,便是要秧秧這樣的人記住,不要貪涼開窗。」


    裴幼宜撇撇嘴,繼續喝藥,隨後問道:「殿下小時候生病,是皇後娘娘照顧嗎?」


    趙恂手上一愣,隨後搖了搖頭:「太醫宮女都有許多,不勞嬢嬢親自照顧。」


    裴幼宜有些不懂:「可是殿下是皇後娘娘唯一的孩子啊,皇後娘娘不擔心嗎?」


    「皇後先是皇後,其次是太子的母親,最後才是趙恂的娘。」


    裴幼宜撇嘴:「彎彎繞繞,你是怕我聽懂嗎?」


    趙恂又餵了她一勺藥,換了個裴幼宜能聽懂的說法:「我剛出生沒多久,李貴妃就進宮了,嬢嬢忙著對付貴妃,沒有多少心思在我身上,封了太子以後嬢嬢才算放下心來,但那時我年歲漸長,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


    裴幼宜聽得有些心酸:「殿下生病的時候會哭鬧嗎?」


    趙恂搖頭。


    裴幼宜忽然覺得有些心疼,於是伸手握住趙恂的手:「殿下,以後等你生病的時候,我一定親自照顧你。」


    趙恂一愣,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好話呢?


    裴幼宜也感覺不對,於是哈哈笑了兩聲:「當然,不生病就最好了哈。」


    -


    她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


    就在裴幼宜即將在船上住膩了的時候,船終於停靠在汴京碼頭了。


    下了船,踩在汴京的土地上,入耳是熟悉的小攤販吆喝聲,一吸氣全都是熟悉的味道,裴幼宜這才踏實下來。


    杭州雖好,但她終歸是在汴京長大的,若是順利,爹娘也會迴到汴京來,到時候便是真的團聚了。


    迴了宮,太子去福寧殿向官家匯報工作,裴幼宜則是帶著禮物,去坤寧殿拜見皇後。


    皇後還是一副笑眯眯慈愛樣子,但裴幼宜就是能感覺出皇後這幅慈愛外表下的冷漠。


    「國公與夫人身體可還康健?」


    裴幼宜頷首迴答:「一切都好,父親特意囑咐我從杭州給官家和皇後娘娘帶了些滋補品。」


    說著金兒玉兒捧著一堆錦盒上前。


    其實說是杭州帶來的,其實還是齊國公最寶貝的小庫房裏的東西,什麽人參鹿茸,齊國公撿著貴的好的拿了不少。


    不過就是想著給自己的女兒提前鋪鋪路。


    皇後就算再提倡儉樸,遠道而來的禮品,她也不好拒絕,於是就命徐嬤嬤上前接了過來。


    皇後又想起什麽似的問道:「幼宜姑娘可還幾個宣德候家的雲英?我聽聞她也住在杭州,你可曾見過?」


    姚雲英畢竟差點做了自己的兒媳婦,臨走的時候雖然有些不快,但也到底是沒有什麽大錯,皇後問一問也實屬正常。


    裴幼宜點點頭:「是見過的,殿下與我離開杭州之前,還參加了她的婚儀。」


    「哦?」皇後驚訝道:「成親了?不知許給誰家的公子了?」


    皇後是有私心的,自己看上的兒媳婦,總歸是不會差的,想來迴了杭州也是搶手的很。


    裴幼宜麵露難色,看著皇後的臉遲疑道:「嫁給……府衙的一名書記員。」


    書記員屬於胥吏,是官員中的最下等,屬於是苦熬一輩子也見不得天日的。


    皇後的笑容僵在臉上,還不死心的問道:「這位……書記員,家中可是杭州的世家名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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