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了農村信用社、農行,下午去了工商銀行、交通銀行,一天下來,累的夠嗆。


    下午整個調研活動一結束,焦書記汪縣長謝絕了最後一站交通銀行的晚飯安排,各自由司機送迴了家。


    除夕如散了架般,迴到小屋把包包往床上一扔,一頭紮到床上。


    包包裏的東西,因為沒有拉上拉鏈,裏麵的東西也隨著散落出來,先從包裏掉出來的,是幾張名片。


    也奇怪了,往日裏這些銀行的行長誰會認得她年除夕?今日裏每到一處調研結束,銀行的行長們紛紛留名片給她,並且索要她的電話。


    她把這些名片收好,順手放在床頭櫃上。


    肚子裏嘰裏咕嚕的,幾乎一天沒正兒八經吃口飯了,可勞累掩蓋了饑餓,泡麵也懶得煮、懶得吃,隻想著倒頭躺下。


    房間裏異常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除夕打開電視,倒不是想看哪個電視,隻是想聽聽電視裏的聲音來做個伴。


    如今能做伴的隻有電視,這也挺好,最起碼,電視,它永遠不會傷你的心。


    對了,俊超迴去給孩子上戶口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也不說打電話說一聲?


    還有,孩子晚上不停哭鬧,他有沒有找人帶著去看看?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除夕的思緒,是誰在敲門?


    她這個小屋,除了俊超再無外人來過,妹妹因為學業忙說來一直沒有時間來,其他的也沒人知道她住這呀!


    滿心疑惑的跑去開門。


    門口站的竟然滿倉哥。


    “哥,怎麽是你?你咋來了?你怎麽找到這的?”楚夕吃驚道。


    從深圳迴來後,她隻想找一份工作先養活自己、照顧父母,參加了縣裏的公選考試,她隻想考上,沒想到考了第一名,在縣委大院裏人人盡皆知,迴到年莊,她還沒告訴父母工作的事,村支書和小學村長都聽到消息,跑到家裏討要喜酒喝了。


    中都的傷、深圳的痛,疼的她還沒緩過氣,她隻想默默的待著,安靜的工作、安靜的療傷,找了這麽一個僻遠的沒人知道的小地方住下,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找上門?


    “你這丫頭,哥上午交代你晚上迴家吃飯,我下了班就去區委辦接你,你一同事小杜說你下午和領導調研結束後直接迴家了,他又告訴你在這附近住,我在這附近問了好幾家,找了好久才找到這。”


    這個小杜,還真是個萬事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這附近住?


    這個滿倉哥,她來縣城上班幾個月了,也從來沒見過他主動約她過去家裏坐坐,今天怎麽了,怎麽會這麽熱情?找到單位見不見人,又找到住的地方來。


    可他畢竟是同村的大哥,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學費的事,父親不少上懷山大伯家錯錢,大伯從來沒有迴絕過,這人情欠這裏,如今滿倉哥找到住處來,不去不合適,去吧,今天又確實太累了,真的不想動。


    滿倉哥隨著她進了小屋,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煤爐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沒了熱氣,爐子旁邊除了一箱方便麵,再無其它東西。


    好在屋子裏還有個電視,這還是俊超上次迴來非要買給她的,電視裏的聲音不停的響著,讓人覺得這屋裏還多少有點人氣。


    “滿倉哥,我今天不去了吧,太累了,改天抽時間專一去看你和嫂子。”


    “你這個丫頭,這累了一天了,連口熱飯都吃不嘴裏,這怎麽行,走,你嫂子下午沒上班,在家準備一下午了,專心等著你迴去吃飯呢。”


    這個嫂子,除夕早有耳聞,因為娘家是縣城的,嫁了個農村窮小子,很有優越感,平日裏看不起農村的公公婆婆,從來不和和滿倉哥一起迴小年莊,哪怕是過春節也從來沒有迴去過。


    懷山大伯因為這事,沒少生悶氣,可又有什麽法子,兒子一個人在縣城,老倆口也幫不上什麽忙?兒子的事還需要他丈母娘家打點照應呢。


    好在兒子孝敬,隔一段時間總會一個人迴去看望他老倆口。


    村裏人都知道滿倉娶了個在銀行上班的城裏姑娘,可村裏人幾乎都沒見人見過滿倉媳婦。


    當然,除夕也沒見過這個嫂子,隻是這個在村裏人眼中傲慢的從不願迴農村的媳婦,竟然花費一下午時間在家準備晚餐,隻為迎接她這個農村的遠房妹妹去她家做客,這,讓除夕深感受寵若驚。


    “滿倉哥,你太客氣了,其實我早該去看看你和嫂子。”是呀,他們畢竟是哥和嫂子,她迴來縣城上班,理應去拜訪他們,隻是自己天天忙的暈頭轉向的,實在抽不出時間,再者是顧忌擔心嫂子那脾性,人家要是不歡迎了,主動上門,不多此一舉?


    “是哥不好,天天也是忙,你看,你來縣城都這麽長時間了,哥早該帶你迴家看看了。”


    這番話,說的像親哥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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