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咱們今天好好醉一場,功夫從不負有心人,中都日報今年隻招兩名應屆畢業生,丫頭,你,聽著,你,筆試麵試都是第一名!”


    “啊?真的?”除夕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在宿舍時隻聽振飛說她通過了麵試,原來,原來是第一名,這份工作,真的非她莫屬了!


    淚水沿著麵頰滴滴落下。


    來自農村的她,那偏遠的家裏有太奶奶、奶奶兩位老人需要照顧,還有弟弟妹妹正在上學,全家靠父母種那幾畝山下的薄田苦苦撐著。


    她能來中都大學讀書真是非常的不容易,大學四年她從不和同宿舍的女生比吃穿,月月的生活費都是少的可憐,生活已是艱辛,她怎麽有錢去買漂亮衣服,她怎麽有資格和別人去攀比?


    她隻是安安靜靜的學習、讀書,她也很少參與她們的活動,特別是那些需要花錢的活動,她害怕她們看到她的自卑,那因貧窮而深藏心底的自卑。


    隻有這個高大壯實的圖書館義工是她的依靠,一直以來,她的心隻向他敞開,她的喜怒哀樂隻向他傾訴。


    “哭啥?傻丫頭,中都日報今年隻招收兩名應屆畢業生,報名1320人,研究生報名者205名,你,年除夕,幹掉了1319名競爭對手,這其中包括這205名研究生,筆試麵試都勇奪第一名,不慶祝一下,如何對得起你這中都第一才女?來來來丫頭,今晚,咱們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是呀,繃了四年的神經終於可以鬆一下了!


    看著振飛變戲法似的從小餐桌下麵拿出一瓶瓶紅酒、啤酒、雪碧、可樂,瞬間堆滿了半張餐桌,初夕驚呆了,這,是要喝傻的節奏嗎?


    振飛那雙彈鋼琴般修長手指捏出兩個高腳杯,倒滿酒,加了冰塊,遞給除夕。


    “丫頭,來,幹杯,恭喜我最愛的丫頭,榮登第一!”


    澀澀的、涼涼的液體順著喉嚨進入體內,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喝酒!


    不知是多日的壓抑需要酒來釋放,還是看著心愛的人兒守在在身邊開心,她和振非端起、碰杯,一飲而盡!端起、碰杯,一飲而盡!幾次下來,喝的頭暈暈的,胃裏開始像火一般的燒!


    這感覺,如騰飛在雲中般,雖有些許的不舒服,但那騰飛半空的感覺如此新奇刺激。


    “丫頭,來,我教你猜拳。”


    聰明如她,一學即會,兩個人如男人喝酒般在這小屋裏大聲吆喝起酒令來。


    好在放假期間,空蕩蕩的圖書館大樓如疼愛她的家人,任由她的孩子盡情慶祝這來之不易的驚喜。


    眼前的啤酒瓶空了、接下來紅酒瓶空了,甚至那瓶白酒的瓶子也要見底。


    “阿飛,我,頭暈的很,是不是對酒精過敏。”此刻的除夕,全身通紅,一張小臉更是人麵桃花般,紅的厲害。


    這,顯然是對酒精過敏。


    這天大的喜事,本想盡情的慶祝一下,可沒想到,兩個年輕人,竟然喝過了頭,除夕,竟然酒精過敏?


    “早知你過敏,就不讓你喝這麽多。”本想是陪著她好好的慶祝一下,沒想到她竟成了粉麵人兒,看著她這樣,振飛自責道。


    屋子雖小,床頭卻有小冰箱。振飛匆忙從冰箱裏取出兩個冰塊,把冰塊用毛巾包著,放在她額頭上,一絲絲清涼除去了她心中的熱躁。可頭,卻依然陣陣疼痛。


    他抱起她,他老說她是個孩子,90多斤的體重,輕飄飄的,抱在他懷裏柔若無骨。


    他盛滿情的照顧和疼愛,是她無奈現實生活的一束亮光。


    他萬般痛惜的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輕輕的按摩著她的太陽穴,好讓她好受一點。


    “丫頭,好點沒有!”


    “嗯!”一個輕輕的嗯字,讓振非心裏放心多了。


    他依然擁著她,不舍得鬆手。


    “丫頭,畢業了,工作的事也定了,你聽著,我,王振飛,我要娶你!”等了四年的話,今天終於時機到了,可以說出口了。


    四年來,他們討論的話題除了學習還是學習,談婚論嫁,感覺那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振飛雙手不停,繼續輕按她的太陽穴,緩解著她的頭疼,又滿是期盼的盯著她,等著她的迴應。


    這突然的話題,讓初夕頓時沉默。


    頭雖然暈,可是大腦並未混沌,她聽到了他的話。


    振飛隻知道她來自偏遠的農村,哪知她家裏的辛苦?


    “阿飛,我父母在農村,弟弟妹妹正在上學,家裏還有老人,將來都需要我照顧,生活,會很辛苦的。”


    “這個,我不怕,我和你一起照顧他們。”振飛堅決道。這個女孩子,在他心裏早已生根發芽,他要的是她,和她的家庭無關。


    “還有?你從來沒給我提起你的父母,我隻知道你們家在平都的郊區,不知道他們意見如何?”


    父母,對呀,戀愛是他倆的事,可結婚,就不再是兩人的事,就不得不見他的父母,特別是他那永遠冷漠的高高在上的母親,一想到這些,受感染般,振飛也馬上拿了冰塊放在太陽穴上,這頭痛的事,他該怎麽去麵對?


    除夕也奇怪,四年來,振飛很少提起他的父母,她問起他母親的時候,他的臉色總是不悅,似乎不想提起他的家人,問的多了,他也隻說他們家在平都郊區,父母就他一個兒子,身體很好,再多的從不談起。


    今天除夕再次問起,振飛頓時無語,沉思片刻後,堅定道:“丫頭,你這當之無愧的平都大才女,這麽聰明、這麽優秀,找了你這樣的兒媳婦,是我們王家幸運,我父母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們,他們一定,一定會同意的。”


    這句話猶如定心丸,打消了除夕的顧慮。


    男友在,工作有,馬上,也要有家了,生活原來真的如此的美好。


    看著振飛又是幫她按摩,又是不停拿冰塊敷額頭,她不忍道: “阿飛,你別忙乎了,休息一下吧。”


    他順勢躺在她身邊,攬著她,默默地看著她。


    這個精靈般的小女人,他,從來沒看夠過,有時候想,如果能變戲法,他願把她放在口袋裏,走到哪帶到哪,分分秒秒都要在一起,分分秒秒都不分離。


    空調的風似乎更涼了,她掀起夏涼被,搭在他身上,順勢躺在他懷裏。


    酒上了頭,愛的人柔若無骨的躺在懷裏,他,怎能把持得住?


    心中的那股欲望的火苗,本想努力克製,努力去撲滅,可如酒精撲在火上,越撲火勢越旺。


    “丫頭,我,我愛你!”振飛唿吸急促,滿臉通紅。


    血氣方剛的青年,此情此景,怎能忍受?


    他順勢拿起桌上僅剩的要見底的一瓶酒,仰起頭,往胃裏灌。


    冰塊雖緩解了些許頭痛,可酒精這個頑皮的壞蛋,越來越調皮,在她的大腦中飛舞,讓除夕在空中來迴的飄蕩。


    而不勝酒量的振飛,更是渾身燥熱。


    真的是酒壯人膽,振飛不知是激動,還是興奮,亦或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他粗獷的用力褪下她的碎花小裙,如欣賞一件藝術品,癡迷的看著她豔若桃花的嬌俏的小臉,潔白如玉的嬌小玲瓏的身軀。


    以前他親她,總是隔著衣服,被她推推搡搡,今天他終於可以盡情親吻她,撫摸她。


    “阿飛,不可以。”她下意識的想用力推他,可手,如海綿般,軟軟無力。


    “阿飛,真的不可以。”她的聲音在小屋內隨空調飄散。


    可今晚,振飛瘋了般。


    他的親吻,如火般,點燃著她的身體,點燃著她的心。


    下意識的抗拒,更刺激著振飛,他的唿吸更是急促,吻如雨點般,砸向她。


    她眼神迷離地看著這個壯實的、深愛她的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親吻令她內心很是緊張。


    “丫頭,我受不了,受不了了!”他在她耳邊耳語,她聽到了他粗重的喘息聲,她緊張的咬緊牙。


    她的大腦仍然在屋頂飛,零亂的四處碰撞著飛,身體也伴隨著他在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粗重的喘息聲慢慢的停了下來,緊緊的抱著她,越來越緊,好像怕她飛走似的,雖然吹著空調,可他額頭上都是細細的汗珠。


    “丫頭,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抱著她,一聲聲的道歉。


    思想和人仍似在空中未落地般,她看著他,一句話不說。


    “丫頭,從現在開始,我要一生一世疼你愛你,我發誓,我保證!”他用力的攬著她道。


    看著她一句話不說,振飛慌了,她在生他氣嗎?他不該在喝醉的時候這樣對她,可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他又慌忙取下脖子上的那塊和田玉,輕輕的戴在她的頸上,“丫頭,這是我外婆送我的平安扣,我從小一直戴著,從未離身,從今往後,你替我戴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此生不分離。”


    這個平日裏話語不多的小夥,此刻,根本停不下來。


    那塊通透晶瑩的和田玉戴在除夕脖子上,她並未抗拒。


    這讓振飛愧疚的心,稍許好受一些。


    定情信物栓在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猶如栓住了她的人,栓住了她的心,今生,她都是他王振飛的,隻屬於他一人的。


    巨大的幸福在振飛腦中閃現出兩個字,結婚!


    對,結婚,他要和除夕結婚,他要天天晚上擁著她,抱著她,永不分離。


    “丫頭,你等著,天一亮我就迴家,給我爸媽說我們的事,我要娶你,你,隻管等好消息。”


    她依然不語,眼裏盛滿了情,看著他,她的一切他都懂,他輕吻她額頭,道:“丫頭,我明天一早就迴家,我要告訴爸媽,我們要結婚,我們要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以後的每晚我都要這樣抱著你,我好幸福!”


    除夕閉上眼睛,有振飛在她身邊,她,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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