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息怒,”沈念嬌假意扶著這個蠢婦入座,“別讓這些下人氣壞了身子,碧螺,快上茶。”


    碧螺唇角顫了顫,趕緊上前。


    祁蓉是真打累了,一口氣喝完:“如今這家裏沒人能聽我的話了,一個個都要翻天了。”


    貼身丫鬟喜鵲小心翼翼捧著衣服上前,替她換掉帶血的衣裳。


    “小心點,別弄髒我的手!”祁蓉正在氣頭上,被衣服上的血碰到,氣的狠狠掐了喜鵲一把。


    喜鵲不過十四五的孩子,掐疼的默默哭。


    沈念嬌冷冷的看著“母親”折騰,心中卻是想著,無論如何得要加快和太子之間的進程了。


    “母親說笑了,家裏誰還敢不聽您的話?”她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出去了。


    “聽話就不要我動手了,氣死我了,一個字都問不出來,明日就讓牙房的人過來,將她賣了,讓她好好吃吃苦頭,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做主。”


    一想到沈近溪嫌棄的眼神,她就火大。


    還不是為了問出老四的去處,他倒看不順眼了。


    “當然是母親做主了,您消消氣,女兒幫您。”


    祁蓉想到丫鬟的話,眉頭一擰:“對了,你那麽急著叫娘迴來,可是公主府那兒的事?”


    “公主府?嗬嗬,母親不用擔心那個,女兒是被人陷害的,京兆府少尹大人已經查明了,至於誰是真兇,就讓公主府的人自己狗咬狗吧,我說的是沈念姝的事。”


    祁蓉大驚,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腕:“你知道她在哪兒?”


    “母親,您輕點,”沈念嬌能感受到秋彤剛才是被怎麽對待的了,這蠢婦真有一股子蠻勁,“我大概猜到的。”


    “不管猜到還是其他,她現在在哪兒?找到,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明月書屋。”


    “明月書屋?那不是讀書人的地方?”


    “是的,每年這個時候,正是選拔各地官員的集中時期,很多學子吃住在這種書屋裏,等到榜上有名後,才會離開,到各自的職位上去,老四去的就是那個地方。”


    “她?和讀書人?嬌嬌,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和娘說清楚?”


    沈念嬌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但很快又收斂起來,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輕輕拉著祁蓉的手,柔聲說道:“母親莫要生氣,畢竟是自家妹妹,我也是擔心她的名譽受損,所以才不好直說呀。隻是……唉,有些事情實在難以啟齒呢。”


    說著,她微微低下頭,似乎有些害羞和難為情。


    祁蓉聽了這話,心中猛地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沈念嬌,急切地問道:“她在那兒真的有人?此話當真?”


    沈念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祁蓉,隨即又迅速垂下眼簾,抿了抿嘴唇,依舊笑而不語。


    祁蓉見狀,頓時怒火中燒,她氣得渾身發抖,猛地一拍桌子,嚷嚷開:“好個混賬東西!小小年紀竟然如此不知廉恥,學會偷人了!怪不得她一直不肯答應郭家的親事,原來背地裏早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祁蓉越想越氣,臉色漲得通紅。


    過了一會兒,她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緊接著追問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快告訴娘!”


    “是外地來京城的讀書人,好像是叫薛永。”


    “呂永,這名字沒聽說過。”


    “一個外地的讀書人,母親又怎會知道?我也是在鋪子裏幹活迴來的時候,無意中撞見他倆的。”


    “混賬東西,不要臉的賤貨,和她姨娘一個德性,”祁蓉越想越氣,恨不得現在就把四丫頭揪住,撕爛了她那張和柳姨娘一模一樣的狐媚子臉,


    但她到底還是存有了一絲的理智:“那你說她現在會不會在那兒?”


    沈念嬌點點頭:“女兒想不到她還有其他什麽地方可以去。”


    沈家祖宅不在京城,柳姨娘的老家也不在此,沈念姝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關鍵是沈念嬌是知道老四和她永郎的故事的。


    祁氏又起身:“不行,一定得把這丫頭給揪迴來。”


    “可是她在外那麽長時間了,怕是……”


    天都黑了,一個妙齡少女獨自在男人堆的地方待著,在正常人看來,她就應該沒了清譽,是個髒了的人。


    “不如,就裝作不知,隨他們去好了。”


    呂永是郭斌的走狗,自己的未婚妻多半也快到京城了,到時候肯定有沈念姝的好看。


    兩局中,她的命運的結局都令人愉悅,這就足夠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我去和你父親說,就是個死人,也要拖迴來。”


    郭茂是尚書的弟弟,什麽樣的女人要不到,生氣無非是丟臉罷了。


    把沈念姝交給對方處理,這才能讓他消氣,家裏才能避免遭難。


    “母親,那她不會有事吧。”


    “那是她的造化了,我們管不著!”


    柴火房裏,朱洛緊急替秋彤治傷。


    小姑娘身上全是針眼,和某部劇裏的情況相似,且臉上還有傷,好在現代醫學發達,用在這些傷前還算是綽綽有餘的。


    “記得按時換藥,恢複不難,就是這一個月內,就不要幹粗活了。”


    秋彤幾乎快丟了命,此時眼底一片死寂,就算朱洛寬慰她,她也打不起精神。


    石榴抹著眼淚道:“謝謝大小姐,可是秋彤在這裏,怎麽療傷啊,奴婢還聽說……”她看了一眼秋彤,說不下去了。


    朱洛問:“聽說什麽了?”


    秋彤自己開口了:“夫人要將奴婢賣給牙行了,謝謝大小姐,可是,救了奴婢也沒有用了。”


    朱洛眉頭一沉。


    鏡子閃過科普畫麵。


    古代牙行幹的事很多,其中就有買賣奴隸這一塊。


    像身體有病,有傷,賣不出好價格的,通常會被賣到窯子裏。


    窯子可不同於交房所,勾欄那種地方,是供底層人民享樂的地方,那裏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女子如果被賣到那裏,等同於丟命了。


    “不會的,你不會被賣到牙行的。也不用在這裏療傷,去我的清風苑就好。”


    半夏大驚:“小姐!”


    石榴也覺得不可思議:“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朱洛不以為然,“夫人不是要賣了你,那我買了不就可以了。”


    秋彤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底,此刻竟然閃爍出火光來!她滿臉激動地望著眼前的大小姐,顫抖著說道:“大小姐啊,當真願意收留奴婢嗎?若真是如此,那婢就算是要為大小姐上刀山下火海、曆經千辛萬苦也在所不惜!”


    “不用,我沒那麽多需要曆險的事,你就好生修養,隻是有件事,我得需要你告訴我。”


    秋彤眉頭顫了顫:“大小姐說的可是四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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