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下,朱洛晃了晃他的肩膀。


    蕭冥琰臉色驟然變的煞白,麵部肌肉難捱的扭曲,剛伸出手臂,一個字還沒有吐露,便一口吐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朱洛抄起手邊的袋子,套了過去。


    並且還扶著他坐起來,一下一下的順著他的後背,好讓他吐的更順暢。


    半夏聽到聲響,驚恐的看向了蒼栩。


    蒼栩目光直視前方,不為所動。


    心裏卻是鬆了口氣。


    吐出來就好了。


    王爺又逃了一次劫。


    不過太醫說過,王爺體內的毒若不能根治,這樣的毒發恐怕會更加頻繁,照此以往,王爺的身體是無法承受的。


    蕭冥琰疑惑的看了一眼袋子,邊咳邊吐。


    朱洛得意的自誇道:“幸好我有準備,這顏色……”


    蕭冥琰一把將袋子奪了過去。


    朱洛咂嘴:“我是說顏色是黑的,說明毒素已經被排出去了。”


    蕭冥琰的確覺得舒暢了很多,渾身的力量不說全部恢複,但應付一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猛的轉迴頭,像是發現獵物的蒼鷹,緊緊鎖定住目標。


    朱洛後背一僵,意識到危機的時候,男人的身形已經籠在了她的上方。一手按住她的肩頭,另一隻則試圖去抓她的手腕。


    根本來不及細想,朱洛握住匕首,刀刃側向對準了他迎了上去。


    感受到冰冷的觸感,蕭冥琰停下了動作,垂眸瞥了一眼熟悉的兵器。


    “嗬,王爺不會忘記吧,這是您送我的護身武器,不論是誰來襲擊,我都會用它保護自己。”


    哪怕是匕首曾經是主人。


    蕭冥琰的喉間溢出一聲輕笑,似乎還不夠,他像是釋放了某種壓力似的大聲笑了起來。


    半夏驚跳起來。


    蒼栩嗬斥道:“坐下。”


    半夏隻好老實的坐了迴去。


    王爺的笑聲大聲,有力,還有幾分狂氣,她家小姐不會怎麽樣吧。


    朱洛猜不透他的心思,所有的力氣都頂在掌心處,大氣都不敢出,流逝的每一秒對她而言都是折磨。


    但是她還是想賭。


    賭他發泄完後,同意她的建議。


    笑聲戛然而止,蕭冥琰直勾勾的盯著朱洛,下一刻,他輕鬆的扣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匕首錚然落在了地板上。


    “嗬,好一個保護自己,說到底,你為的都是你自己,與我有何幹?”


    朱洛的心髒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當……當然有!”


    就在蕭冥琰鬆懈的空隙,她猛的仰頭,在他的眉眼間落下一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完全出乎人的意料。


    蕭冥琰愣住了一瞬,旋即圓睜著眼,目眥欲裂的低吼:“你在做什麽?”


    朱洛已經不怕了:“王爺的這個是畫的吧,”


    蕭冥琰麵上表情全無,握著她的手腕收緊了幾分:“你知道什麽?”


    朱洛看了眼鏡子,底氣也更足了:“我看到了,王爺的黑眼圈是畫上去的,每天還會練功,泡浴也喜歡冷水,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蕭冥琰睨了一眼鏡子,視線再迴到身下的少女臉上。


    她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並非得逞後的嘲諷。


    “是的,王爺猜對了,雖非我所願,因為鏡子,我知道王爺很多事,我不會聲張出去的,這對我沒有好處,但是……”


    “但是……”蕭冥琰張開手指,指尖輕柔的順著她手腕骨摸索到掌心,一張一合間,他們便十指緊扣。


    蕭冥琰來迴擺弄著兩人緊密相連的拳頭,冷笑道,“你是有條件的,對嗎?”


    朱洛驚訝的看著他,他……他在做什麽?


    這姿勢未免太曖昧了吧。


    若是他強硬些,她還能正常思考。


    她下意識的別開臉,避開了與他的眼神交匯:“王爺說的是,我是有條件的,不過條件也非常簡單,且絕對不讓您吃虧。”


    “哦?說來聽聽。”蕭冥琰輕輕收了收手指,但似乎還不夠,索性一側臉頰靠了上去,冰涼的皮膚在蹭到熟悉的溫暖後,臉上露出愜意的微笑。


    朱洛驚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言語也有些紊亂:“就是……您護我安全,我則在力所能及範圍內,達成王爺所需,助您一臂之力。”


    “哦,助我一臂之力?”蕭冥琰的目光輕輕掃過她的眼。


    “沒錯,”朱洛定了定神,目光如炬,“隻要王爺敢想,我便敢為。”


    深山中,東宮侍衛正在將洞裏山匪留下的物資往外搬運。


    每一個人幾乎都是扭曲著臉。


    東西都堆在洞口,濃鬱的氣味連山風都來不及吹散。


    蕭景馳也有些收不住,掩住口鼻,走到了上風口處。


    手下來報:“殿下,裏麵的東西都在這裏了,您要不要過目?”


    蕭景馳挑了挑眉:“有什麽異常?”


    “卑職也說不好,都是些從未見過之物。”


    蕭景馳狐疑的抬了抬手臂:“呈上來。”


    山匪藏寶也不是沒有可能。


    侍衛揪著鼻子抬了上來,蕭景馳被薰的頓時退後幾步:“混賬,那是什麽東西!”


    侍衛也很委屈:“殿下,雖然味道大,但看起來,他們這些人剛才吃的就是這些。”


    “這些是食物?”蕭景馳捂著口鼻,用樹枝扒拉著盤中黑乎乎的塊狀物,還有渾濁的橙色液體,沒有一樣是他能辨認的能吃的東西,“都給我扔了!”


    此行,除了地上幾具屍體外,他一無所獲,等於是白跑了一趟,這讓他不禁懷疑起那麵鏡中暗示。


    那麵鏡子還是母後賜給他的,是異域上供的極品貨,做工和清晰度堪稱頂級水平。


    原本是整塊,後來他讓工匠做了加工,一塊大的留在東宮,小的則隨身攜帶。


    前段日子,就在北伐軍離開京城沒多久,他在鏡子中看到異象,聽到了某個遙遠的聲音帶來的暗示。


    按圖索驥,他來到了陳家鎮,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秀女。


    今晚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也是受到鏡子的啟發。


    不過遺憾的是,隻收獲了這堆如汙穢般的食物。


    玄冥劍沒找到,還讓山匪跑掉一個。


    唯一的收獲恐怕就是剿匪了。


    他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厲聲道:“把這裏都給封上,這幾個東西的人頭掛在城門外,一月不撤,其他的就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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