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損失才假裝撤離。


    等他們下山後再出其不意的攻擊。


    這樣一來就能大大的減輕傷亡。


    是這樣嗎?


    祁王不知。


    山下那支騎兵突然撤離的行為讓他始料不及。


    眼下山下局勢未知。


    在未探明山下的局勢之前。


    留在山上才是明智之舉。


    大雨過後的天氣特別的晴朗。


    夜空萬裏無雲,繁星漫天。


    一輪圓月高掛天空驅散了天地間的黑暗。


    在大曲山的半山腰有一片樹林。


    樹林中有一棵特別巨大的槐樹。


    它在樹林中鶴立雞群。


    哪怕在山下也能看到樹林中的那棵大槐樹。


    槐樹茂密的樹冠中藏著一個人。


    那人站在樹枝上,眺望著遠方山神廟的情況。


    “奇怪,餘力那家夥的氣息怎麽消失了?”


    光元奎一臉疑惑的看著手中的傳訊飛劍。


    餘力留在傳訊飛劍中的魂血突然消散了。


    這可把光元奎嚇了一大跳。


    魂血突然消散隻有兩個可能性。


    一個是餘力被殺。


    一個是餘力故意抹去了自己與傳訊飛劍的聯係。


    第一個可能性很小。


    餘力可是築基後期的修士。


    還是一位二品符籙師。


    除非是金丹修士出手。


    不然餘力打不過同階修士也能保命逃跑。


    “那家夥不會是中途跑路了吧?”


    光元奎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修士參與凡俗皇朝的權力鬥爭本就是大忌。


    有機會脫身,沒有誰會放棄。


    但他們兩人又不是被人強迫為燕王效力的。


    就這麽跑路好像不太合適吧?


    光元奎眼中閃過了一絲糾結。


    餘道友的氣息都消失了。


    想要用傳訊飛劍找到餘道友怕是不可能了。


    “道友,今夜的月亮很圓,何不一起賞月?”


    來自樹下的聲音很突兀的響了起來。


    光元奎臉色微變。


    連忙低頭看向了聲音的主人。


    他並不在樹下。


    就站在他所在樹枝的下層樹枝上。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丈。


    光元奎眯著眼打量著不遠處的不速之客。


    “這人心中的墨水肯定很少。”


    換做是他,這句話定能說的更加的文雅。


    什麽月亮很圓,真虧他說得出口。


    眼前圓月美景,來一首詩才最為合適。


    光元奎嗬嗬一笑,拱手行禮。


    “道友好雅興,在下正有此意!”


    李蒙笑了笑,不語。


    靜靜地仰望夜空圓月。


    光元奎臉上的神情一陣變幻。


    來者不善啊。


    雖然沒有從那人的身上感覺到殺意。


    但那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這裏。


    “此處在下也是第一次來,若是打擾到了道友,還請道友見諒,我這就走!”


    今夜大曲山上熱鬧非凡。


    出現在這裏的修士絕對不是什麽路人。


    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


    李蒙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光元奎。


    “道友何必如此著急離去,有些事情還需要道友為貧道解惑一二。”


    貧道?


    光元奎上下打量著李蒙。


    這才發現李蒙身穿白色的道袍。


    光元奎麵露了然之色。


    原來是道家修士。


    光元奎嗬嗬一笑,再次拱手行禮。


    “抱歉,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光元奎飛身而起,扶搖直上。


    從茂密的槐樹冠中飛出。


    禦風消失在了夜空中。


    李蒙眯著眼看著漸漸遠去的修士。


    直到光元奎消失在了天際邊李蒙也沒有出手。


    這人的修為不低。


    距離築基大圓滿隻有一步之遙。


    按理說參與趙國皇室權力鬥爭的散修理應罪孽纏身。


    就如同那個尖嘴猴腮的修士一樣。


    但那人的身上卻很幹淨。


    這才是李蒙放他一馬的原因。


    在大曲山東方的夜空中。


    一道劍光從數千米的高空飛掠而過。


    光元奎禦劍而行。


    沐浴在月光下的臉頰冷汗淋漓。


    光元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迴頭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大曲山方向。


    “餘……餘道友不會是死了吧?”


    嘴上雖然這麽嘀咕著。


    聽著讓人感覺到有一絲的不確定。


    但光元奎心裏門清。


    餘力絕對是死了。


    被剛才那人殺死了。


    不會有錯,絕對是這樣的。


    “奇怪,他……他不過是築基初期的修為,給我的壓力怎會這麽大?”


    光元奎眼中閃過了一絲茫然。


    這沒道理啊。


    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該害怕的是那個家夥才對。


    為何他會忍不住倉皇而逃了?


    “不管了,先離開趙國再說!”


    他與餘道友之所以為燕王效力。


    為的不是什麽名利。


    而是燕王收集的那些寶貝。


    如今再好的寶貝也不值得他留念。


    沒有什麽寶貝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的重要。


    光元奎雙手掐訣。


    飛劍的速度驟然提升。


    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天際邊。


    ---


    趙國。


    大曲山。


    半山腰的山神廟。


    “霍嚓!”


    隻聽一聲“驚雷”突然響徹天地。


    原本雨夜後的晴空萬裏又突然烏雲密布。


    滾滾烏雲迅速的籠罩了天地。


    讓大地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又下雨了!”


    祁王站在山神廟的大堂門外。


    伸出了一隻手。


    讓從屋簷下流淌的雨水滴落在手上。


    今夜的天色變幻無常。


    就如同他今夜的遭遇一般。


    一位士兵匆匆而來,腳步錚錚。


    士兵在祁王身旁半跪在地。


    “來襲的騎兵已經退去三十餘裏,正在原路返迴。”


    祁王神色微動。


    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老天爺似乎都在幫他。


    今夜過後,他再無憂矣。


    “在山下樹林的官道上還發現了一些屍體,那些屍體身上的裝備似乎來自於兵部。”


    祁王眉頭微皺。


    兵部也參與進皇位爭奪了?


    兵部隻會為皇宮羽林衛與達官貴族的府兵提供軍械。


    羽林衛優先,府兵其次。


    祁王敢確定山下來襲的騎兵是燕王的手筆。


    “難道山下那支來襲的騎兵內訌了?”


    若非如此,怎會留下幾具屍體就撤離了?


    “可有查明那幾具屍體的身份?”


    “屍體身上無任何證明身份的東西!”


    祁王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看來那些屍體是燕王養的死士。


    身份是空白的。


    隻有在使用時才會拿出來。


    不論成功與否都會抹去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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