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著牆等的都快要睡著了,終於聽見了木板“哢噠”移開的聲音,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從地上站了起來。


    體有些僵硬了,他輕微的扭動了一下手腕和脖子,然後將小刀握在手上。


    他有點緊張,手心有點冒汗。


    他聽見塞繆文走進來的聲音,在自己心裏默默地倒數著。


    三,


    二,


    一!


    戚百草,就是現在!


    黑影一走出來,林清桁就立馬撲了上去,他沒什麽技巧,隻是憑感覺朝黑影的脖頸處刺去,刺進去的過程無比順利,像刺進了一塊順滑的豆腐。黑影似是沒反應過來,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嘶啞聲,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林清桁手上還握著末端的刀柄,全身都在冒冷汗。


    他鬆開手。


    結、結束了?


    這麽簡單?


    他還有點驚魂未定的感覺。


    沒想到這麽簡單,塞繆文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地上。


    林清桁靠在牆上喘了幾口氣。


    忽然有一陣光亮從通道處緩緩移了進來,塞繆文舉著火把,先是看了一下地上的屍體,又驚訝地看著林清桁。


    “這是怎麽了?”


    “他得罪你了嗎?”


    在塞繆文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林清桁就已經僵住了。


    塞繆文還好好的站在這,那倒在地上的是?


    他將視線下移,是一個身形和塞繆文差不多的陌生背影,倒在了地上。林清桁剛剛是下了死手的,小刀幾乎把那人的脖子捅了個對穿,血從他的口腔和脖頸處緩緩流出,在地上蔓延開來。


    塞繆文舉著火把彎腰看了看屍體的慘狀,嘴裏發出感歎的“嘖嘖”聲,“人家和你第一次見麵,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要第一次見麵就下這麽重的手。”


    林清桁深唿吸了幾口氣,這廝絕對是故意的,他猜到了自己可能會這樣做,所以讓一個無辜的人先進來探路,等自己以為成功了以後,他再假模假樣的進來說幾句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話。


    還沒完呢……


    林清桁抄起旁邊的一個類似鐵棍的東西朝塞繆文的方向揮去,好在他一開始就覺得雙方實力懸殊,所以準備了不少道具放在自己身邊。


    “哐當——”林清桁揮了個空,手上的東西砸到了塞繆文背後的鐵架上,發出聲響。


    塞繆文看向旁邊鐵架上已經微微“凹”進去的一塊地方,“嘶——這一下得多痛啊,小林。”


    林清桁沒有理會他嘴裏說的話語,隻一昧的朝他揮動自己手中的武器。


    但塞繆文的敏捷也是點滿了,林清桁揮了好幾下,砸到了桌子砸到了牆,就是沒有砸到塞繆文身上。


    他就像是貓逗耗子一樣,在暗室裏溜著林清桁玩。


    林清桁放下手中的武器,甩了甩手。


    這玩意太重了,他揮了好幾下,就感覺力不從心。


    他對站在桌子對麵的塞繆文說,“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一邊說,一邊也是為了恢複些體力。


    “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們在之前也隻是第一次見麵,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塞繆文站在原地攤了攤手,他思考了一下才說:“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的話,我也可以給你編一個,你想聽嗎?”


    “你說。”林清桁慢慢用手朝後摸去,他後麵還有一把匕首。


    “嗯……”塞繆文低著頭有些苦惱的摩挲一下自己的下巴,“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好像確實編不出來。”


    “反正,看見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搶過來。”塞繆文抬起頭,對著林清桁道。


    “原來是——這樣嗎!”林清桁單手撐在桌子上,直接翻了過去,還好自己經常看港片。然後他用手裏的匕首直直的朝著塞繆文的心髒刺去。


    他自認為自己速度已經很快了,而且他這次是真的把腎上腺素都快發揮到極致了。


    但是下一秒,塞繆文出現在他的背後。一隻手擒住他拿刀的手腕,一隻手反扣住他的脖子,讓他被迫仰頭,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出來。


    “這出小鬧劇很有意思,但是我想收尾了。”


    他擒住林清桁的手微微使勁,林清桁感到一陣吃力,刀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這時,他又從後麵,以一隻手環抱住他,一隻手掐住他脖子的姿勢對林清桁附耳說:“你這麽做之前,應該會想過我會生氣吧。”


    “把我的工作室搞的這麽亂七八糟的,我該怎麽懲罰你,嗯?”


    他說完後,期待著林清桁的反應。


    林清桁在他心裏就是一個沒有修剪過爪子的小貓,會哈氣,炸毛,但是造成始終都是不痛不癢的。


    而他會慢慢的把他的爪子磨平,直到這隻小貓徹底的屬於自己,這其中的過程,也是一種樂趣。


    “要殺要剮,隨便你。”林清桁閉上眼睛,頗有點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氣勢。


    其實仔細感受的話,他渾身上下都在微微顫抖。


    草。


    開玩笑,誰不怕死。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還是慌得一批的。


    他咽了口口水。


    “好吧,既然你這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塞繆文的話語從耳側飄了進來,隨後他的手開始逐漸收緊。


    “咳……咳”因為窒息所帶來的痛苦,求生本能讓林清桁用手去抓自己脖頸上的手。


    但是塞繆文的力氣他根本撼動不了,甚至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


    缺氧……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甚至連脖子上的痛苦都開始減弱了。


    沒想到塞繆文卻又適當的鬆了一些手上的力道,讓他猛的吸了好幾口氧氣,接著就是咳嗽。


    但是他還沒緩過來,他的手就又開始收緊了。


    林清桁的眼淚也因為他的動作,生理性的流了出來。


    似是感受到了手背上流過的液體,塞繆文鬆了些力道。


    他捏住林清珩的下頜,把他的臉扭到了側麵,“怎麽哭了。”


    他將林清桁整個人轉了過來,以擁抱的姿勢將他圈在懷裏。


    林清桁很想說誰哭了,但他的肺此刻正在貪婪的吸收著新鮮的空氣,他嗓子也因為擠壓而不停的咳嗽。


    “別哭啊……你哭了的話……”塞繆文低下頭,表情有些心疼。


    “我隻會更興奮。”


    他病態的笑了,然後他低下頭輕輕舔舐著林清桁臉上的淚痕,他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在品鑒著什麽,但林清桁隻感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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