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瑞亞徑直的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林清桁坐在馬車裏,僵硬的抱著碗。


    他沒看錯的話,阿爾托瑞亞似乎隻和埃迪說了幾句話,然後他模糊的聽見埃迪大叫了幾聲,接著埃迪就自己舉起刀朝腹部刺去。


    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一個剛剛還讓他救命的人,怎麽可能會自己拿起刀毫不猶豫的連捅自己好幾刀。


    一定是阿爾托瑞亞做了什麽,這樣看來,在埃迪身上做手術的十有八九的就是阿爾托瑞亞。


    那西蒙和安妮知道這件事情嗎?還是說他們也?


    “不好吃嗎?”簾子陡然被掀開,阿爾托瑞亞走進馬車,坐到了林清桁對麵。


    他表現的很正常,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還行…挺好吃的…”


    “如果不好吃的話,我就讓埃迪以死謝罪。”阿爾托瑞亞托著腮,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林清桁。


    開玩笑的話語,林清桁聽的卻毛骨悚然…


    “不至於…挺好吃的,隻是我胃口不好。”林清桁用勺子舀了碗裏的食物,放進嘴裏。


    放的太久了,已經有點冰冷了。


    林清桁味同嚼蠟的胡亂吃了幾口。


    外麵的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隻有篝火的火光透進馬車,帶來一點微弱的光源。


    林清桁覺得在這種接近黑暗的環境下和阿爾托瑞亞獨處,他心裏毛毛的。


    他現在還得裝出正常的樣子,不然阿爾托瑞亞如果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了他的另一麵,自己會不會也被這種詭異的方式控製,然後被滅口。


    所以他現在在麵子上,起碼得先裝過去,然後再找機會,跑路吧。


    他可不覺得他能打的過阿爾托瑞亞。


    而且他還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在原著裏,阿爾托瑞亞是類似於聖騎士的角色,他會使用基本的至聖斬一類的近戰騎士類法術,但是對於其他的法術沒有提及。


    因此林清桁不確定他究竟用的是什麽能力。


    “小林,你的手好冰。”阿爾托瑞亞笑了笑,一隻手撫上林清桁端著碗的手。


    “我……”林清桁話還未落。


    阿爾托瑞亞隨後又緊跟了一句,“你是在…發抖嗎?”


    他的手順著林清桁的手背,伸向他的手腕,然後緩緩扣住。


    林清桁隻能被他扣住手腕,微微朝前帶了一點,他的身體不得不有些前傾。


    他的手,確實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他已經極力減少動作的幅度了,但阿爾托瑞亞扣住他的手,一定能感知到他在輕微顫抖。


    “是嗎?可能是夜晚了,太冷了吧。”林清桁控製住聲音,迴答道。


    “阿爾托瑞亞,你快把手鬆開,我要吃飯。”林清桁強裝自然的說。


    “哦,好啊。”阿爾托瑞亞配合的鬆開了手。


    “好黑啊,點個蠟燭吧。”阿爾托瑞亞站了起來。


    “好。”


    這倒是沒什麽問題,林清桁鬆了一口氣。


    阿爾托瑞亞將蠟燭點燃,整個空間一下亮了起來,連帶著壓抑的氣氛,也消散了不少。


    但他卻坐到了林清桁旁邊。


    剛剛好歹中間還隔了個桌子,雖然不大,但也帶給了林清桁些許距離上的安全感。


    “阿爾托瑞亞,你怎麽不…出去…和他們聊天?”


    林清桁轉過去,一眼就看見了他衣服上毫不掩蓋的血點,他要說的話瞬間卡頓起來。


    “他們在外麵聊的挺開心的,我想進來陪你,怕你無聊。”阿爾托瑞亞自然看見了林清桁快速收迴的目光,他笑了笑。


    “是嗎?”林清桁聽著靜悄悄的外麵。


    安妮和西蒙不會也被…


    “是啊。”


    阿爾托瑞亞又湊近了一點,“你看見了什麽?”


    “什麽看見什麽?”林清桁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唿吸都停滯了一瞬間。


    “你看見了吧?為什麽不說出來?”阿爾托瑞亞壓住林清桁的手,強迫他看向自己。


    “我,我看見什麽了?”


    不行啊!


    這必須得裝傻裝到底!


    在事實擺到眼前之前,最好什麽都不要承認。


    林清桁咽了口口水,繼續迴答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剛剛一直在馬車裏,沒有注意外麵。”


    “外麵?”


    阿爾托瑞亞似乎有點疑惑,“什麽外麵?”


    “我從來沒有說過,你看見的是外麵發生的事情啊?”


    “我是想說,你剛剛為什麽盯著我看。”


    林清桁心一跳,“沒有啊,我沒有盯著你。”


    “我衣服上有髒東西嗎?”阿爾托瑞亞疑惑的低頭。


    “上麵有血跡啊,小林,你怎麽不提醒我?”


    阿爾托瑞亞像是才發現一樣。


    “呃,我沒注意到有血跡。”


    “不,你看見了。”


    “但你不告訴我,為什麽?”阿爾托瑞亞壓住林清桁的手,有些用力。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看見了?”


    阿爾托瑞亞的力氣很大,林清桁感覺自己現在被牢牢的釘在位置上,無法逃離,隻能麵對。


    而且他覺得阿爾托瑞亞這句話,應該是有兩層含義。


    他是在測試自己嗎?


    “抱歉,阿爾托瑞亞,剛剛太暗了,我真的沒注意。”


    “你衣服這裏怎麽會弄上血跡?”


    林清桁問完這句話,都感覺自己有點機智。


    對,把問題拋給他,讓他去想怎麽迴答。


    不過,如果阿爾托瑞亞直接把事實說出來了,自己該怎麽麵對?


    阿爾托瑞亞不會這麽…直接吧…他既然沒有一進來就挑明,說明他還是有懷疑的?也許…


    “哦~我想起來了,這裏是我剛剛在處理埃迪…….”林清桁聽到這裏的時候,簡直想拔腿就跑。


    但阿爾托瑞亞卻拖長了音,隨後繼續說道,“哦不是,應該是和埃迪一起處理食材的時候弄上的。”


    “埃迪的動作實在是太粗暴了,一直掙紮,濺了好多血點出來。我沒注意,才會弄到衣服上吧…”


    阿爾托瑞亞在說這段話的時候,林清桁忽然發現他的耳釘在火光的躍影下,顯得有幾分妖冶。


    血似的紅色。


    這枚耳釘……


    他一開始也注意到過,隻是當時阿爾托瑞亞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他怕引起阿爾托瑞亞的傷心事,就沒多問。


    但現在…


    林清桁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生命之石,也是散發出這種,奇異的光芒。


    難道說……


    一個猜測在他心裏慢慢形成。


    阿爾托瑞亞,身上戴的這枚耳釘,也是詛咒源頭?


    所以他才會性情大變?


    “是這樣啊…”


    林清桁腦子已經被這枚耳釘吸引走了,如果取下耳釘,阿爾托瑞亞會變迴來嗎?


    但他還不確定這個想法,得找個機會試一下。


    “騙你的。”


    “其實是埃迪捅自己的時候,血濺到我身上了。”


    阿爾托瑞亞忽然整個人都要壓在林清桁身上,他湊到林清桁的耳邊,說了這句話。


    “他是不是想讓你救他?”


    “可惜沒機會了。”


    他的聲音像毒蛇發出“嘶嘶”的聲音,纏繞在林清桁的耳邊。


    林清桁此刻已經完全怔住了,阿爾托瑞亞突然自爆,他真的措手不及。


    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阿爾托瑞亞笑了笑。


    他靠近輕輕舔了一口林清桁的耳廓,“你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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