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這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緩了好片刻,才啞聲迴道,「我要是告訴你幕後主謀是誰的話,我不可能活過明天。」


    宋佳人反駁道,「怎麽會?難不成這個主謀還能來大牢裏滅口不成?」


    殺手點頭,「是,那人確實有這個本事。」


    宋佳人眼珠轉了轉,迴道,「我有辦法幫你金蟬脫殼,隻要你告訴我主謀的身份,我一定讓你活著離開。」


    殺手聽著她信誓旦旦的話,冷嗤一聲,「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現在除了相信我,別無選擇,不是嗎?」宋佳人故意晃了晃手裏的那撮頭發,「還是說,你想再嚐嚐兩隻腳都被撓癢癢的美味滋味?」


    殺手聞言,瞳孔狠狠一縮,忙不迭道,「我不想!」


    被撓腳心的滋味實在太痛苦了,比一刀殺了他還要痛苦!


    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寧願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想再體驗被頭發撓的痛苦了!


    「所以,你願意告訴我主謀的身份了?」


    「我……」殺手臉上出現了猶豫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宋佳人見狀就知道有戲,再接再厲道,「我這個人說話向來算話,我以我的名譽向你保證,隻要你提供的信息真實可靠,我不僅可以饒你一命,還能幫你金蟬脫殼,永遠地擺脫殺手身份。」


    她很清楚,有些殺手並不是窮兇極惡之徒,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都來自窮苦家庭,因為吃不飽飯,被賤賣後,成為別人的殺人工具。


    果不其然,宋佳人的話對殺手來說具有極大的誘惑力。


    殺手猛地抬頭看向她,眼底掀起幾分波瀾,「此話當真?你真的有法子幫我擺脫殺手的身份?」


    宋佳人鄭重其事地點頭,「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發毒誓!」


    殺人毫不遲疑地迴道,「好,那你發誓。」


    宋佳人,「……」


    她就是隨口跟他客氣一下,沒想到他真的不拿自己當囚犯,還讓她發誓?


    算了,發就發吧,她知道全世界最惡毒的誓言是什麽。


    宋佳人想著,很爽快地豎起三根手指頭,一板一眼道,「我宋佳人向你保證,我今日對你許的諾,一定做到,否則就叫我喝水塞牙吃飯沒有筷子上茅房忘帶手紙每天長一道皺紋兜裏銀票全部掉光光!」


    她一口氣說完毒誓,扭頭看向他,「這個誓夠毒了吧?」


    她說話語速特別快,殺手都沒有聽明白她在說什麽,不過看著她臉上豁出去的表情,下意識地認定了她發的誓肯定特別毒。


    於是,殺手也以破釜沉舟的心態對她道,「好,我信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宋佳人點點頭,迫不及待地催道,「你快說,你都知道些什麽。」


    殺手迴道,「那位幕後主謀是個男人。」


    宋佳人繼續問,「還有呢?」


    殺手又加了個形容詞,「是個年輕的男人。」


    「他是什麽身份?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


    殺手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宋佳人聽到否定的迴答,沒辦法淡定了,「雲蒼年輕的男人你去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你逗我玩呢?」


    「沒有,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殺手一臉認真地迴道,「這是我知道的所有信息,我並沒有看過幕後主使的臉,每次見麵他跟我們離得都很遠。有什麽事,他都直接跟我們老大聯繫。」


    「那你們老大是誰?」


    「就是昨夜被你們抓住之後,自殺的那個人。」


    宋佳人,「……」所以,她嚴刑逼供了一個寂寞?


    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深唿一口氣,「你隻知道那個幕後主謀是個年輕男人,居然寧死也要守住這個秘密?」


    殺手一本正經地點頭,「這是我們殺手的職業操守,與僱主有關的任何事都不可以隨意泄漏。」


    宋佳人絞盡腦汁想出如此絕妙的逼供招數,沒想到最後就逼供出這麽一句廢話。


    「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故意耍我?要是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寧願接受酷刑,也不肯開口?」


    「我已經說了,這是身為殺手的節操。」


    「!!!」去他妹的節操!


    宋佳人快被他氣死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在耍我!」


    殺手也知道自己知道的信息太少,低下頭沒有迴話。


    他靜默了片刻,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對了,我又想起來一件事。」


    宋佳人對他已經不抱希望,「什麽事?」


    「我隻看過那個男人的影子,他手裏拿著一根細長的竹子!」


    第490章 是個瞎子


    宋佳人眉頭不由擰了起來,「你隻看到影子,沒看到人嗎?」


    殺手搖頭,「沒有。」


    宋佳人摸了摸下巴,開始整合他給自己的信息,進入沉思狀態,「主謀是年輕男人,手裏還拿著竹子?他為什麽要拿個竹子呢?」


    她眼珠轉了轉,又想到一種可能,「你隻看到了對方的影子,怎麽能確定他手裏拿的就是竹子?也許是什麽武器呢?」


    「不是。」殺手看了她一眼,語氣很肯定,「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我聽到竹竿敲在地上的聲音。」


    這些殺手的身手都極好,聽力過人,是絕對不可能聽錯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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