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不想救人。


    江雨一語道破孫太醫的託辭。


    說完又去拿著藥箱,去配藥,要元池換藥。


    趙平一開始還因為江雨突然立起來了,而感到驚訝。


    她看見的江雨從來都是柔柔弱弱的,鮮少有這樣生氣的樣子。


    趙平覺得這副模樣,竟然一點不讓人覺得兇,反而,反而挺好看的。


    她還沒有多想,馬上又過神來,這位老太醫剛才說的話有些不對。


    她說:「你說什麽,姑娘?」


    元池不是個太監嗎?


    她又看了看元池,元池長的十分好看,即便是趙平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太監確實是這世間少有的絕色。


    她原先隻覺得這個小太監實在是陰柔模樣,看著就不是什麽好的。


    如今卻發現,她不是陰柔,而是好看,再怎麽雌雄莫辨,若是心裏有了幾分數,也會發覺,到底是男子,還是女子。


    趙平仔細打量元池,發現好像確實是個姑娘。


    她說完,發現在場沒有一人驚訝。


    江雨偏了偏頭,看向床上麵色發白的一張臉,眼中帶著幾分驚艷的說道:「確實是位姑娘。」


    江雨說出來是因為這偏殿如今隻有四個人。


    除了公主本就要知道,孫太醫應該也知道了。


    趙平聽見江雨的話之後,說不驚訝是假的。


    隨後又想,這應當是真的,要不然其餘三人怎麽不吃驚。


    江雨和太醫都把過元池的脈,不驚訝的原因想必也是早就看出了。


    至於表妹。


    趙平突然想到這小太監,不對這元池姑娘和自家表妹的相處。


    她又看看江雨。


    她想該不會,公主和這太監,不對這姑娘之間的感情,和自己對江雨一樣的吧。


    江雨不知道趙平為什麽突然看自己。


    她道:「趙平,你過來,幫我剪白布,還有剛才別人送來的熱水也拿過來。」


    趙平點了點頭,隨後就看見她公主表妹上前說道:「我來。」


    江雨說:「也好。」這事情是誰都能做的,既然公主想要做,江雨就答應了。


    換藥的過程,陳畫屏全程都不敢唿吸,眼睛在手上和元池臉上之間。


    她生怕錯過元池醒了。


    可是讓陳畫屏失望了。


    元池並沒有醒。


    江雨換完藥,又說了些注意的。


    主要是今晚,按理說今晚會高燒,一些藥方早早的備下了。


    陳畫屏看著藥方:「可否勞煩江姑娘親自抓藥,熬藥,我放心不下元池。」


    實際上,陳畫屏放心不下的是母妃。


    她想,等著元池度過難關,她要親自去找母妃問明白,為什麽要殺了元池。


    為什麽要讓孫太醫這麽做,明明元池救了母妃。


    江雨自然答應。


    江雨和趙平走了不忘了帶走孫太醫。


    孫太醫被趙平拖著走。


    江雨雖然生氣孫太醫沒有醫德,但是還是道:「你輕點,他犯了錯,自然有刑法量刑,你這是做什麽?公主一會怕是要問話,你要是給他弄暈了,怕是一會要多廢一副藥材才會醒。」


    趙平一開始還為江雨幫著孫太醫,皺著眉,後來聽見江雨是怕廢了藥材,她就鬆開了眉。


    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乖乖道:「好。」


    說完出了殿門,將人扔給手底下的士兵,道:「先找個地方關著。」


    士兵抱拳說道:「是」


    如今皇帝沒醒,皇後被禁足。


    趙妃身子不適,禁衛軍還沒有處置。


    陳畫屏也沒有吩咐。


    幾個皇子有心做什麽卻是無力,全被趙平的人禁在宮裏。


    除了皇城中的人,誰也不知道今晚皇宮發生了什麽。


    天還沒亮。


    大皇子反叛的消息就被趙平傳給了各府。


    後宮無主,前朝無主。


    有人提議將皇後娘娘請出來。


    卻不想趙妃拿了廢後詔書。


    還有鳳印。


    趙妃午夜的時候,拿出了這兩樣東西。


    後宮的人先知道鳳印在趙妃手上。


    執掌鳳印者,行皇後之職。


    詔書已經蓋上了玉璽。


    任誰也不敢再提放出皇後之事。


    靜妃原本是宮內除了皇後位分最高的,本來想趁亂幫著兒子謀劃什麽。


    卻不想趙妃突然拿了鳳印。


    她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己那圍著皇妃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就不能趁此爭一爭?」


    二皇子抬眼,將視線從妻子的肚子上戀戀不捨移開,看向母妃道:「我如何爭得過?」


    他一沒有兵,二沒有父皇的疼愛,又沒有有富可敵國的妻家,還被父皇厭惡,他怎麽比得過,爭的過別人。


    靜妃道:「你還比不上你三弟了嗎?」


    六皇子沒了可能,五皇子又不是嫡子了,前段時間楊家遭受皇帝打壓,比不上自己母家。


    靜妃覺得,這是天賜的良機。


    二皇子聞言嗤笑一聲,他道:「不說五弟日後如何,就是單說趙家,誰規定這天下非得姓陳的,說不定趙家來這一出,是想要天下姓趙呢?」


    靜妃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你說什麽胡話?」


    二皇子是瞎說的,他也不敢肯定,隻是覺得這個皇位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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