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池送陳畫屏出宮。


    迎麵和趙妃相碰。


    趙妃聽說今日皇上出了事情,急忙來看。


    卻不想還沒有看見皇上,先看見了女兒和一個宦官說說笑笑。


    她從來未見過女兒這樣談笑的樣子。


    趙妃是過來人。


    多年前她看著皇帝的眼神,也是和女兒一樣的。


    趙妃又看了看那個宦官服飾的人,長的實在是好看,一時間她臉色煞白。


    她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了,但是還是忍不住臉色難看。


    因為若是這樣,仿佛什麽都有了解釋。


    為什麽女兒不願意嫁人,為什麽一次次的推脫。


    還有那次在宮內被皇後下藥,宮內的男人,除了皇帝,就是侍衛和不算男人的太監了。


    她問女兒是不是侍衛,女兒顧左言右。


    趙妃身邊的人看著趙妃不說話,也不動,


    說道:「娘娘?」


    趙妃搖搖頭,隻是當沒看見。


    這種事聞所未聞,她不能妄下定論。


    但是即便這麽想,趙妃心裏隱隱還有著不好的預感。


    陳畫屏看見了趙妃,然後走上前去:「母妃,你怎麽來了?」


    趙妃看了看女兒,餘光又去看那小太監。


    小太監真是長的好,若不是個太監,是個男兒,怕是世間沒有女兒家不會為之側目。


    趙妃收迴目光,看著女兒,神色不變,說道:「聽說你到你父皇這裏來,不知道幹什麽?母妃擔心你,所以來看看你。」


    陳畫屏有些心虛,今日她確實衝動了,沒有告訴母妃,讓母妃擔心了。


    她說道:「母妃不用擔心,兒臣沒事了。


    倒是皇後,皇後在父皇身邊安插人,讓父皇發現了,眼下父皇正生氣呢?」


    趙妃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


    聞言說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嗎?」


    趙妃說的太過直白。


    陳畫屏一愣,隨後微微點了點頭。


    趙妃看著女兒說道:「畫屏,母妃越來越不懂,你究竟想要什麽了。」


    陳畫屏不知道母妃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但是她卻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權勢二字,吸引的不隻是男人,她的皇兄皇弟想要,她也想要。


    趙妃去見了昌平帝。


    元池跟在陳畫屏身邊。


    她看著公主,說道:「娘娘對公主是慈母之心。」


    趙妃不必趟這趟渾水,但是今日卻來了。


    想必是聽見女兒也在。


    陳畫屏點頭:「這個世界上,最疼我的還是母妃了。」


    說完她不忘加上一句:「還有元池。」


    元池笑了下,沒有和趙妃吃醋。


    皇後被禁閉一事,不多時就傳遍了後宮。


    後宮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一個個人心惶惶,總是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和皇後在昌平帝身邊安插人這件事比起來,元池是罪臣之後這件事就不重要了。


    昌平帝也沒有追究,隻以為是皇後為了報複元池,隨便找的藉口。


    畢竟皇後除了一顆磨損的珠子,就拿不出什麽了,那種珠子,想要得到並不費勁。


    以楊家的能耐也是能找到的。


    崔正帶著李詠祥去了詔獄,進了詔獄的人大多難活著出來,李詠祥第二日就沒有了人形。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遍。


    崔正讓人整理,都寫了下來。


    崔正用兩日的時間,將李詠祥事情查了清清楚楚,貪汙受賄都是小事,還有著大事,藏匿奏摺。


    於是一紙罪狀到了昌平帝那裏。


    彼時元池在皇帝身邊伺候,崔正和昌平帝談話,元池要迴避。


    迴避之時,看見了同樣迴避的盈年。


    盈年這兩年變的更加成熟了,但是和元池關係依舊很好,算的上元池在宮內很好的朋友。


    盈年看見了元池,還說道:「不愧是元池公公,如今都做到了這個位置了。」


    元池難得的謙虛了下,說道:「哪有,不過是幸運,而且皇上隻說了近身伺候,並沒有升官。」


    雖說是幸運,但是各中艱辛隻有自己知道。


    元池有種預感,自己又離升官不遠了。


    第103章


    崔正將罪證遞給皇帝的時候, 昌平帝才知道皇後這些年背著自己幹了什麽。


    昌平帝臉上拿著崔正遞上來的東西,臉上陰晴變幻。


    這裏麵大多都是小事,最大的事情就是楊家將彈劾自己家的奏摺截了下去。


    今日敢截奏摺, 來日未必不敢篡改奏摺。


    這讓昌平帝忌憚不已。


    「司禮監的人如何做事的?」昌平帝沉著聲音說道。


    奏摺歸司禮監管。


    若是出了差錯,昌平帝首要就是問司禮監的責任。


    崔正既然能將這個遞上來, 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他說道:「司禮監遞上來的都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被李公公截了下來。」


    昌平帝陰沉著臉, 又是李詠祥。


    他現在一想到嫡子, 就覺得頸間發涼。


    他倒是沒有做過什麽弒父之事,隻是當年他當皇子的時候,兄弟多, 父皇年紀漸大,皇子之間齷齪不斷。


    為了皇位, 甚至還有當太子的兄長謀反。


    當時一杯毒酒已經送到父皇嘴邊了, 還是父皇身邊的禁衛軍捨命護主,才讓父皇保全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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