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


    「皇妹也不要傷心,二皇兄他想必也是一時衝動,再說父皇已經罰了他了。」


    陳修玦說完,好像想起來什麽的,問道:「不知道靜妃娘娘有沒有為難趙妃娘娘?」


    陳畫屏抬眼看他,隻見她三皇兄有些苦惱的說道:「我母妃那裏這些日子的份例被剋扣了,母妃一向清苦,已經扣無可扣,卻不想靜妃娘娘還是不願意放過母妃。


    我昨日去見母妃,她的膳食也都是素菜,實在是寒酸」


    陳畫屏已經不想和陳修玦繞圈子了,她道:「可是溫嬪娘娘那裏受了我的牽連?」


    三皇子聞言臉色大變道:「二皇妹誤會了,我沒有怪罪二皇妹的意思,隻是」


    他握緊了拳頭,漲紅了臉說道:「是我,我沒有照顧好母妃,我今日來除了看二皇妹,還是想讓二皇妹和趙妃娘娘說下,能不能讓我母妃不那麽難過,不求別的,隻是正常的份例就好。」


    三皇子不得皇帝喜歡,溫嬪年紀已經快三十了,和後宮的鶯鶯燕燕自然比不了,兒子沒用,母家也不行,在宮裏這個地方,不說溫嬪了,就連三皇子自然也不會過的多好。


    陳畫屏從小到大都沒有這種感覺,因為她母妃受寵,就連嫡子五皇兄都未必過的比她還好。


    此時她看著對方眼睛裏的痛苦,心中沒有半點同情。


    若是從前可能會有吧,但是現在知道對方推自己下水,就什麽多餘的感情都沒了。


    陳畫屏道:「母妃現在還在母後掌管六宮,皇兄放心,今日之後再不會有人苛待溫嬪娘娘了。」


    陳畫屏說完,陳修玦滿臉感激,隨後又覺得有些不好,他解釋道:「皇妹不要多想,我是真的想看看皇妹如何的了,不隻是為了母妃。」


    陳畫屏聞言吃驚:「皇兄為什麽會覺得我會這麽想?」


    說完繼續道:「我知道,整個宮裏隻有三皇兄當我是親妹妹,三皇兄不像別人。」


    陳修玦說了那麽多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顧不得這裏那麽多人,忙表真心說道:「皇妹知道就好,我確實是希望你和我同母所出,在我看來,整個宮裏也隻有我們才算的上兄妹二人。」


    他忽略了早已經嫁走的大皇姐,還有三皇妹,四皇妹,皇後剛生的五皇妹,眼裏隻有著陳畫屏。


    陳畫屏送走了三皇兄之後,轉身對著彩月道:「去做些糕點,給三皇兄還有溫嬪送去,還有母妃那裏也讓人說,溫嬪的份例該給的都給她,三皇兄那裏也是。」


    彩月扶了下身子道:「是,公主。」


    /


    前年大雪,各地收不上稅,國庫空虛。今年又逢年歲不好,收成更是少了一成。


    一時間各地的知府都上奏,說是窮,交不上稅。


    皇帝因為朝堂的事情無暇流連後宮,半夜還在禦書房批摺子。


    皇帝熬夜,元池這個掌燈的太監自然也得候著。


    燭火漸漸按了下去的時候,元池又去拿了剪子剪。


    皇帝本來就有些睏倦了,因為燭火驟亮,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問身邊的人道:「什麽時辰了。」


    李詠祥也有些困頓了,聽見皇上問話,打了個機靈,剛要去看,就聽見一個聲音搶了自己的話道:「迴皇上,子時了。」


    李詠祥當了皇帝身邊的太監這麽多年,頭一次被小太監搶了話。


    他看著說話的小太監,燭火亮,一下子就照清了元池的臉。


    元池長的好看,讓人一眼就能記住。


    李詠祥自然也知道,這原先是二皇子身邊的,後來又來了禦前。


    李詠祥在宮裏那麽多年,自然知道禦前不是隨隨便便就來的,想來身後也是有些關係的。


    他想了想,閉上了嘴,沒有出言訓斥。


    皇上大概也沒有想到說話的不是李詠祥,他看著說話的元池,然後眯著眼睛道:「朕怎麽看著你有些麵熟?」


    元池忍不住在心裏給自己抹了把眼淚,她在皇帝身前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皇帝總算是正眼看了她一眼。


    不罔她一直找機會。


    她低著頭說道:「奴才元池,原先是二皇子身邊的人,後來二皇子出宮,奴才不願意出宮,就留在了宮裏,被分到禦前當掌燈太監。」


    「對了,朕想起來了,是二皇子身邊的。」皇帝點點頭,想起來他還稱讚過這個奴才聰明,可惜了,他二兒子蠢笨,如今看來,連人也沒有留住。


    聽見皇帝的話,元池連忙說了一句


    「奴才現在是陛下的身邊的。」


    二皇子現在失了帝心,自身難保,元池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元池說完,就覺得皇帝看她的目光變了變。


    元池不知道今日上摺子的是永州來的。


    永州知府是張原,當年是支持皇帝同父異母的兄長安王的人,後來因為安王支持了他,轉而和安王一起支持他。


    後來他順利登上這個位置,為了感謝皇兄


    所以將永州作為安王的封地,也算得上從龍之功的封賞。


    永州雖然不算繁榮,但是地界卻大,皇帝自認為對這個哥哥仁至義盡。


    但是卻沒有想到,今日安王因為前年永州雪災的事情上奏。


    奏摺訴苦,說是永州原本就貧瘠,加上雪災更是死了一大堆人,沒人種地不說,百姓吃也吃不飽,眼下稅收困難,交不上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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