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暈再次點頭。


    「你就沒什麽想跟老師說的?」


    「嗯,沒有。」江暈又點了個頭。


    「江暈吶,你知道這個學校對作弊的處理結果都是很嚴重的,老師不相信你是這樣的孩子,而且你的實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麽可能會作弊?」


    這時宋隅還是不聽話的從外麵沖了進來,「老師,你說江暈作弊,證據呢?誰舉報的?拿出證據來!」


    要是真有證據,那江暈現在麵臨的就不是談話了,而是處分。說明那舉報者並沒有證據。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樣的流言蜚語卻也能擊垮一個人。


    他不允許他的少年被惡言覆蓋,被汙水漫溉。


    不允許他的身上染上任何雜墨。


    他的少年,隻能是無垢的。


    宋隅又吼道:「既然沒有證據,那就是血口噴人!」


    「江暈,我們走!」宋隅說著便要拉他出去。


    「站住!宋隅,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老楊氣得站了起來,說:「聽說舉報者曾親耳聽到江暈自己說自己作弊。」


    江暈聞言,停住腳步,將宋隅的手鬆開,轉身看向老楊,坦白道:「老師,這件事情……」


    他還未說完,老楊就打斷了他的話,「江暈,我已經跟學校申請了一個機會,會單獨為你舉辦一次考試,屆時你隻需要好好考就行了。」


    幾人都是一頓震驚。


    「待會兒就去多媒體教室考試吧。」老楊說完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他們走在大理石走廊上,聶五一鬆了一口氣,「這就沒事了,江暈,你隨便考。」


    但是江暈和宋隅麵色卻很憂愁,宋隅拉著江暈,「要不我再去找舅舅說說情,讓他取消這次考試吧。」


    江暈卻搖了搖頭,「別去了 ,宋隅。」他朝他和煦一笑,「沒關係的。」


    「你可以嗎?」宋隅很擔心。


    江暈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你太小瞧我了,我這可是天才的腦子呀。」


    「切……」宋隅雖陪他笑著,但是還是很擔憂。


    江暈迴教室裏拿了筆之後就去考試了,這間大多媒體教室位於學校六樓的中部位置,教室很寬大,是平常用來上公共課的地方。


    他一個人坐在裏麵考試,上麵有一個老師和兩個學生會的學生在監考,這裏地處僻靜,窗外就是那漫山遍野的桂花樹,正抽著嫩綠的新芽,迎著春天生長。


    為了節省時間,這是一場連堂考,考完語文立刻考數學,中間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但是吃飯時間還是放他出去了,吃完飯又接著考,連午睡課也不放過,最後在一天之內考完了六科。


    晚上迴家的路上,宋隅跟著他一路,追著他問:「怎麽樣啊?江暈,考得怎麽樣?」


    見江暈一直沉默,他抓住他的手,搖了搖,「江暈你快說話呀,你要急死我嗎?」


    江暈掀起沉重的眼皮來,雙眸幽幽恍若兩顆黑色的葡萄,「宋隅,我明天不敢去學校了。」


    「哈??」宋隅雙目瞪大,「考得這麽差嗎?」


    江暈微抿著唇際,然後忽然綻放出一個無邪的笑容來,像是一朵潔白月華的睡蓮在暗夜中盛開,說:「如果我考得很差,那你就會遠離我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是咯。」他勾住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前走,「走啦,迴家。」


    第65章 流言蜚語


    第二天早晨,江暈和江望下了樓,在巷子口外的那個早餐店旁的電線樁等宋隅。江望也聽到那些流言了,但是她卻完全沒把這當成一迴事,她心裏的哥哥,是絕對不可能作弊的,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


    「哥哥,我們班上的人都相信你,他們都讓我來轉告你,說讓你不要被這些流言打倒。」


    江暈心中感動,麵上的笑意也變暖了,「你告訴他們,我不會被打倒的。」


    「喲,這是誰家的小棉襖呀?還知道關心哥哥了。」宋隅在這時走出了巷子,來到他們麵前,站在早點鋪子前買蒸餃和熱粥,江暈隨手將一個熱乎的雞蛋塞在他手裏。


    他的指尖在觸碰間劃過宋隅的手,兩人都是一顫,他們好像很久都沒有牽過手了。


    上學期期末發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隨著時間漸漸消散,新的學期到來,大家都沒再去提那些事,仿若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又開始步入上學的正軌了。


    這大冬天的宋隅也沒再滑滑板,而是跟他們一起去坐車,18路的公交車依舊擁堵,上麵的座位早就被占完了,他們隻能找個空地站著。


    公交車上有很多低年級的學生,看到江暈上來,全都在似有若無的瞟他,有些膽子大的還開始用手對他指指點點。


    「呀,看不出來呀,沒想到有些高四生長得挺三好學生的,結果,卻作弊呀!」有人開始陰陽怪氣的跟同伴們說話。


    立刻就有人來附和,「是呀,全校第一名也是作弊作出來的吧,真是臉大。」


    宋隅聽後,手抬了起來,在那個男生的臉上比劃了兩下,迴擊道:「人江暈臉小著呢,哪有你臉大,跟個餅一樣。」


    「你!!」那個人氣急敗壞,繼續大聲道:「大家說說,全天中最不要臉的人是不是就是他江暈?」


    一時間,車上都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像是關了一車廂的蚊子,一直嗡嗡嗡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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