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條不紊的按照蕭月夜和四女商量的方向進行。蕭月夜身體依舊比較虛弱,每天有大半的時間在靜養當中。不過到底他身體底子好,恢複的很快。


    慕容瑜鳳已經將下次拍賣會的消息放了出去。這一次她沒有發帖子邀請,而是通過京師人脈,告知大家,若是有興趣的,可以派下人到蕭府登記,她會從中挑選好之後,以蕭家的名義寄邀請帖的。這一次,應者眾多。慕容瑜鳳每天看名帖看的手都軟了。


    柔柔帶著尹采菊,按照計劃去看望小辣椒慧蘭。既然到了宋家,自然要拜會一下宋川,雖然三言兩語,但是以柔柔的聰慧,自然能將蕭月夜想要傳遞的信息表達出來。之後的張德海家,也是如此。


    過了沒一天,兩家總管就帶著不少珍貴藥材來到蕭家慰問“大病初愈”的蕭月夜,其中隱晦的意思,不說自知。而他們這一來一往的拜訪,根本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都看在各方人馬的眼裏,頓時消息滿天飛。


    蕭月夜拉著劉倩倩處理“真男人”,其實基本上也不需要做什麽,無非是劉倩倩將一些安全注意寫出來,還將她腦中所知道以及自己創造的各種項目用語言描述下來,然後由專業人員畫出來。蕭月夜偶爾去“真男人”施工現場看一看,指點一二。當然,他還得幫助慕容流雲設計整個活動的方案流程,這占據了他每天不少時間。


    這三方麵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是豔煞那裏,倒是出了個小問題。


    風月河,曆來都是多方勢力糾集之地,有的青樓背後甚至有宮裏的勢力滲入。也因為如此,所以形成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風月河最富饒的河畔,一家青樓都沒有。所有青樓,都隻在河上用畫舫做生意。而蕭月夜,則是無所顧忌,根本不把這個百年來的潛規則看在眼裏。他選擇了個良辰吉日,動土開工。


    按照這裏的風俗,在建造之前,都是要準備三牲六畜祭天的。蕭月夜盡管不怎麽高調,可是依舊很隆重的舉辦了這麽一個典禮。雖然別人暫時不知道他興建什麽,可是蕭月夜此舉,無疑是向多方勢力挑釁。


    可是礙於京師這麽長時間的傳聞和對蕭月夜本人勢力的忌憚,各方人馬都處於觀望中。尤其那些勢力不怎麽深厚的,更是直接看戲。他們有自知之明,後麵的活動,沒有他們參與的資格。


    祭天之後,就是正式打地基。有千機門專業人員現場指導,也不用蕭月夜操心,何況青樓這方麵他已經全全交給了豔煞負責。


    豔煞之前已經看過蕭月夜帶來的風月河各方勢力的資料,所以心裏早就有了立威的想法。她看似每天隻帶著小三小四在那裏看管,實際上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殺手潛伏著。


    這一天,陽光很辣,夏日的氣息已經在空氣中傳遞。幹的熱火朝天的工人們,有的直接打著赤膊幹活。對於這些幸苦幹活的工人,豔煞從不吝嗇,酸梅湯,甜品,時刻準備著。同時每天大魚大肉,半點都不會虧待這些工人。她這種作為,自然使得工人們更加賣力。


    而豔煞雖然帶著麵紗,可是驚鴻一瞥之間,她動人的容顏早就在附近傳開。豔煞這個昔日滿手血腥的殺手,此刻在諸多男人的心裏,就是下凡的仙子。每天圍觀的群眾當中,倒是有一大部分來看她的。這些人哪知道豔煞的脾氣和手段,紛紛指指點點,一些淫詞穢語也不停的飄到了她的耳朵。


    豔煞學武之人,自然能聽清楚這些話,不過她隻是麵色陰沉,卻沒有動手。不僅如此,她還阻止了小三小四和暗中潛伏的殺手。她在忍,不是不動手,而是這些小魚小蝦不值得她動手。


    驕陽似火,全體休息。工人們吃飽喝足,三三兩兩的躺在地上。豔煞和小三小四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看似休息,實際上卻在談論著什麽。


    “姐,你為什麽不讓我出手殺了那些汙言穢語的家夥?”小四憤恨的說道,望向周圍圍觀的人,滿眼都是殺氣。


    小三一貫冷靜的臉也是殺氣騰騰:“是啊,姐。這些人,該死!”


    豔煞反而一笑,她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可是自己兩個弟弟這番真情,讓她心裏好似一道清泉流過般的舒服。


    將麵紗取下,豔煞喝了口水說道:“這些人嘴巴臭,就由他們去。小三,小四,姐姐不是不出手,而是時機未到。”


    “什麽時機?殺他娘的幾個人,還要看什麽時機?”小四嚷嚷著。


    豔煞點點他的頭,不滿的說道:“不準這麽說話,多難聽,也不知道湘蘭那丫頭,怎麽受的了你。我們的時機,就是當這裏各方勢力終於忍不住的時候。記住,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震懾所有人。你說,殺幾個小魚小蝦算的了什麽?還給相公徒增幾個人命官司。”


    小四性子直,不代表他笨,點點頭表示理解。


    小三忽然站了起來,望著遠方的施工地,嘴角一絲嗜血閃過:“姐姐,小四,我想,時機到了!”


    施工地這邊。人群遠遠的散開,兩夥人馬對立,一方,自然是那些工人。另一方一個個站的歪歪扭扭,滿臉痞氣,手上拿著棍棒之類,一看就是找茬的。


    “他媽的不想活啦?將這裏能說的上話的給爺我叫出來!也不打聽打聽,風月河畔,哪家不得拜拜我三爺的碼頭?”開口說話的三爺,長得瘦瘦弱弱,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那一臉的癖性和眼角到鼻梁的一道刀疤,直接告訴別人,他不是個什麽好相與。


    在京師這片地方,像他,不過是個小角色。上的點台麵的,哪個不把自己打扮的衣冠楚楚,人模狗樣?


    更何況是在風月河這勢力複雜的地方,他根本就和路邊的雜草沒什麽區別。這裏隨隨便便站出個人來,小手指頭都能滅了他。所以這三爺,之所以能存在,是各方勢力默許的。有些時候,這些有頭有臉的人不方便出麵,就養著這些地痞無賴幫忙解決。


    三爺能混了這麽久,自然不是蠢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平日裏也不敢怎麽鬧事,除非是得到了身後老板指使,就比如這一次。


    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在上層裏麵才知曉的,普通百姓誰知道啊?在風月河畔居住或者工作的普通人,哪個不知道這三爺的兇名?一個個立馬退的老遠,生怕惹禍上身。


    三爺手上的棍棒不停的敲打著手心,他對麵那些工人們,知道這些地痞無賴的厲害。這些人擔憂的望著遙遙走來的豔煞三人,生怕心中的仙女會出事。他們在京師個個都有家世,都不敢和這些地痞無賴鬥。


    三爺順著他們的目光看過去,吹起了口哨:“哎呦,好漂亮的女人啊!三爺我在風月河這麽久,沒見過哪家花魁比得上她啊?!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後麵的小無賴個個口哨吹起應和,汙言穢語張口便是,換作尋常女子,怕是早就羞愧的無敵自容。


    豔煞儀態萬千的走到前麵來,冷冷的望著三爺:“你是什麽人?來做什麽?小說.”那三爺被豔煞望了一眼,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中,全身發寒。他恐懼的後退了兩步,又覺得丟臉,硬著頭皮站好。不過他心裏已經暗暗警惕起來,眼前的娘們,不是一般人。


    他在這裏混這麽久,自然是練就了一對好招子,是騾子是馬,一看就清楚。打量了一下豔煞的氣度,穿著,還有剛才那輕飄飄一眼帶來的震撼,他心頭立刻警鈴大震。三爺本能的感到恐懼,心裏直打鼓。


    可是一想到背後那些人的勢力,他腰板又挺了起來。管她有多大的來頭,風月河這塊地方,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也得乖乖的聽話!


    一想通這道理,他整個人又趾高氣揚起來,摸著下巴,眼中發出淫邪的目光:“瞧這身段,嘖嘖嘖,三爺我睡過的那些花魁,每一個比的上小娘子你啊!怎麽樣,跟三爺迴去,每天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總比出來拋頭露麵的開妓院強啊!”


    他身後的小弟咽了口口水,上前一步說道:“三爺,這娘們還帶著麵紗呢!”


    “哎呦,小娘子,以後橫豎要出來見男人的,還裝什麽裝啊?!反正以後都是要讓男人碰,不如讓三爺先摸摸小臉蛋,看看到底有多滑!”他一邊嬉笑著,一邊伸出手,想要扯掉豔煞臉上的麵紗。


    小四眼中一抹厲芒閃過,剛準備出手,卻被豔煞攔住。


    在三爺的手離豔煞還有一寸不到的地方,青蔥般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關節。


    “你們到底來做什麽?”豔煞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


    那三爺楞了楞:“喲,沒想到小娘皮倒是主動將小手送上來了!嘖嘖嘖,瞧這手,嫩的喲!”他說著就伸出另一隻手想要去摸,被豔煞輕鬆的閃過。


    “我再問最後一遍,來幹什麽?”豔煞冷冷的說道,大熱的天,忽然所有人感覺從骨子裏發出一陣涼意。


    三爺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是色心動的,還是被豔煞的威勢嚇的。


    “三爺先放過你,說正經事。小娘子,你在這裏動土,可知會過三爺我?”


    豔煞淡淡的望著她:“到底想幹什麽,直接說!”


    “喲,還挺有個性的嘛?!爺喜歡!爺直接說,這裏是爺罩著的,想要動土,得經過爺的同意。”


    “也就是說,要收保護費咯?”


    “挺上道嗎?行,爺也不難為你,一萬兩,爺掉頭就走!”


    他這話一說,全場人都倒吸一口涼氣。.tw一萬兩?天啊,這三爺也太心黑了吧?


    他們不知道,其實這三爺心底也在暗暗打鼓。這後麵老板什麽意思?收保護費一般也就是個百八十兩的,一萬兩?瘋了!


    豔煞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吳三,男,市井無賴,自稱三爺,二十一歲,母親三歲時候就去世,父親六年前被活活氣死。之後帶著一群手下,在風月河一帶收保護費。”


    吳三,也就是三爺臉色一變,還沒來的急說什麽,忽然感覺天地旋轉起來,他最後的一絲念頭就是,我身體怎麽在那邊?


    周圍的人瘋狂的叫了起來,四處逃跑。豔煞手輕輕一揮,冷冷的說道:“吳三的手下,一個不留!”


    空氣裏傳出陣陣的悶聲,轉眼之間,吳三帶來的二十六個手下,全部到底身亡,死狀慘烈!


    小四隨手撕下衣擺將劍擦幹淨,看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砍下吳三頭顱那一劍不是他揮出的。


    豔煞之所以肯和這吳三扯皮這麽久,目的隻有一個,為了避免以後不必要的麻煩。若是一言不發的殺人,將來會給人話柄。


    不理會身後那些工人驚悚的模樣,豔煞凜冽的目光越過那些混混的屍體,射向樹林遠處。


    “想找麻煩,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我蕭家,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不遠處的樹林裏,一個中年男子大汗淋漓的倒在地上。過了好久,他才連滾帶爬的跑掉。


    豔煞嘲諷的一笑,她從一早就知道那個中年男子的存在。她不殺此人,目的隻有一個,帶消息迴去。這一番殺戮,立威的效果已經達到。


    迴首朝那些被嚇到的工人淡淡一笑:“讓各位受驚了。大家放心,以後不會有人來找麻煩了。”


    那些工人真的是受驚,而始作俑者,就是豔煞。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嬌滴滴的仙女,竟然和惡魔一樣的嗜血!


    豔煞無奈的笑了笑,將小三小四留下,自己飄然迴去了。


    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亦或者說是蕭月夜等人預料之中的插曲,可是在其他暗地注視的人來說,從中判斷出來的消息可太過了。


    依舊是莫家那個冷冰冰的密室,豔煞連殺二十七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


    莫航宇首先一拍手,興奮的說道:“好機會!爺爺,我們還想著怎麽對付他蕭月夜,想不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哼,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隻要我們利用的好,肯定能給他一記重擊!”


    莫測其麵無表情的望著他,抿了口茶,一言不發。


    倒是站在旁邊的蘇景,嘴角抽動了一下,最終恢複成古井無波的樣子,淡淡的說道:“莫表哥此言差矣。你難道忘了,當年蕭月夜和豔煞在京師茶館連殺城衛數十人,其中有一個還是統領的兒子,可是蕭月夜隻不過是裝模作樣的罰了半年的俸祿罷了。這一次,殺了二十幾個地痞,根本不算什麽。”


    莫航宇麵色一憤,冷冷的說道:“照你這麽說,我們眼見這麽難得的機會,就放過了?”


    “莫表哥或許沒有注意一個細節,豔煞橫行江湖數十年,殺伐決斷,就算現在嫁給蕭月夜,性子也不隻不過收斂而已。以她的為人,能聽吳三那小小地痞拉扯那麽久,你不覺得奇怪嗎?”


    莫航宇不是傻瓜,經蘇景這麽輕輕一點,他也發現其中的問題。他自問,自己若是豔煞,哪還會和那吳三廢話那麽久,之後才動手?


    莫測其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蘇景說的對,航宇你小看了蕭月夜。”


    他從座位上走下來,眼神深邃:“這蕭月夜,擺明了架勢是要殺雞儆猴。他讓豔煞那等人物和吳三扯皮那麽久,目的無非隻有一個,避免麻煩。殺人畢竟是大事,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蕭月夜少不了也得進九門提督府一趟。不過他讓豔煞套話,在場之人都聽的明明白白,是這吳三聚眾鬧事,試圖敲詐,他殺人,就占了個理由。對我們這種層麵的人來說,這麽個理由,就已經足夠。而且,要是老夫沒猜錯,這蕭月夜說不定現在已經帶著吳三一夥人的犯罪證據主動去九門提督府了。不論是法理人情,還是在百姓輿論方麵,這小子都全部算計到了。殺一個吳三,他不僅沒事,還能起到殺雞儆猴,為民除害,樹立口碑的作用。這小子,厲害啊!”


    “那我們就隻看著他不成?”莫航宇急匆匆的說道。


    不動聲色的搖搖頭,將眼底的失望收斂住,莫測其轉臉望向蘇景,問道:“蘇景,你怎麽看?”


    蘇景眼波流動,沉吟片刻說道:“宰相大人,要是我沒記錯,我們莫家在風月河那一塊,並沒有插手吧?”


    “嗯。”莫測其淡淡的迴應,不過在聽到“我們莫家”這四個字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很淡的微笑。


    蘇景將他的反應深深的看在眼底,他垂下眼簾,繼續說道:“既然與我們沒有利益衝突,我們又何必趟這趟渾水?蕭月夜之前不是做出和張德海,宋川示好的姿態嗎?這兩人,可是有不少在風月河的產業啊?我想,不用咱們動,張德海宋川自然會忍受不住的。”


    “你怎麽知道蕭月夜沒有暗地裏和他們達成共識?”莫航宇看不爽蘇景這幅成竹在胸的模樣,挑釁的說道。


    蘇景輕輕一笑:“從吳三就能看的出來。莫表哥,你難道忘了,吳三可是風月河潛規則下的一條狗啊!若是沒有張德海宋川兩人暗中點頭,就算那些宮中勢力,也不敢派吳三出手試探的。何況,風月河生意這一塊,能有什麽共識?蕭月夜的青樓一旦在那塊風水寶地建成,必然客似雲來,打破風月河數十年的現狀。他一貫有生意頭腦,天下人皆知,你認為,宋川和張德海可能不急嗎?如今蕭月夜已經擺明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架勢,那麽張德海和宋川,肯定要找他好好談一談了。”


    莫測其問道:“你覺得,這兩個老鬼找蕭月夜談的結果會如何?”


    “雖然不清楚,但是宰相大人也應該知道,蕭月夜那看不清的實力,已經讓他站在和我們三派同等的地位上。所以張德海與宋川,無非是拉攏結盟罷了。而且我估計,有九成的可能,就是這兩人會把手下的產業直接讓給蕭月夜經營,甚至與蕭月夜合並,他們隻要站在背後每個月分紅就成!”


    “你如何肯定?”


    蘇景笑了笑:“首先,蕭月夜占用的這塊地,是父皇賞賜給蕭大將軍孫子蕭邱的。當初蕭邱在京師受傷,父皇為表對老將軍的歉意,在京師軍方的提議下,賞賜了很多,其中就有這一塊地。那麽,張德海與蕭老將軍的關係,宰相大人也知道,所以我相信,張德海會順水推舟。至於宋川,那就更簡單了。他兒子宋虎和蕭月夜的關係,您也知道。宋川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和蕭月夜綁在了一起,他怎麽可能不同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消息,蕭月夜的賺錢能力大家都知道,他們這麽做,不僅不會損失,說不定將來賺的更多。這兩個老狐狸,沒理由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唯一一點,可能他們會以施恩者的姿態作為談判的籌碼,從中多獲得一份利益吧!”


    “嗯,你分析的很好。”莫測其點點頭。


    莫航宇皺了皺眉頭說道:“那這麽說來,我們就不聞不問?”


    莫測其望著他,淡淡的說道:“在這件事情上,我們若是出手,反而落了下乘,得不償失。由著他去,風月河那一塊勢力複雜,每個人都想占大分,就算蕭月夜和張德海宋川聯手,背地裏給他們使絆子的多了去了,不用我們出手。”


    “其實也不一定。”蘇景張口說道,嘴角揚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宰相大人,大皇子在那裏,好像就有一個青樓吧,是叫翡翠宮吧?雖然翡翠宮隻是大皇子籠絡京師達官貴人的所在,並不招待一般人。可是他看蕭月夜崛起,心裏肯定也不舒服吧?要不我們……”


    “不用了!”莫測其直接否定了這個建議:“如今大皇子正是和二皇子鬥的緊張的時刻,不能為這麽點事情破壞了他在皇上心中的印象。航宇,你吩咐下去,從現在開始,我們手下的一切勢力,不得與蕭月夜產生衝突,能讓就讓,不能讓的,就自殺算了!”


    “爺爺?!”莫航宇心中一驚。


    莫測其揮揮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就這麽決定了。我們現在所有的精力,要放在太子之位上。現在皇上苗頭似乎已經鎖定了二皇子,對我們非常不利。蕭月夜這邊,先放一放!”


    盡管心裏不甘,但莫航宇還是點點頭。


    蘇景在旁邊冷眼看著,麵無表情,不過心裏卻暗暗嘀咕:這老狐狸果然警惕,我隻不過稍稍提及大皇子,他立刻否定。看來,暫時不能把大皇子那裏也拖下水,可惜。


    心裏雖然這麽想,不過蘇景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讓偷偷觀察他的莫測其也摸不準……


    張德海的書房,他已經呆在裏麵一炷香的時間了。過了好一會,他才似乎下定了決心一樣,動筆疾書,然後取出信封密封起來。


    管家被喊了進來,張德海將信封交給他:“記住,一定要派人親手交到二皇子的手上。”


    “是。”


    “嗯,還有,叫人備轎,我要去趟蕭家,親自看望蕭月夜。”……


    宋川的書房,他已經寫了一個多時辰的毛筆字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放下筆來。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宋川低低的自言自語,同時喊來管家:“備轎,我要去趟蕭家。嗯,還有,讓慧蘭也一起去,帶上孫少爺。”


    “是,老爺。”……


    蕭月夜自然不知道張德海宋川等人即將到來,此刻的他,剛剛從九門提督府迴來。九門提督楊大人現在看他,就和看瘟神的感覺一樣,渾身都是刺。這件事情,其實楊大人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不過蕭月夜主動上門,給自己一個台階,倒是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張德海和宋川一前一後的到來,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但是結果和目的,就和蘇景預料的一模一樣。張德海和宋川並沒有直言,而是東扯西扯了半天,才進入主題。他們的用意,蕭月夜自然知曉,不過他現在也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陪著兩人打了半天的太極拳。之後為利益分紅又是一番唇槍舌戰,兩個老狐狸雖然不經商,但是政壇馳騁多年,一點也不屬於蕭月夜。到最後,要不是蕭月夜拿出自己青樓的設計方案和未來發展企劃,讓兩個老狐狸知道將來能賺多少錢以及自己投入了多少,他們才不肯放鬆嘴呢!不過看了蕭月夜拿來的圖紙和企劃之後,饒是兩人,也不由的心驚不已,為自己的英明而暗自佩服。這蕭月夜,果然是經商的奇才啊!


    蕭月夜當場和三人簽訂了一個契約,保證以後三家在青樓方麵的利益。張德海占一成半,宋川占一成,蕭月夜獨占七成半。張德海宋川兩人也知道,這是蕭月夜的底線了。就算沒有他們,蕭月夜也照樣能幹的紅紅火火。確切說起來,蕭月夜是有意給他們送錢上門了。


    之後蕭月夜又請他們看了青樓將來的重頭表演《飛天舞》,讓兩人目瞪口呆。百合,茉莉,芍藥,卞賽卞敏,沙才沙嫩,馬湘蘭,楊影憐,董小宛,葛蕊芳,落仙十二個宛如天仙般的女子,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名角?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們自問,就算自己手下青樓裏最出名的花魁,和這十二個女子比起來,也是相差太遠。這個時候,他們對於賺錢的信心更足了!


    不過在離開的時候,張德海卻無意中看到蕭夫人的背影,頓時整個人心神大驚。他麵上表現的不動聲色,蕭月夜一家人根本沒有發覺。隻有宋川發現張德海似乎心神不寧,不過他沒有多想,隻以為張德海這個莽夫被《飛天舞》給震懾到了。想來也是,就算他,也被那十二女的豔麗所傾倒,更不要替那讓人癡迷的飛天舞了。


    張德海迴到府中,直接將自己關進書房裏,連老母親的唿喊都沒聽見。他此刻真的是六神無主,魂不守舍。


    “一定是我看錯了。這麽多年過去了,一定是我看錯了。她明明已經死了二十年了,怎麽可能?”張德海此刻哪有平日裏那般的冷靜從容,滿頭大汗,神色激動而又緊張。


    “可是,為什麽我第一眼看到背影,就覺得是她呢?那個背影的主人到底是什麽人?看她的穿著打扮,還有旁邊人的反應,應該是蕭家很重要的人。”


    “張德海,你不要胡思亂想,那個人已經死了二十年。你不要亂想。等一下,蕭?蕭月夜,蕭邱,都姓蕭!”張德海猛的站了起來,眼睛跟銅鈴一樣的大小,裏麵滿是血絲:“我早就應該注意到,他姓蕭,而且是從母姓!他又和蕭邱關係那麽好,還去過老將軍那裏。是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張德海深唿吸好久,才坐下來,從一個隱秘的盒子裏,掏出一張紙,上麵赫然就是蕭月夜從小打到一係列的事情。


    “他背後的力量我一直查不出來,原來如此,是她在背後支持了蕭月夜!我早就該想到!可是,為什麽,當年她為什麽假死?現在蕭月夜迴到京師,又為什麽不表露身份?”


    “冷靜,張德海,你要冷靜。慢慢來,若那人真的是她,她為何詐死這麽多年,還藏身在青樓之內?以她的高傲,沒理由啊?可是,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那背影,才能解釋蕭月夜那無形的勢力。那麽,她現在迴到京師,見過皇上了沒有?等等,皇上這麽寵信蕭月夜,甚至是溺愛,一定是了!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一切!不過,為什麽皇上不說出蕭月夜的身份,奇怪!”


    “有汐省那位在蕭月夜的背後,蕭月夜想要榮登大寶,根本就是輕而易舉。更不要說皇上的意思了!可是,為什麽皇上最近又對二皇子那麽親熱?難道……?天啊!那我張家,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張德海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久,才重新振作起來:“不管怎麽樣,先要查,那個人,究竟是不是她?希望,一切都是我猜錯了。否則,我張家,真的得重新考慮未來的路,一個不小心,就真的什麽都沒了。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下第一青樓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怒並收藏天下第一青樓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