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後,林暖暖久久不能入睡。


    孫府的審問、李玉瑤的試探、徐寧的突然出現,還有沈玉景看似隨意卻意味深長的提醒......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都指向一個更大的謎團。


    她悄悄進入空間查看。自從來到這個時代,空間就成了她最大的依仗。種植區裏的蔬菜長勢喜人,養殖區還空著,或許可以考慮養些海貨?


    “還是得先學會趕海才行......“她輕聲嘀咕。


    天剛蒙蒙亮,她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趕海啦!退潮了!“


    “快去趕海咯!“


    “小紅,帶上筐子!“


    “阿財,別忘了工具!“


    院子裏,陳婆婆已經在收拾工具。林暖暖趕緊跑出去:“婆婆,我也去!“


    “使不得!“陳婆婆連忙擺手,“你這身子骨還沒養好......“


    “沒事的!“林暖暖湊上去撒嬌,“王大娘她們不是還在擔心嗎?人家想去看看她們......“


    自從私鹽案那天起,幾個被牽連的村婦就閉門不出。雖然人是放了,但誰知道鹽商會不會再找麻煩?


    “這......“陳婆婆遲疑了。


    “婆婆放心,我就在邊上看看。“林暖暖眨眨眼,“而且人多也有個照應嘛!“


    “那好吧,“陳婆婆歎氣,“不過得帶上小福。“


    “我在這兒呢!“小福從院門探出頭,“姐姐,我帶你去最好的趕海地點!“


    來到海邊,潮水已經退去,露出大片灘塗。村民們三三兩兩散開,熟練地尋找著海貨。王大娘一家也在,隻是站得遠遠的,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林暖暖正要過去,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小心。“一隻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沈大哥?“她驚喜地迴頭。這位平日裏在村裏最常見的景象,就是他早出晚歸地出海打漁。


    “第一次趕海?“沈玉景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眼中帶著笑意。他今天穿著漁民常見的短打扮,腰間別著幾樣海貨采集的工具。


    “是啊......“林暖暖不好意思地抹掉臉上的泥點,“人家都不知道從哪裏開始找......“


    “跟我來。“沈玉景在前麵引路,“要先看潮水退去的方向。“


    他一邊走一邊介紹,不時停下來為她指點海邊的各種征兆:貝類的洞口形狀、螃蟹的活動痕跡、適合藏身的礁石位置......


    “沈大哥好厲害!“林暖暖真心讚歎,“這些都是打漁學來的嗎?“


    “從小就在海邊長大。“沈玉景語氣溫和,“漁家孩子,這些都是基本功。“


    林暖暖若有所思。這位沈大哥,說起漁事來確實頭頭是道,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可他身上那股子書卷氣,又是從何而來?


    “啊!“她突然指著沙地,“那是什麽?“


    一個巨大的蛤蜊正想鑽迴洞裏。


    “別動。“沈玉景示意她看好,然後迅速出手,動作嫻熟地將蛤蜊挖了出來,“這是福壽蛤,很少見的。“


    “哇!“林暖暖兩眼放光,“這個要是做成海鮮粥......“她下意識地想從空間裏取些食材試試,但及時忍住了。


    “姐姐!“小福在不遠處喊道,“這邊還有!“


    一上午的收獲很不錯。林暖暖跟著沈玉景和小福,學會了不少趕海的技巧。雖然還是不夠熟練,但至少懂得了如何分辨海貨的好壞。


    眼看潮水要漲,村民們陸續收工。王大娘拎著半筐海貨,正要離開,卻被一群人攔住了去路。


    “站住!“一個孫家的家丁喊道,“東西都放下檢查!“


    林暖暖心裏一緊。這是還在針對私鹽案的人?


    就在這時,沈玉景突然開口:“這是我家的漁獲,有什麽問題嗎?“


    那家丁看了看他,又看看王大娘的筐子,悻悻地走開了。


    “多謝沈小哥......“王大娘感激地說。


    “舉手之勞。“沈玉景擺擺手,看向林暖暖,“該迴去了。“


    迴村的路上,林暖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沈玉景剛才那一番話,明明是臨時救場,那些家丁卻輕易就退去了。難道他在村裏的地位,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特殊?


    “姐姐!“小福打斷了她的思緒,“你臉好紅!“


    林暖暖這才發現,自己被海風吹得有些發燙。不僅如此,手腳也隱隱發軟。


    “沒事......“她強撐著笑容,“可能是太陽曬的......“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栽去。


    “暖暖!“陳婆婆嚇得大叫。


    沈玉景一把扶住她,皺眉道:“是不是又犯了?“


    林暖暖暈暈乎乎地點點頭。每次遇到海風,體內的寒毒就容易發作。


    “先迴去。“沈玉景背起她,“我讓阿財去請大夫......“


    “不用了......“林暖暖虛弱地說,“休息一下就好......“


    她靠在沈玉景背上,聞到一股淡淡的鹹澀氣息,那是屬於漁夫的特有味道。這個男人,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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