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僵硬地轉身看向琴酒,希望自己的大哥能給自己解釋一下情況。


    但琴酒也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倒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純粹是覺得沒必要,而且對於伏特加來說,知道太多對他確實沒什麽好處,伏特加也不蠢,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


    琴酒不知道的是,如果是別的事,伏特加確實可以做到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有時候適當的裝傻是可以保命的,但眼前這一幕透露出來的信息量還是讓伏特加很難不多想。


    雖然羽柴尋和琴酒看起來也很像是打了一架,但是伏特加對羽柴尋的印象還停留在對方是個十足的武力廢材上,如果真打起來,羽柴尋得直接送去醫院,因此伏特加第一反應就排除了這個可能。


    那剩下的可能性就很少了。


    伏特加的猜測離真相越來越遠,但不管是琴酒還是羽柴尋都沒在意,羽柴尋更是連琴酒都沒管,直接閉上眼休息起來。


    倒不至於完全睡死過去,除非是受了重傷,不然他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陷入完全的昏睡的。


    也不過是淺眠。


    羽柴尋的意識漂浮著,能模糊地感應到琴酒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審視?還是別的什麽?


    羽柴尋沒有太多精力去判斷。


    他隻需要知道在這一刻,對方不會傷害自己。


    *


    「所以,你們最後誰贏了?」


    貝爾摩德靠在旁邊的櫃子邊,饒有興味地開口問道。


    羽柴尋的目光完全落在眼前的文件上,他一邊利落地在那上麵寫下批示意見,一邊說道:「算平手,所以我們各退一步。」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你的要求我知道,那琴酒呢,他提了什麽要求?」


    「他還沒說,」說起這個,羽柴尋的筆尖在紙麵上頓了頓,迴答道,「不過我答應他,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盡力滿足他的條件。」


    聽見羽柴尋的迴答,貝爾摩德的表情頓時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那可真是糟糕。」


    羽柴尋不明所以地抬眼看她:「你指哪方麵?」


    「全部,」貝爾摩德像是預感到了他的未來,語氣十分虛假地嘆息了一聲,「你之後一定會後悔的。」


    羽柴尋:「……?」


    不過就是個交易條件,他有什麽可後悔的?


    但貝爾摩德打定主意當她的謎語人,半點說明解釋的意思都沒有,羽柴尋被她半遮半掩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剛想繼續詢問,門口卻忽然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以及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可以進來嗎?」


    是波本,貝爾摩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忽然笑起來,然後對羽柴尋用無聲的唇語說了幾個字。


    ——你自求多福。


    羽柴尋腦袋上的問號更多了。


    這是什麽新型暗語嗎?


    但沒等他搞清楚,貝爾摩德就從容地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的安室透看見是她先是一愣,然後很快讓開道路,目光卻下意識往門內看去。


    羽柴尋坐在辦公桌前,桌麵上的文件比前幾天近乎縮水了一半,可想而知他這幾天加班得有多厲害。


    隔著錯落疊放的文件,安室透看見羽柴尋那雙映著模糊燈影的藍眼睛。


    然後慢慢地和那張照片上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他們是同一個人,安室透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永遠不要對自己的敵人產生感情。」


    那句明明是由他說給諸伏景光的話,此刻卻像是過了很久才傳迴來的迴聲一樣,靜謐地響在了安室透的耳邊。


    「安室君?」


    見安室透一直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羽柴尋不由得有些困惑。


    聽見他的聲音,安室透才終於像是迴過神,神色恢複到和平時一樣的狀態,但在某個瞬間,他下意識避開了來自羽柴尋的目光。


    「我來送文件。」


    「嗯,謝謝,」羽柴尋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文件袋,「不過你不用每次都幫我做這些,我的助理會去拿的,而且你最近很忙吧。」


    「隻是順路而已,」安室透說道,「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差不多結束了。」


    接下來他們又隨意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羽柴尋也借著這個機會從位置上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體,順便分別給自己和安室透都泡了杯咖啡。


    把杯子遞過去的時候,羽柴尋無意地碰到了對方的指尖,而下一秒,安室透就快速收迴了手,盡管很快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把和這個小插曲帶過去,但羽柴尋還是注意到了安室透的異樣。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


    如果不提自己上次和安室透地下競技場的那件事,這應該是羽柴尋出院以來和安室透第一次見麵,而眼下這些雖然隻是一點微小的細節,但安室透對他的態度確實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羽柴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薩萊特的身份暴露了,但他很快又自己把這個猜測推翻了,理由很簡單,如果是那樣,緊張的就不該是安室透,而是他自己了。


    但除了這件事以外,這段時間還發生過什麽事嗎?


    隻是還沒等羽柴尋去迴憶這段時間發生的其他事,安室透在心底糾結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也許有點冒犯,但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當然,」羽柴尋訝異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想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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