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門派的子弟接而迴到自己的房間,隻餘下安璟和葉辛連同門下的弟子還留在院門的位置。


    沒有眾人看著,呂明毅也卸下了掌門的包袱,但眼中的鬆懈卻不減半分,反而愈演愈烈。


    眼睛看向院中的萬年神柏,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呂掌門可是在擔心祭典之事。”


    聽到安璟的問話,呂明毅迴過神來隨即眸色沉沉的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究其根本,還是我門防範不力之過,給諸位添麻煩了。”


    “神柏複蘇乃三界大事,難免會有人借此機會意圖不軌,這並非呂掌門之過,無需自責,我們定會全力相助真元門的。”


    聞言,呂明毅滿眼感激道:“此次真的要多謝二位的相助,待祭典順利結束,我必當重謝。”


    “呂掌門言過了,既同為仙門,理應同樹一枝。”


    “好,有安兄這番話,我便不再多想了,安兄和葉兄也快帶門下子弟去休息吧。”


    “嗯,呂掌門也早些休息。”


    說罷,安璟和葉辛,還有賀書寧、宮旭等人都往準備的客房離去。


    隻餘下真元門的弟子還在,在交待完羅佑打點好門中事宜後,呂明毅也準備離開,離開前呂明毅又看了一眼萬年神柏,眸色是難以疏解的悵惘之色。


    待呂明毅抬腳離開時,真元門的弟子也在羅佑的打點下,到各自負責的位置上去,輪流看守。


    雖然月色愈深,但真元門上下依舊燈火通明,還有人零零散散的人到神柏前祭拜。


    “青哥,他們都走了,咱們還要留在這裏看嗎?”


    待呂明毅也消失於拐角處,淩耀看著院落中的接連趕來祭拜的人,百無聊賴的依靠在院門外的牆上說道。


    從祭典開始,到方才起了爭執,兩人便一直都在,隻是隱藏了氣息,也並未踏入真元門。


    程子青半眯了一下狹長的眼睛,看著眾人消失身影的那個拐角,眼中生出疑惑不解之色,似有怎麽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青哥,你可有找到他。我看要不我們直接進去算了,還怕了他們真元門不成,就他們設的破陣法,也就能防住一般的小妖,我這就去破了它。”


    “不急。”程子青輕聲說道,繼而又想了想後看向淩耀,眸色凝重的說道:“恐怕此事沒這麽簡單,我們先離開此處。”


    淩耀是個直性子,腦子也不愛轉彎,一時想不明白這件事不簡單在哪,但他相信程子青所言,隨程子青離開了真元門。


    屋內。


    玄九溟睡的很深,但卻不是很安穩,飲了酒後唿吸聲也比以往略重一些,偶爾會發出淺淺的夢囈聲。


    就像是怕自己會離開一樣,總要把臉靠在自己的懷中蹭一蹭,繼而收緊抱著自己的手,確認自己還在後,臉上的不安心才減輕些,但眉頭卻還是微微皺著。


    黎川伸出手輕撫了一下玄九溟的後背,玄九溟的眉頭才有了舒展開來的跡象。


    是以,黎川也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子時過半。


    屋外刮起了一陣風,連帶著屋子的門板和窗板都吱吱作響。


    黎川猛然間睜開眼睛看向窗戶的位置,透過窗紙樹木的陰影隨風搖擺著,黎川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玄九溟,眸間升起了思考之色。


    再三思量後,黎川化出了分身,拿起紗笠去到了屋外。


    夜深,山上的氣溫逐漸降低,澈溪山上也漸漸升起了薄薄的霧氣,前來祭拜的人也越來越少。


    真元門的子弟還嚴陣以待的看守在神柏附近,樹周邊也起著薄薄的霧氣。


    看上去雖然沒有什麽異常,但剛才的那陣風卻有些不尋常,不像是天地自然之風。


    倒像是……


    玄九溟無法控製自身之力時,所起的風。


    “南兄,夜深了你怎麽出來了?”


    黎川尋聲看去,是羅佑。


    羅佑從一旁走過來,臉上帶有歉意的問道:“莫非是安排的客房南兄睡的不安穩,我可讓人去看看。”


    聞言,黎川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客房很好,就是在屋中覺得月色不錯,想出來走走,而且,今日人多,我還未能好好看過神柏。”


    “這樣。”聽到不是安排不妥帖的原因,羅佑的臉色變得輕鬆了些,笑著說道:“那我帶南兄過去。”


    “那便有勞了。”


    兩人往神柏的方向走去。


    在離神柏還有一段距離時,院門處刮起的一陣風,帶動了兩人的衣衫。


    羅佑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可隔著紗笠黎川的視線已經看向了門口的位置,眸色也隨之一沉。


    沒過多久,一個邁著沉穩步伐的人從院門處走了進來。


    在看到來人後,黎川的眸中露出了驚訝之色。


    刑則,為何又來到了此處。


    在看到是刑則後,一旁羅佑的神情才變得嚴肅起來,畢竟此前不久,刑則剛在院中鬧出過事端。


    而且守在山上各處的人,沒人知道刑則是什麽時候進來真元門的。


    可現在,刑則卻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落,目中無人的往神柏的方向走去。


    真元門的其他弟子在看到刑則後,也同樣嚴陣以待,但見識過刑則的本事,卻無人敢上前阻攔。


    “南兄,你還是先迴房間吧。”


    說完這句話,不等黎川迴應,羅佑便一臉凝重的即刻去到了同門弟子的身邊,低聲商討著什麽,並全都握緊了手中的劍。


    但……


    刑則卻什麽都沒有做,隻是在神柏樹下站了幾分鍾後,便隱去了身影不見了。


    見狀,所有人都摸不清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人知道刑則是離開了,還是隱去了身形去到了真元門其他地方,不僅真元門的弟子不知道,就連站在遠處的黎川也同樣無法獲知。


    又或者說,這兩者都不是。


    無法獲知刑則蹤跡的真元門子弟,立刻分散了到了真元門的各處搜查,在腳步聲逐漸變輕後,院落中也變得安靜下來。


    黎川抬了抬眸定睛看著眼前的參天巨木,並抬腳朝神柏樹下緩步走去。


    就在快要走到樹下的時候,突然一陣疾風驟起,院落中點亮的燈火,連同燈籠裏的也在一瞬間熄滅。


    與此同時,天上的飄來的大片雲朵遮住了月光,整個院落也在一瞬間暗了許多,習慣了有光亮的眼睛,視野突然一片漆黑,難以看清周圍的事物。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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