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在不在?”


    “走走走,去看看。”


    這會燕子村人都起了,一聽捉奸,一個賽一個著急,飯顧不得做尿顧不得撒,生怕錯過大戲。


    “我當時一聽就不對勁,那聲音大的嘞!”


    孫小鳳拉著周雲講私房話,聲音卻響亮,“也不知道是哪個村的,跑來禍害我們村。村口洗衣裳的姑娘哥兒那麽多,若是看見了,可是要張針眼的。這不是成心要壞人家的名聲嗎?”


    哥兒姑娘的名聲何其重要,若是敗壞了,那可是一輩子都要被人念叨嫌棄。


    “嘿,這黑心腸的,待會逮住了就捆到官府去,叫青天大老爺好好審審。”一旁的婦人也附和出聲,這等行徑,她可是看不慣。


    她家哥兒和姑娘隔三岔五就過來洗衣裳,這等醃臢事,可不能汙了他們的耳朵和眼睛。


    這事在房裏和自己漢子做,那是天經地義,在外麵和別家漢子,那是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村民們到了跟前,聲音不自覺都小了,他們倒想衝上去探個究竟,可裏正拄拐停在最前頭前,不走了。


    他們再猴急,還能越過裏正不成?


    這一片野草豐沛,幾天不見就又躥得老高,家家戶戶都忙著割水稻,草就沒怎麽割。


    裏正胡子花白,滿是褶皺的臉不怒自威,他拄著拐杖清嗓子,揚聲喊:“裏麵那兩個,趕緊穿了衣裳出來。”


    “若是沒個緣由,在這敗壞我燕子村名聲,小心我捉了你們去見官。”


    村民們也很激動,大聲嚷嚷著:


    “滾出來!”


    “捆著你們去見官。”


    “誰家的娃娃,如此不知廉恥?”


    ……


    外邊吵吵嚷嚷,便是聾子都該察覺出異常。陳展如夢初醒,懊悔自己竟然忘了分寸,手忙腳亂退出來穿衣裳。


    不過兩三件衣裳,穿得極快。這半人高的野草連成了片,他貓下腰動作小心些便能跑個無影無蹤。


    可他穿好了,李朔月還半死不活躺在野草叢裏,瞧這飽受摧殘的可憐樣,怕是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陳展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其實最好的辦法是他扭頭就走,留下李朔月叫眾人圍觀,說不定這哥兒立馬會被綁了石頭沉河。


    這死法還是不好,昏昏沉沉便死了,哪裏能抵消陽哥兒一分苦楚?


    這樣赤條條給村裏漢子看,他自己也沒臉。


    陳展沉下臉,用自己的外衣將人裹上,李朔月原本的衣裳都被他撕成了破布片。


    裏正已經等得不耐煩,威脅道:“再不出來,可休怪我不給你臉麵,去兩個人……”


    “不必了……”


    野草叢裏走出來個抱人的高大漢子,眾人瞪大雙眼,驚得說不出一句話,怎麽是陳展這個“煞星”?


    裏正一看來人,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立馬伸出拐杖過去打:“展小子?怎麽是你?”


    “我不過同他圖個快活,怎麽村裏人都來了?都想聽牆角不成?”


    陳展神情散漫,語氣輕佻,他不在乎臉麵名聲,碰見就碰見,又不影響他過日子。


    “渾小子,你這說的是什麽話?”裏正怒罵道:“你一沒定親二沒娶妻,和誰快活?你懷裏抱的是誰家的?”


    看熱鬧的村民一見著陳展就都噤了聲,鵪鶉似的不說話。


    陳展寬肩窄腰,一身腱子肉,眼睛兇得跟狼一樣,能上山殺老虎殺野豬,嚇人得很。


    孫小鳳這會嚇得兩股顫顫,閉嘴不敢開腔。天殺的,要是知道這人是陳展,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幹不出來揭發這事!


    隻盼陳展別記恨上他,周寶珠也往人群裏躲,看見孫小鳳,心裏便是一陣後悔,在心裏暗罵孫小鳳多管閑事,害得她也遭了災。


    這活閻王如此駭人,誰敢惹他?


    村裏也有些膽大的,譬如劉冬花,一雙眼睛直勾勾盯住陳展懷裏的人看,邊看邊罵:


    “真不知羞,衣裳都不好好穿。”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賤哥兒賤姐兒。”


    “可不是呢,往後可不能同他家結親。”劉冬花的兒夫郎許石頭接過婆母的話茬,顯然也是認同的。


    不少漢子眼睛都盯著陳展懷裏的人看,在場的婦人夫郎滿麵鄙夷,什麽貨色,也值得惦記?


    陳展的懷裏人太紮眼也太露骨,衣裳隻裹著上半身和大腿。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麽長的,小腿比雪還要白,偏偏一雙膝蓋磨得通紅。


    小腿纖弱瑩白,可往下就沒那麽好看了,腳踝粗糙發黃,腳趾顏色發黑,這樣的腳底板,一看就知道個常年幹活的。


    不少漢子目不轉睛盯著那雙瑩白小腿,春耕插秧時大家都將褲腿挽起來,好幹活,卻沒有一個比他還白的。


    這雙腿叫人湧起強烈的衝動,幾個混混看得雙眼發光,直咽口水。


    猥瑣而強烈的視線令陳展非常不適,他抬眼環視,仿佛被覬覦獵物的惡狼。


    什麽東西,也敢看他的人?


    陳展目光冷冷掃過去,本就沒什麽出息的潑皮無賴嚇得一趔趄,訕笑著移開眼。


    本還以為是哪個相熟的漢子,他們還想等人玩完自己爽爽,現在隻好死了這條心。幾個人聚在一處,歎起了氣。


    “你不肯說,那我就讓人去看。”


    裏正心裏泛起嘀咕,他和展小子的爹有幾分交情,按理來說應該照拂一二,可無媒通奸乃是大罪,輕易不能姑息。


    這展小子之前隻是孤僻兇惡了些,不親近村裏人,現在怎麽這樣沒皮沒臉,簡直像村裏的潑皮混賬。


    村民們窸窸窣窣討論,都好奇著呢。


    “我怎麽瞧著像李二狗家的來福?”


    “你還敢說他家,不怕李二狗上門來撕你的嘴?那潑皮可是護短得很。”


    “他懷裏抱的,我看像李有財家的老大,他家那老大不是瘦得很,胳膊腿比我家十四歲的哥兒還細。”


    “看著是有幾分像。不過我瞧著更像是趙家的那個姑娘,那個不也瘦,到年齡了也還沒結親。”


    “別胡說,小心人家找上門。”


    “謔,真不要臉。估計這會正害怕呢,不敢冒出頭?”


    “方才快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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